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槐明知故问。
沈珩舟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你今日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装作没看见他,一眼都没有分给他。
“我见了陛下,和他说了昨日我告诉你的,江南王的事情。”
沈珩舟想听的不是这个,开口问:
“大殿外,我看着你了。”
他不太想直接戳破自己想问什么,而是等着谢清槐自行理解,但是很显然,谢清槐没有理解。
“嗯嗯,你今日之后还有安排吗?”
沈珩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另外开口:
“宴柒搬出去了,是你的意思吗?”
话题跳的有点太快,谢清槐心里忽然多了一种释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是。”
他看着沈珩舟皱起了眉,问:
“不是答应过我吗,不搬走,怎么还是要离开?”
谢清槐哑口无言,但还是想干巴巴地解释:
“珩舟,你听我说,我之后要……”
“王爷,长公主府的人求见。”一个下人来报,打断了谢清槐,他被迫停了下来,也或者因为他其实根本没想到要说什么。
沈珩舟会不知道他只要要做什么,会带给他什么影响吗?
沈珩舟肯定知道,但是还是想让他留下。但是他不想这么自私,沈珩舟为他做了太多,若是还要给他添乱添堵……谢清槐没再往下想。
这种事他定是不会做的。
“参见王爷。长公主派奴婢来与王爷您说,要江南王世子搬到公主府去。”
沈珩舟没给那个婢女分得半点目光,而是将手中的书重重放在了一边,发出“咚”的一声。
寻常下人见此,怕是吓得开始连说“饶命”。可这名侍女非但没有,还继续开口,声音如常。
“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王爷。”您不给长公主面子,总得给太后面子吧?不然,怕不是要反了不成。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谢清槐吩咐道。
好巧不巧啊,正当他和沈珩舟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公主府的人又来浇了把油。
“珩舟,我──”
“你若是想搬,便搬吧。”沈珩舟的语气冷了下来,冷的谢清槐心里一震。
“你听我说,我离开这儿害怕之后流言蜚语对你不利,并非其他原因。你不要这样,沈珩舟。”
“我听你说,谢清槐。”
“对,珩舟,你听我说,我只是──”
“你告诉我,你在帮谁做事?”
谢清槐瞬间不动了,一股冷流从他的脚底,一直蔓延到他的大脑,他的头颅。
“什……什么?我在帮谁做事?珩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他越说,语气就越弱了下来。
“谢清槐,你好好和我说,好吗?”沈珩舟语气软了下来,靠近他,想抚过他眼角的泪痕,可是谢清槐却退后了一步。
只要你老实告诉我,是谁,他什么都不会追究,不会计较,只要你留在他的身边。
“没有,珩舟,你信我,好吗?”
听到这句话,沈珩舟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谢清槐,你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告诉我。你和我都先静静,今日便到这里吧。”
沈珩舟竟然对他下了逐客令,谢清槐不可置信,可是现实就是如此。
都是他自己作的,他活该,明明当时有那么多种活法,他偏偏选了最害人不利己的一种。
谢清槐颤动着嘴唇,硬是挤出了一声“好”字出来。
景安王府本就不是他的家,该走的自然是他,而不是沈珩舟。
谢清槐走得很慢,漫无目的地在景安王府里逛着。他也不知道自己逃去哪里。是了,他应当是不属于这里的,那他应该属于哪里呢?
他靠近一株柳树,折下一片叶子,又揉皱,随意地扔到一边。
“公子这是怎么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要和子墨说。”自从谢清槐从沈珩舟那出来,就精神不济,神情恍惚,像丢了魂。
谢清槐好像忽然被唤醒了,他又折了一片柳叶下来,放在手心里,细细看着。
“子墨,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去长公主那。”
“啊?景安王把咱赶出来了?”子墨讶异了一声,又赶紧将声音压小,悄悄地问谢清槐。
听到这一句,谢清槐脸上才有了些笑意。
“不是。一直在这里住着也不是个法子,长公主是我的姑姑,太后也让我搬过去,正好讨她老人家欢心,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但是您和王爷……”子墨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吵架了吧?”
很熟悉的问题,但还是问得谢清槐一愣。
“不是。”他仔细想了想,不是吵架,只是一场他没有把原因解释清楚,从而引起的无谓的争执。
“那便好。世子高兴,子墨便高兴。看着世子神伤,子墨便也神伤。”
谢清槐听了这话,总归是笑了出来。
“好了,不说了,赶紧回去收拾吧。”沈珩舟现在应该也不太想见到他,他最好快些搬走,不然到时候他见到沈珩舟,怕是又要产生一场不愉快的交流。
与其说是沈珩舟不太想见到他,不如说是他害怕见到沈珩舟。
人一旦做了亏心事,心里有了事,便不敢见他。
心里有了鬼,才会想着逃离。
若是沈珩舟永远都不知道他和谢澜同谋的事便好了,永远永远。
沈珩舟知道,沈珩舟知道。
谢清槐满脑子里都是沈珩舟是不是知道她投靠谢澜了。
沈珩舟真的知道吗,他和谢澜的事那么隐蔽,在密林之中二人达成合谋,之后和谢澜交流也全是书信,他甚至会把每次的书信都烧了,不留下一丝痕迹。
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会。
虽然万事只要做了就会有痕迹,但是谢清槐有一定的把握,不会,应该不会……
他握紧了拳,停下了步子。
“公子?”子墨撞到了他身上,不明所以。
“没事,接着走吧。”
等回到他的寝宫,收拾了东西,再开开景安王府,就是真的走了。他的计划也要开始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以爬的更高,完成主线,辅助谢澜,获得一开始系统许诺的一切。
主线会照常进行,有了他的帮助只会更加顺利,但是谢清槐感到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对了,世子,忘记说了,之前……”他顿了一下,才继续,“景安王,送的那块玉不是送去店里雕琢了吗,如今已是做好了,已经差人送来了。”
“之前那块玉?那正好了。”谢清槐心里雀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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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玉是他早早备好要送去沈珩舟那儿的,如今他要搬走了,也算是……赔罪?哄哄他。
他专门拿出了沈珩舟之前送给他的玉扳指,戴上,亲自拿着刚送来的玉去了。
“子墨,你们留在这儿收拾收拾,我自己去就好。”
自沈珩舟将这个玉扳指送给他后,他就宝贵的不得了,怕不小心丢了,弄脏了,怀了,索性放了起来,如今才拿出来。
还有沈珩舟送的其他的东西,他都收的好好的生怕丢了。
他手里拿着那块玉,被打磨成得很漂亮,质地温润。谢清槐此时有些隐秘的欢喜,说不上来,是指望沈珩舟通过这么一个小礼物原谅他吗?
不知道,谢清槐也不知道他在偷偷高兴什么。
“王爷,世子求见。”属下的人机敏的很,知道今日两位主子吵架了,关系不太好,就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放谢清槐进来。
对此,沈珩舟似乎并无异议。他此刻手中拿着毛笔,在桌子上画着什么,专心致志。听到下面的人来报,才大发慈悲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谢清槐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很久,可是那个侍卫进去也不过几秒。
他拿着那个盒子,心里有些悲伤,但是又无可奈何,是我自己造成的。
听到侍卫来报,他走了进去。
“珩……”
“想好了吗?”
谢清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珩舟的话打断了。
“想好什么?”谢清槐有预感,这次谈话不会很顺利。
“不要对我说谎,谢清槐。”沈珩舟放下了手中的笔,直直看向谢清槐。
他们二人之间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可沈珩舟的眼神犀利、冰冷。
明明是春日里,气温回暖,可谢清槐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全身仿若结满了冰块,一动动不得。
“珩舟,这是你之前送我的玉,我特地──”
“你不想和我说吗,谢清槐?”
谢清槐想绕过这个话题,企图通过这块玉来博取沈珩舟的同情心,不要再逼问下去,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我──”谢清槐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徒劳地闭上了嘴。
见此,沈珩舟好像动了些火。
他一步一步从桌案后走了出来,向谢清槐逼近。
谢清槐从未感到沈珩舟有如此的压迫感,他不自主地开始往后退。
他忘了沈珩舟毕竟是上过战场的,杀敌无数,战无不胜,只是近日的相处太过轻松自由,让他觉得沈珩舟温柔贴切。
沈珩舟猛然停住了步子,谢清槐也愣了一下,才停住。
“怕我?”沈珩舟问。
谢清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现在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下一步。
“王爷。”有个暗卫走了进来,走的是窗户。
他似乎没料到房间里还有别人,跪了下来,但是没说话。
谢清槐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沈珩舟首肯道。
“王爷,江南王世子正在收拾行囊,应当是要走了。”
谢清槐又退后了几步,怪不得他刚才有一股更不好的预感。
“下去吧。”沈珩舟命令道。
沈珩舟又看了过来,问:
“你刚刚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