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洛遥退掉了客栈,两人在城中处买了座宅子,又用法术给原本的宅子精加工了一番,整座宅子气派辉煌要多张扬有多张扬。
金漆牌匾上‘米粮供应商’几个字熠熠生辉,门口两座镇宅石狮子都是一人多高,朱红大门上一对貔貅铜扣,威风凛凛,高墙琉璃瓦,一眼有钱。
因此,次日就吸引了百姓的注意,知道了这里有个横空出世的米粮商开业了,第一天新店开业送福利,凡六十以上老人或伤残病弱者皆可领取一袋免费粮食。
消息不胫而走,一大早围满了百姓,卫凌见她忙碌得脚不沾地暗笑,“现在不觉得行事高调了?”
洛遥已经没有时间再慢慢抽丝剥茧,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采取最有效的方式。
“既然王心莲盯着壮年的米粮商何不将计就计,看看背后的究竟是人是鬼?”她神神秘秘从袖中抽出一本书,略带揶揄塞到卫凌怀中,“只是晚上的时候,你要多加注意了。”
卫凌拿过一看正是那本鱼戏莲花的春宫话本子,他看向洛遥一脸‘这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之前死的人生前都看过这个话本子,为了排除其他干扰因素,尽量将场景复原。”
“若是李善人那话本子只是掩人耳目,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你下手,但真是王心莲,那看了话本子,她必定要找上门来。”
虽然洛遥觉得后一种可能性不大,毕竟沁阳看了话本子的人不在少数,但也没见人人都死,前面死的几人明显有利益牵扯,背后一定有人为利益牵扯。
只不过,考虑所有的可能性,才能最快得到答案。
还有一点洛遥没说,他想着要不要今晚和卫凌分房睡,毕竟夫妻同睡,放着漂亮老婆不要,却熬夜看春宫话本子怎么瞧都不对劲。
被她找来的临时员工正在按人头发放粮食,洛遥扯着卫凌的袖子小声道:“等下我们配合演一场吵架戏,晚上分房睡。”
“不行!”
卫凌脱口而出想也没想,声音也忘了掩饰,周遭的视线吸引而来,洛遥差点当场捂嘴。
在密谋呢,这么大声做什么,不行就不行吼什么,是怕别人都不知道吗?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连忙解释,“我是怕我们分开行动会增加风险,在彼此身边才好顾及。”
“我就怕那东西不下手呢,”况且真冲卫凌去的话她岂不会跟着遭殃,“我们分开,看看那东西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
最后,还是敲定二人各自分房。
洛遥了解了李善人的相关事迹,此人基本垄断了沁阳的米粮生意,让其他小商贩无路可走,偏偏蒙在鼓里的百姓一无所知,平时被他施点米粥或者米饼的福利感动。
简而言之,是资本家垄断市场再用红包福利吸引用户的基本手段。
洛遥直接复刻了李善人的路子,不同于他的小恩小惠,直接就送把大的,成山的麻袋大米一袋袋往外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赈灾现场。
这番举动自然惊动了待在府上的李善人,同样还有传来的善人夫妇米粮供应商的好名声。
李善人匆忙赶来,顺便听了一路的夸赞声。
“善人夫人才是真正的有德之人啊,比李善人好多了,要不是有这袋大米,我倒要挨上几个月的饿。”
“是啊,我还参加了试吃活动,这大米可真香甜。”
“买粮食还得买善人夫妇家的,李善人家的不太行。”
夸就夸,怎么还带顺带拉踩的。
熟悉的操作李善人再清楚不过,心头一哽,一口气不上不下,来到府门前,顿时被这座富丽堂皇的宅子惊住。
这得多少银子才能建成?这两人什么来头?
门口成堆码放整齐的粮食还在派送给百姓,这些恐怕一个大厅都放不下,这两人还真下得了血本,也不怕亏本。
门口支起一口大锅,大白米粥香气四溢,旁边挂着免费品尝的牌子,浓郁的清香让他都忍不住想挤进人群中尝一尝。
但碍于脸面,没能拉下面子。
“这是二位的宅子?”李善人还是有些不相信,什么时候凭空出现了这么值钱的宅子,明明如此有钱两人还偏偏一身布衣,要是想低调,又大张旗鼓做什么?
洛瑶猜到了他的想法,“先前还不了解沁阳,所以能低调就低调一点,正所谓财不外露嘛!”
李善人不放心,又探了探底细,“不知公子令尊可在府上,既然来了沁阳,我也应该拜会一番。”
李善人坚信卫凌是个继承家产的阔少,并且话里话外是要结交阔少背后真正的有钱爹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爹死了。”
李善人:“......”
那你们这么有钱?
洛遥连忙接话,“我家公公以前是京城的皇商,后来病逝,我们在京城发展不顺二人才准备将产业挪到沁阳。”
只不过继承家里的千万遗产罢了。
李善人顿时明白,原来是两个抱着金元宝招摇过市的傻子,两人在沁阳举目无亲就算了,偏要彰显自己有钱,怕是谁都想来啃一口。
见李善人提溜的眼珠子,洛遥不用想也知道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傻瓜富二代继承的遗产吃掉。
于是,扯着卫凌的衣袖装作天真的样子,“今天的事情做完了,以后他们肯定都会来我们家买米了,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家歇息吧!”
照这样发粮食,这两个蠢货不亏就算了,还想挣钱?李善人心里鄙夷,面上笑得越发和善。
蠢点好,蠢才能死得快。
洛遥像看不出他眼里的嘲讽一心拉自己丈夫回家闹脾气的小娘子,卫凌管也不管还晾在原地的李善人,牵着自己闹脾气的娘子回去,并温声安慰,“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把这群碍眼的人都赶走。”
闹脾气的小娘子终于满意了,拉着自己夫君的衣袖晃啊晃,这一晃就飞出来一个东西,好巧不巧正砸在李善人脸上。
“什么东西?”
白花花的脸上火辣辣印着一块明显的书印好似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李善人骤然大怒,一看扔出来的东西,竟是无比熟悉的话本子,正躺在地上摊开,画上两位赤裸人物交缠,正表演极其复杂高难度的艺术行为。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惊呼声,接着全都是看戏的八卦目光,之见刚才娇俏的小娘子勃然大怒,一把撒开衣袖,“好啊,你竟然背着我看这种东西,难不成我还没有画上的人还看吗?”
卫凌:“......没有。”
矛盾爆发的太突然了,他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没有你出门都舍不得放下,这是黄金吗,让你这么恋恋不舍,我看你以后就抱着那话册子过一辈子好了。”
“......”
“为什么不说话,不是心虚了吗?今日看春宫,明日是不是就要上青楼啊!”
“......”
“平时嘴里念叨着喜欢,这就是你的喜欢?我还没有一本书重要,你今天是要我还是要书!”
“......”
“当然是要你。”
“要我?我看你是有口无心,要不然你到现在也不至于连错都不认,你是不是觉得你没错!”
“我错——”
沉重的大门硬生生在卫凌面前砰的一声关上,吃了他一鼻子灰。
一连串字字珠玑的炮轰,卫凌甚至还处于懵圈状态,没能像洛遥那样游刃有余的演技中切换过来。
小鬼刚才是在演戏吧?
看她那么生气,好像又不是完全没生气的样子?
李善人一腔怒火没处发,见那桀骜嚣张的青年被骂得抬不起头来,顿时心情畅快,恨不得拍手叫好,把那小娘子拉出来再骂几顿。
脸上虽然还疼,但他也不能和这大少爷直接闹翻脸,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容和善,“女人就是爱吃醋,卫公子不用着急,晾她几天就好了。”
年轻人并没有接纳他的好意,相反语气不善,“为什么要晾几天,你是不是就指望着我们夫妻感情破碎。我就知道我家娘子走到哪,臭虫就跟到哪。”
李(臭虫)善人:“......女人不能惯着,惯着她就得骑你头上。”
他只见这个冥顽不灵的青年从地上捡起那本册子,认真查找起来,“原来惯着能让她骑我头上,这个姿势书上貌似没说,正好回去试试。”
李善人:“.......”
不是,这人脑子有问题吧,听不懂人话。
围观扛大米吃瓜群众:年轻就是好啊,敢想还敢做!
他们也想日日春宵红帐暖。
晚上,两人还是按计划分房,卫凌把主卧让给洛遥,自己则去了书房,并交代有情况记得摔杯求救,商量好洛遥便早早入睡,床头只留一盏照明的烛火。
床幔刚放下,烛火便晃动不止,许是动作太大,晃动了烛台,洛遥怕火烧到床榻,起身吹灭了蜡烛。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有依稀从窗纸透过来的稀薄月光,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视线,鬼差本就是夜间行事,她只是刻意遵循人的生活习惯。
转身走向床榻,却感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再一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洛遥瞧着自己神经兮兮的动作也有些好笑,她可是鬼差,若是有鬼物出现也是第一个察觉的。
回到床边,放下窗帘。
一道人影倏然出现。
“淦!”
见鬼了,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悄无声息出现,甚至没能让她察觉一丝一毫的痕迹,怕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摸到枕下藏着的杯子,迅速往地上砸。
杯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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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帷幔,犹如坠入深海悄无声息,洛遥只见那影子越靠越近,手掌正把玩着刚才她丢的杯子。
“你在找这个吗?”
极其好听的声音,温润无害,让人想到初春细如毫毛的绵绵春雨,落到身上也是柔柔缓缓的,但洛遥知道这全都是浮于表面的假象,她甚至不敢掀开毫无抵抗作用的床幔。
生怕比她动作更快的是,人头落地的声音。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那道声音更加和缓,“不用害怕,我没有打算伤害你。”
骗人!自古鬼话多连篇,信鬼早晚上西天。
“姑娘不敢相见,还是我来吧!”
“不用。”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自己来痛快点。
洛遥的当即掀开床幔,差点撞到这东西身上,抬头愣了半天。
这鬼东西,长得倒是好看,斯文秀气,好像她才是女鬼,而他是误入南若寺的令采臣。
“......你是?”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率先报出她的身份,“你是掌管临东之境命簿的鬼吏洛遥?”
把她底细摸得这么清,甚至管辖区域都知道,洛遥顿觉不对,收敛惊惧正色道:“正是。”
男人自顾在旁边的檀木椅坐下,“你刚上任一月,没见过我的样子正常,不过,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号。”
不对劲的感觉更重了。
“死殿之主。”
洛遥的心顿时沉入湖底,完了她就知道王心莲很重要,丢了这个魂很难小命不保,但也不至于劳动传言中的这位大人亲自来拿她吧。
她只是一个苦逼接盘侠,真不是她渎于职守啊!
终于明白忘川河底下的阴魂怎么成天鬼叫喊冤了,她是真冤枉啊!
洛遥膝盖发软,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脑子里疯狂浮现小鬼被下油锅的画面,只觉得后背开始幻痛。
“殿主,我自知有罪不该擅离职守,私闯人间,但实在因为上任之时查到账本有误,所以擅自调查。”
上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为何不上报调人来查,而是独自行动?”
当然是想偷偷摸摸把账本上的坑填平,然后就此揭过啊!
“下官怕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毕竟我的前上司也曾派人查找,但毫无音讯还损失几名鬼差。”
该死的扒皮上司,今日她遭此横祸怕,你也别想逍遥法外。
“你的前上司确实是个自作聪明的蠢货,”苛责的话让洛遥的头埋得更低,“想要金蝉脱壳可惜已经被带回来羁押于炼狱十八层。”
一滴冷汗从洛遥额头滴落。
这句话什么意思,是她也要被关进十八层炼狱了吗?
地狱十八层,刑罚一层层加重,十八层是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狱,就算渎职她也罪不至此啊!
冰冷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手段过于无情。”
这叫她怎么说?简直变态呀!
“殿主英明,自有一番决断,若玩忽职守者不罚,其他鬼吏必会争相效仿,届时人间动荡更多人受灾,地府恐也会受到波及。”
男人歪头微微笑了,“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洛遥觉得自己一番精彩的马屁吹在空气上,男人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她心里只剩冰凉。
可男人瞧着如丧考妣的她竟笑意更深,让她差点心理崩溃哭出来。
“好了,我不是来抓你的。”
男人手指微抬,洛遥就感觉膝盖被一道力量托举起来,“我已经看了你批注的命簿,条理清晰,做个小小的命簿鬼吏倒是委屈你了。”
“你来人间事出有因,我恕你无罪,不过地府不容徇私,早日把王心莲的魂魄带回以功谢罪才能服众。”
洛遥心下一喜,连忙点头,“多谢殿主,洛遥自会竭尽全力,不负您的期望。”
“这期间我不会出手相助,洛遥,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是否成为站在我身边的助力。”
这是许诺了一个可以让她飞黄腾达,从基层公务员秒变御驾身侧大红人的机会。
洛遥激动难当,“殿主我一定带回王心莲。”
再抬头,房间中已经没了人影,她抓住桌面上空荡荡的茶杯才确信刚才不是臆想的幻觉。
“你抱着茶杯傻乐什么呢?”
凭空的声音吓她一大跳,“你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按照计划你应该在书房。”
凌厉的目光扫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我刚才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这里有人来过?”
洛遥并不想多生事端,告诉他自己即将升职加薪的光明未来,“哪有什么人,你可能感觉错了,你快回去吧,让那东西察觉就不好了。”
急急的催促声,让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良心,转身便消失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