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时候,林书琪居住的公寓大厦新来了两名保洁工人。
这是一对中年夫妻,老公负责各个楼层垃圾废品的清收工作,老婆则是负责各个楼层的清洁打扫工作。
夫妻俩都是北方人,说起话来带着明显的口音,两人性格爽朗、干活勤快,遇到人也会热情地打招呼,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将整栋公寓大厦收拾得干干净净。
自从实行垃圾分类政策以来,公寓大厦的楼道里不再允许堆放垃圾,可是总有部分没有公德心的人,半夜偷偷将垃圾放到应急通道里,保洁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将这部分垃圾清理干净。
另外很多住户会将废弃的快递纸箱堆放在门口,这部分可回收垃圾通常也会被保洁员收走。
最后就是各种大型垃圾,比如因为搬家丢弃的家具和家电,这类型的垃圾由于体积和重量的原因,业主通常无法自己搬运丢弃,这个时候就可以联系物业公司,而物业公司会派出保洁员协助清理。
上午的工作结束后,夫妻俩找到物业经理沟通工作中遇到的问题。
他们提出如下建议:因为一、二层商户的卫生打扫并不是由他们负责,三层以上才是他们的主要打扫区域,因此他们希望将三楼的电梯间暂时作为收集可回收废品的临时堆放点,等到废品收集到一定数量时,一起搬运到楼下停车场边的垃圾集中投放地。
物业经理面露难色地说:“这个可能会影响到三楼住户的观感,他们肯定不愿意在自己的电梯间里堆放垃圾的。”
保洁阿姨赶紧笑着回答:“不是垃圾,垃圾肯定要立刻扔出去,只是些废旧纸箱。我们今天上午看过了,这座大厦的住户素质都很高,乱扔垃圾只是个别现象,但是家家户户门口的快递纸箱是真不少,我们把这些纸箱拿到三楼暂放,攒够一定的数量后用绳子捆扎好,再用小拖车拉到楼下,只需要占用一小块位置。”
保洁大叔也附和道:“是的,我们就在角落里整理捆扎,只要达到一拖车的量立刻就运下来,绝对不会久放的,也不会影响三楼住户正常地进出乘坐电梯。”
物业经理沉吟了一会儿,最终松口答应,“好吧,你们就在角落里整理,千万不要搞得很脏或者是有味道,一旦有住户投诉的话,你们必须马上停止。”
夫妻俩一边微笑点头一边说:“没问题,我们绝对会小心的,谢谢您啦!”
自此以后,三楼电梯间里便多了两位保洁员忙碌的身影。
每天早上五点钟多一点,两位保洁员就来到公寓大厦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大厦一共三十二层,保洁阿姨拿着清洁工具从顶楼开始向下进行卫生清扫工作,保洁大叔则忙着清运垃圾和收集废品的工作。
到早上八点多钟,很多大厦里的住户出门上班的时候,两位保洁员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清洁工作,开始在三楼的电梯间里,整理打包一些可回收的废旧物品。
一直要忙到中午时分,两位保洁员才可以休息吃饭。
另一个工作高峰期是下午垃圾收集的时段,保洁员要协助配合晚间的垃圾清运,保洁大叔通常会在下午三点钟左右再收集一次大厦里的垃圾和废品,而保洁阿姨会等在三楼的电梯间,随时整理保洁大叔送下来的可回收废品。
两位保洁员在整个工作期间按照之前的约定,只占用了大厦三楼电梯间的左上角位置,他们在那里暂时堆放一些纸箱、小家电之类的物品。
每天整理完毕后都会将周围的地面清扫干净,遇到出入楼层的住客也会微笑点头致意,凭借着高品质的清洁打扫工作和有素质的人品修养,从未招致任何一个出入三楼的住客不满。
工作一段时间之后,两位保洁员赢得了上下一致的好口碑,物业经理也因此颇感欣慰,心想这次终于招对人了。
林书琪搬回自己的公寓之后,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
王芳颖在得知林书琪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宋河涛得出的结论之后,嚷嚷着要搬过来和林书琪一起住,这样两个人相互也可以有个照应。
但林书琪理智地拒绝了王芳颖的好意,一来事件的进展已经表明,这一切的背后确实有一个危险的人物存在,林书琪坚决不愿意拉好友下水,让她卷入危险之中;
二来上次她搬到宾馆的行为已经激怒了跟踪者,如果这次变换了其他的方式再次激怒对方,事情的后果可能会更加严重,一发不可收拾。
关于这一点,也是宋河涛的意思,他认为现在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完全回到之前的生活状态,看看这是否能够令跟踪者冷静下来,不再采取过激行为。
宋河涛还告诉林书琪,日常外出的时候需要完全杜绝一个人,如果找不到朋友或者同事一起,可以联系他陪同外出。
任何时间都不可以独自一人前往他处,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出门;待在公寓里时要关好门窗,必要时可以假装没人在家,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手机设置好紧急呼叫电话,如果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要及时联系他。
林书琪完全听从了宋河涛的建议。
宋河涛还告诉她,新的调查行动已经在进行之中,但是为了避免对她的情绪造成影响,暂时先不告诉她具体的细节,等到调查完成之后会一并向她汇报,林书琪对此表示没有异议。
林书琪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她自己的力量可以解决的了。
就在林书琪搬回公寓之前,留在宾馆的最后一天,又一件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林书琪一下班就按照宋河涛的指示打车回到宾馆,这次总算是一路顺利。
她下了出租车走进宾馆,一直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这段距离,都在不停地观察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尾随。
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林书琪迅速打开房门走进房间,反手关门落锁。
宋河涛之前跟她约定好,会在晚一点的时候过来接她一起回公寓,所以林书琪想要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收拾一下行李,等宋河涛到达的时候,立刻就可以出发。
林书琪锁好宾馆房间的门后,转过身正准备向房间中央床铺的位置走去,脚下一张白色的小纸片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开始林书琪并没有多想,只是弯下身捡起纸片。
这是一张银行卡大小的白色布纹纸,表面是空白的,林书琪翻转纸片看向另一面,纸片上显示的内容令林书琪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银行业务总监的名片,名片上黑色墨迹印刷的人名,正是林书琪就职的上一家公司开户银行的业务负责人的名字,在林书琪尚未入职现在这家公司的之前,这位银行业务负责人经常跟她联系接洽银企合作的业务。
后来林书琪从上一家公司离职后入职了新公司,与这位银行业务负责人就不再有直接的联系了,林书琪将这张名片连同其他前公司的资料一起,丢进了公寓书桌的抽屉中。
现在这张名片突然在自己临时居住的宾馆房间地面上出现,林书琪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思考至此,林书琪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逐渐发凉,额头上却渗出了冷汗。
突然间,敲门声响起,林书琪受到惊吓,猛地转身盯着自己的身后,仿佛那里有什么凶灵恶鬼一般。
敲门声停顿了一会儿,很快又重新响起,林书琪慢慢地回过神来,她想起了自己与宋河涛之间的约定。
不敢再有半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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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琪一步跨到门前伸手就要打开门,却在最后一秒钟停下手里的动作,她记起了宋河涛的嘱咐。
于是林书琪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以平稳的语调开口询问道:“请问是哪位?”
宋河涛熟悉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是我,宋河涛,我们昨天晚上约好的,今天我过来送你回公寓。”
林书琪垮下双肩,略微放松了些神经,伸出手打开房间门。
宋河涛看见面前的房门被打开,立刻摆出一个亲切的笑脸,但是马上,他就意识到林书琪的神色不对劲,他知道一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宋河涛收敛起笑容左右看了一下,宾馆走道里现在没有其他人,他一步跨进林书琪的房间,将房门关闭。
这时宋河涛才开口询问林书琪,“林小姐,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书琪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把手中的白色名片递到宋河涛面前,“这是我刚刚进门时,在宾馆房间的地上发现的。”
看到宋河涛接过名片仔细地查看起来,林书琪才又接着说道:“这个人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位银行业务高管,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他的名片我就放在公寓书桌的抽屉里,虽然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我公寓里的那一张,但是有鉴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想这很值得怀疑。”
宋河涛抬头看了林书琪一眼,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这个人既然能从你的房间里拿走丝巾,再拿走一张名片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过这仍然有值得我们警惕的地方。
第一次的时候,这个人是藏在人群里从背后推你,这种事情很多人都做得到;第二次则是在你完全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将丝巾系到你的背包上,这个就需要一些胆量和技术了;而这一次,他直接来到你住的宾馆,将东西放进你的房间里,这个难度又一次增加了。
个人是在对你步步紧逼,同时也是在向你展现实力。”
林书琪看着宋河涛的眼睛询问道:“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他不可能拿到我的宾馆房卡的,这张房卡我一直贴身携带,从未离身,难道他是宾馆的工作人员?可以进到我的房间里而又不被人怀疑。”
宋河涛摇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这样的情况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而且只是把名片放进房间里的话,很简单就能办得到,完全不需要用到房卡。”
看到林书琪带着疑惑的眼神,宋河涛继续解释道:“我知道很多宾馆都喜欢在走廊里铺设地毯,这样做可以帮助减少噪音,但是这间宾馆可能是因为比较老旧的原因,房间内和走廊的地面都采用的是木地板结构。你过来看,这里每扇门下方距离地面都有一个不明显的小缝隙,像这种厚度的小卡片,只要方向和力度找准,很容易从门外推进来。”
宋河涛一边说,一边引导着林书琪弯腰去查看宾馆房间门的底部。
林书琪看完后皱起眉头,“可是这样做也太大胆了点吧,宾馆走廊上是有监控摄像头的,他直接进到宾馆里做这件事,不是会被拍下来吗?”
“的确是会被拍下来,而且我们一会儿也确实是要去找宾馆调取监控录像,不过…”宋河涛拉长音调,挑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如果我的猜测不错的话,我们不会从监控录像上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书琪隐约觉得宋河涛的那个笑容里面,既包含了些了然的意味,又有些兴致盎然的感觉。
她把注意力从揣测宋河涛的表情上转移开,又继续问道:“您已经知道这个人具体是怎么做的了?”
宋河涛摇摇头,“那倒不是,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马上去找宾馆前台说明情况,看看能不能查到监控录像。”
第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