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程老微微一笑，然后快速地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到了谢京溪的面前。
看着自己手上这厚厚一沓的资料，谢京溪没忍住轻轻地咽了咽口水。
“程老，这些都是相关的资料？”沉甸甸的东西落在手上，让谢京溪一时间有些无措。
“嗯。”程老轻轻的点了点头：“除却无人机空投视线，其中还有不少别的，我能找到的文献资料都在这里了，这些年我年纪逐渐上涨，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也未必能够跟你回去实时操作，索性给你们找来了帮手。”
程老冲着贺书言微微一笑。
“小贺在这方面的研究造诣比我高。”
谢京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仔细地翻着自己手上的文件，其中详细写清楚了这些年Y国在相关研究上做出的一些实验以及失败原因，就连理论知识都详细地罗列了出来。
刚开始看的时候，她只觉得仔细，看到后面的时候，谢京溪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程老这完全是将自己能够找到的资料全部都毫无保留的拿了出来。
谢京溪心里动容，她看向程老，发自内心的由衷感谢：“程老，这些文献和资料，对我们帮助将是无与伦比的。”
“好好好。”程老爽朗地笑了一下：“能够有帮助就是好的，我啊，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还是需要靠你们这些小年轻。”
顾清越笑了笑：“程老你过谦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久旱逢甘霖，对我们停滞不前的科研项目绝对是有很大的帮战的，谢谢您。”
他语气郑重，带着谢京溪冲着眼前的老人认真地鞠了一躬。
贺书言看着他，不自觉勾了勾唇角：“我倒是觉得，如果顾老师可以放弃小爱多点大爱的话，现在的顾氏集团恐怕要上不止一层楼了吧。”
他的语气有些怪异，谢京溪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程老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看向贺书言，小声的询问：“听你这话，跟清越似乎很相熟啊？”
程老试探性地开口，却只见贺书言微微一笑：“我方才就说了，当年如果不是顾清越主动放弃留在Y国研究所的机会，只怕现在我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工作室呢。”
他这话多多稍稍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程老现在也开始重视起这个问题，他看向顾清越又看了看顾清越身边的谢京溪，心下了然。
“看来，清越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厉害了，就是有些可惜……”
“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程老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顾清越笑着打断了，他面无表情，直视上老人探究的目光，大方又得体的开口：“每一个的人的选择不一样，更何况比起我，或许我家大哥更适合做这些，我从旁给他辅助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贺书言嗤笑一声：“那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他的目光幽幽落在谢京溪的身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像是遗憾又或许觉得可惜，总之那样的目光落在谢京溪的身上，让她觉得很不舒适。
但只过了一瞬，贺书言就收起了自己的目光，他看见程老，面带笑容：“老师，咱们晚上还有别的安排，现在就不适合多呆了，等过些日子，我跟顾总夫妇一起回国，那些问题肯定会迎刃而解的。”
他这样说着，程老也尤其认可地点了点头。
程老的目光一寸一寸地从谢京溪身上扫过，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封信。
“你叫小溪是吧？”
谢京溪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溪水的溪。”
程老温和地将手上的信封放在谢京溪的手上，然后珍重地拍了两下，语气有些酸涩：“我啊，大抵是无法回去亲自见一见他了，别让老大哥觉得我心里不惦记他，孩子——”
“这封信啊，你到时候就帮我烧给他、”程老眼眶湿润，有些惋惜：“如果之后你在Y国遇到了任何事情，都可以去Y国科学院找我，我一定竭尽所能。”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谢京溪。
最终长叹一声，转身上了车。
谢京溪抿着唇，低头看着手上的信封，轻轻地扯了扯嘴角。
宾利车的大门被缓缓关上，贺书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清越，他张了张唇角，不动声色地开口：“谢京溪，相信我，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
将程老两人送走之后谢京溪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颓下肩来，下意识地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顾清越：“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之前还收到过Y国研究院的邀请？”
狐疑的目光落在顾清越的身边，男人瞬间头皮紧绷，却还是笑着朝着谢京溪露出一双笑容。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而且现在我已经对研究什么的不感兴趣了。”
顾清越笑着解释说道。
谢京溪的眉头却是锁得更深了，她回想起刚才贺书言看向自己那欲言又止的目光，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顾清越，如果你当时是因为我选择了进入娱乐圈，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的。”
她想跟顾清越，不必为了自己选择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就算他不是大名鼎鼎的影帝，谢京溪一样也会喜欢他，可是话到了嘴角，辗转几次却依旧说不出口。
顾清越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大手轻轻撩起谢京溪耳边的头发，然后笑着解释说道：“嘻嘻，你不用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从来不后悔。”
“我知道。”谢京溪低声的喃喃。
她当然知道顾清越并不后悔现在的选择，但她还是会觉得有些许的遗憾。
毕竟，从贺书言的口中不难得知，顾清越的天赋应该很不错，但是现在却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呢？”顾清越笑着问他，“我们出身豪门，应该没有人能比咱们更清楚，一个大家族出现一个优秀的人就足够了，至于其他，多了反而成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