“对啊。”徐知星肯定地点点头,“二两烤鸡腿啊。”
路西鸣一字一字道:“奥、尔、良”
“嗯嗯!二、两!”徐知星也跟着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路西鸣:“奥、尔、良。”
徐知星:“二、两!”
路西鸣咬字清晰地说:“奥、尔、良。”
徐知星声音一下比一下大:“二、两!”
……
徐知星越说越起劲,路西鸣嗓子都快哑了,徐知星还在二两。
路西鸣喝了口娃哈哈润润嗓子,两个人就继续奥尔良和二两。
林芳推门进来就听到这两小孩一唱一和的奥尔良和二两。
“星星。”
“西鸣今天也来了啊?”
听到妈妈的声音,徐知星马上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妈妈,二两鸡腿!”
林芳把路上带的两个奥尔良鸡腿分别递过去,“你和西鸣一人一个。”
“谢谢妈妈。”
徐知星立刻张开手去接鸡腿,还不忘把其中一个分给路西鸣。
“路西鸣,给你吃二两鸡腿。”
路西鸣接过鸡腿还不忘反驳说:“奥尔良。”
徐知星这下没说话了,但不是他真的被纠正过来了,只是嘴巴太忙,没有空回话,忙着吃二两鸡腿呢。
林芳换好鞋在一旁默默打量着路西鸣,他遗传了他妈的少数民族长相,眼窝深邃,浅棕色的瞳孔,睫毛浓密卷翘,鼻梁高挺,嘴唇红润,下巴也尖尖的,脸型匀称。在五岁小孩五官都没有张开的年龄,路西鸣已经可以窥见长大后的帅气模样,就连吃东西也慢条斯理,小心谨慎。
鸡腿外包了一层油纸,油纸外又套了一层塑料袋。路西鸣接过塑料袋后,小心翼翼地剥开最外面的塑料袋,手指隔着塑料袋去剥油纸,保证自己的手上绝对不会沾上油渍。就连吃的时候也十分谨慎,不想让自己脸颊或者手指沾上任何一点油腥,小口小口的。看上去极其爱干净。
反观徐知星,现在还是包子脸,婴儿肥脸蛋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远远看就像个小苹果,皮肤比路西鸣白皙许多。看着文静,实际性格和长相简直南辕北辙,洗了手后索性直接把鸡腿从油纸中拿出来,一边用手握着鸡腿,一边还要手舞足蹈地和路西鸣说话。
期间察觉到了妈妈的视线后,还要把鸡腿高高举起,递到林芳嘴边,“妈妈也吃。”
“我不吃,你吃,妈妈不饿。”
看见儿子还惦记自己,林芳心都快化了,别人的孩子虽然乖,但还是自己家的孩子最好。
况且路西鸣看着闷闷的,不爱说话,一双眼睛沉沉的,总是看上去有心事的样子。尤其路西鸣父母还离婚了,脾气也怪。徐知星又是个没心眼的,林芳当妈的,难免多想,担心徐知星和这样的孩子一起玩受欺负。
只是如今看徐知星兴头正盛的样,她也不好说什么。看了一会后,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去做饭,中午我们吃鱼汤。”
“西鸣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徐知星在客厅十分捧场地说:“我最爱喝妈妈做的鱼汤了。”
等到林芳拉上厨房的玻璃门后,路西鸣才慢慢抬起头。他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林芳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对别人的视线总是格外敏感,善意的,恶意的,他总是能清楚分清。
徐知星妈妈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虽然不是完全恶意的,可是毕竟带着警惕。不像徐知星,全然带着善意。
路西鸣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除了徐知星,没人喜欢他。
徐知星还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自己的鸡腿吃完后就跑到厨房嚷嚷着要洗手。
脸颊和手指的水渍还没干,他又风风火火地跑出来,把刚洗完的手放在路西鸣鼻子下,“你闻,我的手是不是香香的?妈妈刚才用肥皂给我洗了,特别香。”
路西鸣认真闻了闻,手指上确实带着肥皂淡淡的清香。
“是香的。”
徐知星嘴角翘起,骄傲地说:“我每天晚上都用肥皂洗澡,我身上都是香的!”
路西鸣想了下,确实。只用肥皂洗了手就很香了,那用肥皂洗澡肯定更香。
徐知星炫耀了会自己香香的手指后,蹲到路西鸣旁边,捧着脸仰头仔细看他。
自己一个鸡腿都吃完了,路西鸣才吃了三分之一,他不想弄脏手,也不想弄脏脸,所以吃得很慢。
“路西鸣,你喜欢吃二两鸡腿吗?”徐知星问。
路西鸣孜孜不倦地纠正:“奥尔良。”
纠正结束后他又补充说:“不喜欢,也不讨厌。”
“不喜欢也不讨厌,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啊?”徐知星这个年龄对于黑白界限分得很清楚,不喜欢就是讨厌,不讨厌就是喜欢。世界上也只分为好人和坏人,他喜欢的是好人,不喜欢就是坏人。
爸爸妈妈姥姥姥爷小姨妹妹路西鸣都是好人,徐知星喜欢。
果果哥和大姑欺负他,他讨厌,所以是坏人。
那不喜欢也不讨厌,到底算什么呢?
路西鸣动作停了停,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徐知星又追问:“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啊。”
“讨厌。”
喜欢是很珍贵的感情。他宁愿选择讨厌,也不要勉强承认喜欢。
“啊,你讨厌吃鸡腿啊?”徐知星似乎很惊讶这个答案。
“嗯。”路西鸣低头准备继续吃鸡腿时,突然抬头看了看徐知星,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鸡腿。
“你吃。”路西鸣将还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鸡腿递给徐知星。
“你不吃了吗?”徐知星咽了咽口水问。
“不吃,你吃。”
徐知星舔舔嘴唇说:“可是我洗手了。”
路西鸣剥开油纸,将鸡腿肉递到徐知星嘴边,“吃。”
徐知星张大了嘴,又想起什么,确认说:“你真的不吃了吗?”
“你真的讨厌吃鸡腿吗?”
“那我吃了啊?”
对于徐知星的三连问,路西鸣只有两个字,“你吃。”
说话的同时把鸡腿送到徐知星嘴边。
徐知星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不客气,张开嘴开心地享受着美味。
林芳洗菜的功夫伸出头朝客厅望了眼,立刻提醒说:“星星,不要抢其他小朋友东西吃。”
徐知星嘴里还含着鸡肉,又想起妈妈说的,不能在吃东西的时候说话,连忙着急地嚼碎鸡肉咽下去,“妈妈,我没有抢。”
“是路西鸣给我的。”
“对不对啊,路西鸣?”
徐知星急切地目光投向路西鸣。
路西鸣点点头。
“西鸣你自己吃,星星已经吃了一个了,等会他吃多了,中午吃不下饭。”
徐知星听到这句话,只好闭上嘴巴,“我不吃了,你吃吧,路西鸣。”
路西鸣抬头看看林芳,见她转过身继续洗菜后,又把鸡腿递到徐知星嘴边,压低了声音说:“你吃。”
徐知星想吃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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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林芳说的话,进退两难。
面前是外焦里嫩香喷喷的鸡腿,身后是说一不二的妈妈。
徐知星摸了摸脑袋上的揪揪,陷入了五岁生涯中最纠结的决定——他到底要不要吃鸡腿。
“你吃。”路西鸣又重复了一遍。
徐知星回头望了眼妈妈。
路西鸣也跟着看过去,徐知星又转过头看看路西鸣,以及他手中的鸡腿。
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徐知星牵着路西鸣的衣角往阳台方向走了走,确定妈妈看不到后,他才长舒一口气,小声道:“我们在这里吃。”
“好。”
路西鸣手拿鸡腿,徐知星咬一口,他就换一个位置,确保徐知星手上每一口都能吃到肉,而且徐知星的手还不会脏。
两人在阳台偷偷摸摸半天,直到徐知星吃完鸡腿。
“擦嘴。”路西鸣用茶几上拿了两张纸,一张给自己擦,一张擦在徐知星嘴上。
反复好几次,确保看不出来他刚刚偷吃了鸡腿,路西鸣才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两人以为天衣无缝时,楼下传来一声响亮的男中音。
“星星!”
徐知星从栏杆缝隙朝下望去,“爸爸!”
“这么热你在阳台干嘛,进去吹风扇。”
徐知星刚吃完一个鸡腿,做贼心虚,眼神止不住乱飘,拉着路西鸣就跑回自己房间。
留下徐明军在楼下奇怪地向楼上张望。
林芳从厨房走出来,站在楼梯口对着徐明军道:“你今天中午怎么回来了?”
徐明军左手夹着黑色公文包,右手提了个大西瓜说:“工地里刚好停电了,天热,干脆放了高温假。”
“也是,我厂里上午也停电了,都让我们回来了,幸亏家里没停电,不然中午都不知道吃什么。不过现在每天去也没什么活干,我前几天还听组长说现在厂里效益不行。”想到这林芳有些发愁。
徐明军走上楼梯安慰说:“别想了,万一厂里干不下去,在家里带星星也行,反正还有我啦。”
“那怎么能行,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也是要工作劳动的人。”
“行,我老婆说什么都行。”徐明军最让林芳满意的一点就是听话,不犟嘴,两人很少吵架。
“对了,家里来客人了?我刚才在楼下看到阳台有个小孩和星星一起玩,谁啊?”
林芳哦了一声,“路西鸣啊。”
“昨天还说让你儿子别和人家玩,今天你儿子就把人家喊家里来了。”
听到路西鸣的名字,徐明军惊讶说:“那小孩可闷了,之前不是星星一直喊他玩,都不理星星吗?”
林芳也奇了怪了,“谁知道啊,小孩子嘛,一天一个主意。昨天还玩的不好,今天又好的很,刚才两人还吃一个鸡腿来着。”
徐知星拉着路西鸣躲到房间里,掩耳盗铃地捂住眼睛,把被子蒙在头上。
路西鸣虽然不理解,但照做。
“为什么要这样?”
徐知星在被子里睁大眼睛,努力看清路西鸣的模样,但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只好伸手去摸路西鸣的脸,“我们躲起来,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为什么要躲?”
“因为好玩啊。”徐知星天真烂漫地回答。
路西鸣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但是徐知星在这,他也就在这了。
两人在卧室躲了一会,直到听见徐明军在客厅喊了一声。
“星星,你的存钱罐怎么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