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窃,被人围观
    唐彦秋喝了点酒,身子发热,敞开了胸前的衣襟。

    叶千云回头见他这样,不满的走过去替他整理:“着了凉可怎好……”

    唐彦秋抓住胸前的小手,用力将人拉进怀中。低头埋在叶千云脖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娘子给我暖暖便是了。”

    采姻带着人赶紧退了出去,主君主母最近有些眼瞎,就是看不见身边还有旁人……

    叶千云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唐彦秋不听,借着酒意将人抱上了床。

    今夜不知为何,唐彦秋有些发狠的折腾。叶千云哭着求饶也没能让他温柔一些。

    事后,唐彦秋抱着叶千云,死死抱着。

    叶千云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问:“是不是出事了?”

    “……”

    唐彦秋觉得最近两人相处的很好,犹如当年,更胜当年。这种时候,他有些纠结,要不要听素墨的话,告诉叶千云以前的事情。

    事情太糟心,要是说了,叶千云会不会再次生气。素墨说的也有道理,要是不说清楚,往后又出了什么误会,岂不更麻烦。

    思来想去,唐彦秋一咬牙,决定挑着说。

    不料刚开口,叶千云答之:“我都知道了。”

    “……”主君有些懵。

    “锦雁之前来,都告诉我了。”主母缩在主君怀里,摆弄着他的头发,“我还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才对我开口。”

    唐彦秋脑子迅速一转,把叶千云对他态度转变的事情和唐锦雁告知她真相的事情结合在一起……所以说,她是原谅自己了?

    好歹叶千云同唐彦秋相处了这么久,深知他的为人,也深知他身边人的为人。今日这般纠结,所说的话,太不像唐彦秋所为的。于是叶千云问道:“素墨又给你出了什么主意?”

    “……”

    “是不是让你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免得又被人利用,制造误会?”

    “娘子聪明。”

    “还有呢?出了什么馊主意没?”

    唐彦秋赶忙否认:“没有,有我也不听。”

    叶千云笑笑,依在结实的怀里,闻着心安的味道。

    两人说了会儿话,说到了金氏的问题上。

    金氏人财的来源,唐彦秋早就有所怀疑,命楚仁暗中调查着。

    唐彦秋玩着叶千云的手指,对她说:“人是西金送来的,这点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个银子……”

    “也是西金送的?”

    “山高路远的,怎能保证她一直不缺钱。”唐彦秋说,“楚仁在巴陇城里,找到几处有问题的商户。据我猜测,应该都是西金的人。”

    叶千云惊道:“也就是说,西金的人,已经到了东蜀?”

    “甚至潜到了巴陇。”

    叶千云想了想,问他:“很麻烦吗?”

    唐彦秋笑着答:“不麻烦,有的是理由借口偷偷处决,还能免去西金的怀疑。留着他们,是我想顺藤摸瓜,找全这些人,再弄清西金到底想做什么。咱府里这位是关键,所以才要留着的。”

    叶千云翻身,压在唐彦秋上面:“还以为替你找到一个大破绽,没想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如此说来,我真该罚。”贴近叶千云,唐彦秋坏笑一下,“那便罚我今晚,好好伺候娘子,如何。”

    一室旖旎,又是红烛染到天亮。

    开了春,被冻了许久的巴陇城,终于恢复了过来。

    叶千云也不再那样懒在屋里,常带着二宝小宝出府上街。想到过几天,二宝就要离开,她心里不是个滋味。

    虽然明白二宝是去锻炼,免不了吃些苦,叶千云还是让采姻各种准备着。吃的用的,尽着好的给他带着。常平院里没有的,就让采姻去库房里拿。

    人还没走,麻烦就先上门了。

    大伯母突然带着人冲进常平院,二话不说拿下采姻。

    叶千云出来一瞧,这阵仗够大的。

    “大伯母这是做什么?为何对我的贴身丫鬟喊打喊杀的?”

    大房伯母冲着叶千云翻个白眼,嘀咕着什么,贱人……

    常平院里有几个唐彦秋特意留下的武仆,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捣乱伤了叶千云的。

    主母一声令下,这些下人冲上前将大房带来的人哄到一边。

    “叶千云,如今你好歹是我唐府的主母,这说话做事代表的是我唐府的脸面。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往后只能将唐府放在第一位。”大伯母指着采姻说道,“我知道你稀罕这个丫鬟,但是做错了事,就是要罚,绝不能助长了邪门歪风在后院里横行!”

    “究竟什么事这般严重。”叶千云笑笑,“您今日来为何要和一个丫鬟过不去?采姻性子直,莫不是哪里冲撞了您?”

    大伯母唤来一个丫鬟,看着脸生:“你来跟主母说说。”

    “是……”丫鬟怯怯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奴婢是大房的粗使丫鬟,今日发现小库房的门锁坏了,上面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故意砸坏的。奴婢上告了大房的管事嬷嬷,跟着清点,发现库房里的东西少了。”

    “这和采姻有什么关系?”

    大伯母斥责道:“怎么没关系,这几日,她老是在我大房周围晃悠。库房东西丢了,还不是她做的!”

    叶千云觉得好笑,如果这是一场陷害,也太过牵强了些。她说:“大伯母,采姻这几日在替二宝准备行囊,有些东西常平院里没有,我便让她去公中库房拿。大房和公中库房离的近,您瞧见了采姻,就说她是冲着大房去的,不合适吧。”

    “若无实证,我怎敢来常平院拿人。”

    大伯母又叫来几个丫鬟,叶千云算算,跪在面前的共有七个之多。

    “这几个是昨日守夜的丫鬟,全都看见采姻鬼鬼祟祟的进了大房溜到了库房那边。”

    有丫鬟赶忙接话:“回主母,奴婢们昨日守夜的确看见了采姻姑娘进了大房。”

    叶千云问:“那你们都看见她砸了库房的门,从里面拿东西出来了?”

    “都看见了!”

    叶千云再问:“真奇怪,你们既然都看见了,为何昨夜没有当场拿下她?”

    “采姻姑娘是常平院的人,是主母身边的贴身丫鬟……”

    “我们……我们不敢动她……”

    “今日库房清点,东西少了,夫人发怒,我们这才敢说出来……”

    大伯母站出来,气势汹汹:“如今人证实在,你还要偏袒吗?叶千云,你什么出身我很清楚,没见过好东西,你同我说便是,我一个长辈,送你几件皮裘绒袍的也没什么,犯得着让丫鬟去偷吗!”

    叶千云微微点头,事情总算是搞清楚了。

    采姻为何会去大房拿东西,自然是她指示的,大伯母说的很清楚,原因是因为她眼红那里的好东西。

    说来说去,先拿下采姻,再针对她,横竖她们主仆两人,脏定了。

    “我便让你死了心!”大伯母大喝来人,“进屋搜!东西一定在屋里,搜出来人证物证俱在,我倒要看看,还能狡辩出什么词来!”

    叶千云也大喝一声来人:“谁敢踏进一步,直接打死。”

    几个下人齐刷刷的站在屋门前,死盯着大房的人。

    大伯母跺着脚斥责:“你这是做贼心虚!”

    叶千云笑着说:“大伯母别急,您先容我理理清楚。您这冲进院就拿人,唤几个丫鬟两三句就定了罪,接着又着急忙慌的要进屋搜什么证据,搞的我是一头雾水,糊里糊涂的。您就容我,慢慢理理呗。”

    大伯母不答话,默认了。

    叶千云走到那七个丫鬟面前,一个一个的盯着看,看的丫鬟们浑身一抖。她说:“别怕,我就问你们几个问题。”

    这些所谓的人证,哪里是什么实证,在叶千云看来,全都是笑话。

    “你们说,看见了采姻砸门进库,是你们七个,都看见了吗?”

    丫鬟们齐声答道:“是。”

    “采姻进去拿了什么东西,你们可看见了?”

    “一些冬日里穿戴的皮草袍子,和今日清点出来少了的东西一样。”

    “这些东西不好拿吧,采姻拿着这些,行动不会太快,她就没有发现你们在一旁偷看?”

    丫鬟们摇头。

    叶千云笑了:“这就怪了,大房的院子能有多大?小库房门前的一亩三分地竟能同时隐藏住你们七个人,采姻还没发现。我真是好奇,你们都藏在哪了?地里吗?”

    “许是……姑娘拿着东西,没看清四周吧……”

    “有道理。”叶千云赞同的点点头,而后又问,“那你们,是一起发现她偷偷进了大房,然后又一起跟着她的?”

    “是……”这句明显答的底气不足。

    叶千云蹲下来,死死盯着一个丫鬟,笑容挂在脸上,却明显带着杀气:“你们知道,胡编乱造,陷害我的人,下场是什么吗?”

    那丫鬟吓的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主母,我们没有胡说……我们真的看见……”

    “看见?”叶千云说,“如你们所讲,采姻是去大房偷东西的,既然是偷,当然应该是悄悄摸摸蹑手蹑脚,且绝对不能被人发现的。她从进入大房院子起便被你们七个同时发现了,接着被你们七个跟在身后目睹了整个偷窃的过程,直到离开,她都没有发现你们七个人。这是偷东西吗?这分明是大房主家让她进库房,拿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