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霖和商然出来,白瑶就知道他们找到了有用的东西。
“我们找到了,多谢你了。”
陈雪的视线落在了楚霖手上拿着的黑色塑料袋上,白瑶眼尖的注意到了陈雪的视线,跟她解释:“这是陈骁让我们帮他带的东西,我悄悄跟你说,”白瑶凑到陈雪耳边,像是再说什么重大事情,“这是烟,陈骁知道家里不让他抽烟,他就悄悄藏起来,也不经常抽,就有的时候解解烟瘾。”
最后白瑶还跟她眨了眨眼,食指放在唇边:“不要跟别人说哦。”
陈雪终究还是个孩子,点了点头,相信了白瑶的话。
“那我们就先走了。”
陈雪把他们送到门口。
出了创林村,楚霖把那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拍照发给了江留川。
“查一下。”
一句话,言简意赅。
对方秒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他们准备回去了,陈又行家里只有陈雪在,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刚上了车,楚霖就接到了苏晓远打来的电话:“老大,我打听到了!是杨侦!那个人不是陈骁,是杨侦!”
“杨侦?”
“对啊对啊!”苏晓远的声音显得异常兴奋,“我昨天去打听,又去调了周边的监控,我已经知道杨侦的家在哪了。”
楚霖很明显的捕捉到了苏晓远话里的意思——苏晓远现在在杨侦门口蹲守。
“苏晓远!回来!”
苏晓远听到电话里传来楚霖不容置喙的声音,“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
“苏晓远,不回来也可以,只蹲守,什么都不要做,这是命令,知道吗?”
听着楚霖带了些怒气的声音,苏晓远弱弱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楚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车内显得异常有压迫感,白瑶开着车,作为和楚霖共事了三年的同事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作为实习生的商然了。
“老大,你别生气了,小苏就是年轻,一时没考虑这么多。”
楚霖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气氛一下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回临市的时间有些长,中途白瑶和商然换了一下主驾驶,楚霖本来要开的,但被白瑶婉拒了,她可不想看着楚霖在高速上飙车。
“老大,你休息吧,这种小事我会小然来就行了。”
商然也忙不迭的点头。不知为何,现在商然对白瑶有一种莫名的崇拜,对白瑶的决定双手双脚的赞成。
楚霖也没有多跟她们推辞,又回了车上。
到临市公安局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楚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局里,第一件事就是问苏晓远回来了吗。
“苏晓远没回来,不过他传回来了一个地址。”
楚霖扫了一眼地址,将手机丢给白瑶:“给技术科送过去,顺便跟江留川说一声让他把查到的银行卡流水记录给我,”他又瞄了一眼商然,“你去跟陈局汇报这次的工作。”
丢下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当年楚原平被停职之后,偷偷跑出去调查蹲守,甚至有时候半夜他都睡了,却又被父亲回来的开门声吵醒。
那段时间他几乎没怎么见过父亲,只知道有一天晚上父亲带着伤回来,他没有见过那么多血,一下就被吓哭了,一边哭着一边去给父亲找医疗箱。
楚霖母亲身体不好,在楚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曾经过生日许愿,许的就是希望爸爸能在家陪自己一天。
后来他的愿望实现了,但父亲看起来并不开心,甚至不分昼夜的外出,然后带着一身疲惫回来,有时候他第二天早上起床了才看到父亲进家门。
楚霖握紧手里的方向盘,跟着导航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居民楼小区。
“诶诶诶!外人不能开车进去啊!”见楚霖没有停车,保安大爷一下拦在楚霖车前,指着前面的起落杆,“硬闯我就要报警了!”
楚霖降下车窗,将警官证从车窗伸出来,“不好意思,麻烦起一下杆。”
保安字都没看清,只瞄到最上面的三个大字“警察证”,一见是警察,连忙按了手里的控制器让杆升起来,一边还跟楚霖道歉:“不好意思影响您办案了,您快进您快进!”
楚霖道了句谢,将车开进了小区里,根据苏晓远提供的位置,将车停在了前一栋楼下,去了目的地。
他一进楼道,就听到有声音从楼梯底下传过来,楚霖顺着声音走过去,看着苏晓远正扒着墙往外探头。
“你在这里蹲了两天?”
“嘘——”苏晓远赶紧示意楚霖噤声,“杨侦在里面,自从我昨天跟着他回来,他就没有出去过,我确定他就在里面。”
楚霖抬头看了眼楼上紧闭的门,抬脚上了楼,苏晓远还没跟上楚霖的脚步,就听到了楚霖已经抬手敲了门。
“老大!”
“谁啊?”房间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楚霖拿出警察证:“你好,我是临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楚霖,现怀疑您在两天前的中央公园碎尸案中有重大嫌疑,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杨侦瞄了一眼楚霖手里的警官证,懒散的靠在门框上:“警官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
“你还狡辩!”
楚霖抬手制止了苏晓远后面的话,跟这种人根本没有必要浪费口舌:“你跟我们去局里,到时候证据自然会给你看。”
杨侦还是维持着原姿势倚在门上,眼中的轻蔑已经不屑于掩藏,他歪了歪头,仿佛是妥协一般的叹了口气:“好吧。”
杨侦坐在桌后,前面是白瑶和楚霖,旁边的电视上刚播放完那晚杨侦带着帽子和口罩在案发现场晃悠的监控。
“就这?这就是警官您说的证据?我出来遛弯也能被当作嫌疑犯,那我以后可不能出门了。”他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神中带着戏谑流转于面前的两人之间,“你说是吗,警官大人?”
“严肃点,杨侦!”白瑶用钢笔敲了敲桌子,“九月十号凌晨两点,你在哪里?”
杨侦向后靠在椅背上,仰着脑袋转了一圈,忽然嗤笑一声,垂下头与他们平视:“我在家啊。”
“有人能为你作证吗?”
杨侦想了想,笑嘻嘻道:“没有。”
白瑶看了楚霖一眼,后者眼神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使用迂回战术的人,“你认识陈又行吗?”
“认识啊。”杨侦大方的承认,“他不就是十二年前杀我爸的那个凶手他表哥吗,我不仅认识陈又行,我还知道陈骁。”
“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杨侦撑着脑袋,一脸无所谓,“这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吗?他们当时就是我爸介绍给刘松的,我认识他们很稀奇吗?”
楚霖回到办公室,苏晓远已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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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放到楚霖的办公桌上了,包括那张银行卡的流水记录和手机里的内容。
他简单的翻了翻,银行卡的流水记录一直查到了十二年前,笔笔入账的记录都是在当时算是大数额的,转账人是刚开始是杨炼,后来变成了刘松,前前后后两人差不多给陈又行转了二十五六万。
那只手机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备份的聊天记录——陈源和陈又行的。
陈源:哥,你说老板什么时候发工资啊?
陈又行:应该快了吧。
陈源:那就再等等吧。
楚霖对照着两人聊天记录的时间去看陈又行的银行卡流水,这天是刘松给陈又行转了五万块钱的第二天。
陈源:老板这一直不开工资,这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可怎么办啊?
陈源:哥,你说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样?也不问他要钱,就算他给个准信儿也行啊。
陈又行:老板也挺忙的,没事还是别打扰他了。
再后来,就是一些零星的唠家常的话,开工资之后什么回去给陈骁买个自行车,那小子馋好久,再给自己老婆买件新衣裳,再让她去城里烫个头,整得漂漂亮亮的。
但到后面,陈又行开始给陈源发一些寓意模糊的东西,甚至有意像是在引导陈源什么。
陈又行:今天我听李哥说,他家那闺女过两天就要交学费了,家里想把粮食卖了给那闺女交学费,那闺女抱着她妈哭着求她妈别卖粮食。
陈源:那李哥咋说的?
陈又行:李哥说,实在不行就让他那闺女先别上学了,等开了工钱,有钱了再去上。
陈源:这咋行?孩子上学可不能耽误啊!
……
后面陈又行连续几天都在跟陈源诉苦,不时还会给陈源发一些看到的新闻。
陈又行:小源,今天我看到一个新闻,说是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人都该死。
陈又行:你说老板拖欠我们的工资会遭报应吗?
……
陈又行:小源,你看这个新闻,有人说遇到拖欠工资不给的就把事情闹大,闹大了自然就有人关注了,我们的钱也就能拿回来了。
陈又行:你看这个,有人把拖欠工资的老板杀了,警察介入调查之后,他们其他人都拿到了不少的工资补偿。
陈又行:你说我们能这么干吗?
陈源:哥,你说啥呢!这可是违法的!要进去好几年的!
两人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陈源给陈又行发的信息上——
陈源:哥,我的工资都给你,可能也不多,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小娟和陈骁。
楚霖将档案合上,来龙去脉他几乎了解的差不多了,十二年前的案子确实还有隐情。
但现在没有证据,关押杨侦也只能暂时关押他十二个小时。
“楚队,”江留川敲了楚霖办公室的门,“我们已经推测出陈源死亡的大致时间了,大约是在九月一号晚上十点到九月二号早上五点左右。”
陈雪说陈又行和陈骁来临市差不多十来天了,现在陈骁的死亡时间时九月一号晚上到九月二号早上,而陈又行的死亡时间时九月十号凌晨两点左右。
现在如果盲推的话,或许是陈又行杀了陈骁也说不定。
楚霖“蹭!”的一下站起来,“杨侦呢?”
“在审讯室吃泡面。”
“去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