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还是非常捧场,几个人围坐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篝火旁,互相分享了属于两个世界的食物。
多了瑞斯一个人,营地帐篷很快搭建起来。
卡塔拉把盛满水的水罐放在脚边,看了一眼躺在石堆上的拓芙,停顿片刻后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拓芙,通常我们在露营的时候需要分工合作。”
身后几个人正在合力收拾营地。
“别担心我,我没事儿。”
嘴里叼着一根草,拓芙翘着光脚,枕着自己的胳膊。
“事实上我想说,有人在打水,有人在生火或者搭帐篷,甚至莫莫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卡塔拉伸手接住莫莫送过来的坚果,摸摸小动物的脑袋。
“卡塔拉,我没事,我自己的包袱自己扛。我不要生火,也能找到食物,还有瞧!”
拓芙盘腿坐起来,胳膊斜向下垂,指尖一指。
地面突然震动,瞬间两页石板平地而起,斜向上达成了一个简陋的三角帐篷。
“我帐篷也有了。”拓芙托着下巴,左手一摊。
目盲使她看不见卡塔拉欲言又止的表情,拓芙用自己的生活常识去回答卡塔拉的问题。
“好吧,对你来说不错,但是我们还是得完成......”卡塔拉试图以一个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真搞不懂你到底还有什么问题?”但显然,从小生活在名门家族的拓芙并不理解卡塔拉的用心。
“......算了。”叹口气,卡塔拉主动走开。
“别担心,卡塔拉。”瑞斯接过卡塔拉递来的水罐,从行李中挑出拓芙的毯子送过去。
明明卡塔拉是苏卡的妹妹,但在几人小队中,卡塔拉却像一个长姐的身份。
在水之部族里,她充当起大人的身份,去照顾年迈的老人和幼稚的孩童,同时兼具打猎等工作。水族独有的包容、善良以及在冰天雪地下磨练出来的勇敢在卡塔拉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卡塔拉决定向拓芙道歉,并强调是“我们”而不是“我”的团队概念。不过结果似乎并不太美妙。
孤独了十几年,从小被家人当做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目盲大小姐的拓芙无法理解卡塔拉口中的“我”还是“我们”。
潦草道完晚安的两个人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不再说话。瑞斯则选择和安以及苏卡挤在一起。对于他的突然加入,安表示极大欢迎,而睡在另一边的苏卡似乎不太乐意。
“我可以和阿帕一起睡。”拍拍苏卡肩膀,安露出大大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夜色里闪闪发亮。
“哼。”苏卡撇了安一眼。
苏卡不相信任何元素的能力,无论是水土,或者气与火。正如第一天瑞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时,苏卡拿着武器挡在卡塔拉面前一样,对于成为一位神通,苏卡更喜欢把自己称呼为水族的战士。
对此表示习以为常,瑞斯甚至故意往苏卡的位置挤了两下,后者冷哼一声大慈大悲的给他让出更大空间。
瑞斯没忍住笑出声来,成功收获新鲜出炉的白眼一枚,发出者苏卡嫌弃的翻身背对瑞斯,一声不吭。
好吧,臭屁,善良又别扭。
-
似乎听到了低沉的轰隆声在耳边回荡,让睡梦中的瑞斯坐了起来,旁边苏卡睡得正香。
看来他还没有回到自己的世界。
不是幻听,瑞斯俯身手掌与地面贴合,御土让他对于大地的变化格外敏锐。
他走出帐篷,刚好碰见立在外面的拓芙。
“有东西朝我们这边来了。”拓芙大声招呼,所有人都被惊醒,
“我感觉像是雪崩,但是又有些不像。”
“我们应该立刻启程吗?”卡塔拉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们该走了。”
几个人爬上坐在飞天牦牛背上,随着安坐在阿帕头顶发出起飞的呼唤声,阿帕缓缓升向天空,夜风灌进袖口,凉飕飕的体感也没能驱散大家的疲惫与困顿。
“那些是什么?”
居高临下,阿帕背上的几个人看见远方森林外在空旷平原上给外显眼的滚滚浓烟,像一个庞然大物包裹在烟尘里,向着他们的方向全速前进。
安负责驾驶工作,但眼下是象征着疲惫的青黑色。即使被越来越冷的风迎面吹过来,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其余阿帕背上的人都是如此,连一向精力充沛的拓芙都蔫下来搭在行李边缘。
终于,阿帕落地了。沉重的落地声昭示了它的疲惫。拓芙单手提着自己的行李,从飞天牦牛背上跃下,整个人扑在大地上。
对于一个土宗,时时刻刻倾听大地的声音,她才能安稳入睡。与大地的紧密联系可以让拓芙“看”到周围的环境,从而弥补视力方面的缺陷。
“明天见,伙计们!”拓芙拎着自己的行李。
身后,安和瑞斯在阿帕背上卸行李,苏卡在底下接应。卡塔拉叫住准备离开的拓芙:
“能帮我们卸下东西吗?”
“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你现在是我们的一员......”
显然,拓芙不认可卡塔拉的观点。
她们的团队需要磨合。
土石建构的石板拔地而起,充当门板,“咣”的一下挡住了卡塔拉的视线。
“你在给我摔门吗!”
顶着被拓芙冠以的“蜜糖女王”称号,卡塔拉气冲冲用拳头对着石头帐篷来了几下。
此外,被争吵中吐槽睡袋臭得要死的苏卡,是被误伤的无辜人员。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安、瑞斯、苏卡站在远处,连同落在地上的狐猴莫莫,看着卡塔拉对着拓芙的石头帐篷抓狂。
莫名有种母女吵架的既视感,瑞斯默默后退一步,表示他不发表意见。
“别啊,这场戏很好看啊。”作为卡塔拉的兄长,苏卡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下。”安尝试打圆场。
“两个?!”卡塔拉猛然回头,“面目狰狞”:“我已经很冷静了!!!”
“我......看得出来。”安站直身体一动不动。神通小伙立正了。
这次大家连帐篷都没有搭,各自钻进自己的睡袋里,在卡塔拉和拓芙的拌嘴声中昏昏欲睡。
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拓芙从自己的石头屋里探出头:
“那东西追过来了。”
在一片哀嚎声中,大家顶着黑眼圈疲惫的爬上阿帕的背上,继续行进。
“那到底是什么?”
“还有它怎么总能找到我们?”
第三次,在莫莫的警报下,追过来的东西终于露出它的面目。
是几辆由火烈国打造的战车。
车门打开下落,三名火烈国的少女骑着蜥蜴一言不发向安等人冲去。
“是奥玛舒城追我们的三个人。”
“好,我们快撤。”苏卡转身向阿帕跑去,安去抓阿帕的缰绳,卡塔拉和瑞斯夹在中间,拓芙断后。
提拳沉气,一道高大的土墙拦住冲过来的人,瑞斯配合着拓芙的阻拦设下陷阱延缓对方的速度。
跃动的闪光在为首追击的少女指尖闪现,汇聚成巨大的能量照亮夜空,来势汹汹的雷火将石墙劈开缺口。
拓芙在最后一刻躲开暗箭,跃上即将起飞的阿帕背上,飞向天空。
太阳出来了,他们一夜没睡。
阿帕太累了,他们被迫停下来。疲惫使每个人都变得暴躁,拓芙拎着自己的行李离开队伍。
飞天牦牛掉毛的毛发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冲洗干净阿帕身上的浮毛。安拾起一把阿帕掉下的毛,有了一个想法:
“我用阿帕的毛引开火烈国的坦克,卸下一部分行李后,你们应该可以和阿帕离开。”
“行李我可以拿一部分。”
瑞斯挥手示意,“卡塔拉和苏卡一起,我带着行李从从树林过去。放心,她们抓不住我,到时候我把行李藏起来,你们找我的记号。”
打不过就跑,瑞斯明白这个道理。
-
阿祖拉蹲下伸手捞起河中残存的白色毛发。
“一团团,嗯......或者一束束?”站在她身后梳着蝎子辫、身穿浅粉色火烈国服装的少女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去描述阿帕留下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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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丛丛?”站在她旁边有着凤眼柳眉、气场苍白的女生说。
比起同伴的粉色服装,她的高领长袍偏向深红色,是火烈国贵族的象征。
“对,一丛丛!”粉色服饰的少女兴奋的抱住同伴。
阿祖拉环视一周,注意到簇状的白色毛发散落在草丛边,周围的树木呈现出被重物撞击后开裂倒伏的痕迹。
“泰丽。”她打断身后两个人的交谈。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眼底滑过恐惧又被藏起来,泰丽松开梅,露出得体顺从的微笑。
“神通想往误解我们,你们两个往这边追,留意那头野牛。”阿祖拉看着白色毛发飘洒的痕迹弯弯曲曲消失在树林尽头,放慢语调:
“我往这边追。”
无情又专断。
逆光使得阿祖拉脸上蒙上一层阴影,翻涌着杀意和欲望的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她会亲手抓住神通献给父皇,证明她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继承人。
-
火烈国的两位少女拦截住因疲惫而落地的阿帕,瑞斯及时升起土墙抵挡住射向卡塔拉和苏卡的飞刀。
一击不中,面色苍白的女孩没有再次进攻。
“梅,让我来。”泰丽利用自己绝佳的柔韧性和远超常人的移动速度向三人逼近。
卡塔拉抬手御水,存储在腰侧中的清水凝结成水鞭向泰丽攻去。
高高跃起躲开水鞭的挥击,泰丽的攻击迅捷而优雅。瑞斯立刻聚集土石,悬在半空砸向对方。
“小心她的点穴,会让你施展不出来宗术!”
卡塔拉后撤躲开泰丽的攻击,两人交手的同时,她抽空向瑞斯提供情报,苏卡轮着自己的武器抵挡梅的攻击,毫无套路的攻击让梅第一时间无从下手。
王八拳,天下无敌,苏卡颇有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势头。
谁的部将这么勇猛!
交锋中,泰丽指尖点上卡塔拉肩膀,轻轻一按,原本在卡塔拉操控下有生命的水瞬间向大地坠落。
糟糕......
在清水和地面接触的前一瞬间,瑞斯挥手救起一汪清水,以手为刀会出水刀逼退泰丽。
“你是神通。”
后跃撤回几米拉开距离,泰丽停下凌厉的攻击,站在好友梅的身边,好奇问道。
在士兵传来神通王的消息之前,神通王已经百年没有出现,成为一个无聊的传说。
“当然......”瑞斯神秘的拉长音调,慢慢挽起袖口,侧首向卡塔拉使个撤退的眼神,让她和苏卡先撤。
“......不是啦。”瑞斯举起光洁的小臂向对方展示,皮肤上面并没有象征着气流的蓝色箭头符号,他比较好奇另一件事:
“你的能力,可以教我吗?”
“当然!”泰丽开心的应下,出身于贵族家庭有七个同胞姐妹让她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这也是她选择进入马戏团的原因:
“你也要教我......”
“好了,泰丽。”神色冷淡的梅终止了这场谈话,“阿祖拉。”
这个名字像是悬在她们头上的锋利的宝剑。泰丽的笑容消失了。
“阿帕,我们走。”卡塔拉和苏卡趁机爬上飞天牦牛,乘风飞向天空。
石柱凭空出现,拦住泰丽和梅追击的脚步。
“你的朋友丢下你了。”
巨大的土石屏障拦住梅甩出的飞刀,瑞斯躲开泰丽的手刀,随后反手水鞭抽向半空中还未落地的少女:
“是吗?”
空中无处落脚的少女以自己绝佳的柔韧性躲过抽击,如同矫健的猎豹在石柱间辗转腾挪,游刃有余:
“你跑不掉的!”
“可惜,我要溜了。”瑞斯重重踩下,无数土尘漂浮而起:“下次有缘再见。”
话音未落,狂风呼啸而来,滚滚烟尘裹挟在风中扑向梅和泰丽,遮挡住她们的视线。
等风停下时,瑞斯已经消失不见。
“滑溜溜像条鱼,一点也不单纯。”泰丽掏出手绢递给梅,不忘给出自己评价:
“不过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
瑞斯成功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