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谢青溪动了去玩的心,但能不能去,她还得跟应屿商量。

    应屿心里是不大愿意的,“你要去多久?”

    “语岚姐说是一周。”谢青溪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被子,看他的目光有些眼巴巴的。

    应屿的额角跳了一下,“……去这么久?”

    “哪里久了,比出国玩时间短多了。”谢青溪辩解。

    以往她跟小姨出国去时装节看秀,顺便游玩,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哪次不比一周长?

    应屿抿着嘴唇,心说我也没觉得你出国时间短,可是对上她的眼睛,他又不好意思把心里话说出来。

    接着听到谢青溪说:“化妆课要结课了,我在家觉得有点无聊。”

    应屿就算有再多不允许的理由,这会儿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只能叹气:“那就去。”

    说完顿了顿,又说:“好好玩,别省钱。”

    谢青溪笑着嗯了声:“不省。”

    她知道应屿不想让她去是为什么,无非是她不在家,他会不习惯。

    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稳定生活的人,就像吃饭,比起新奇的没见过的食物,他更愿意吃熟悉的吃惯了的,哪怕天天都是几样菜。

    谢青溪想起来他们婚前培养感情的那半年,他带她去吃饭,十有八九是去的同一家。

    起初她以为他是特别喜欢那一家,后来一问才知道不是,去那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觉得方便。

    后来是她挑餐厅,才避免了每次吃同一家的事,到了那儿他也不愿意跟人打交道,点菜叫人都是她来做。

    所以……

    “我不在家,你有事就找杨浠他们,不会有问题的。”谢青溪说着,伸手勾了一下他的小指。

    应屿应了声好,他自己也知道,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她出门,她是一个成年人,有行动能力有思想有自由,而不是一个物件,可以被他随意安排。

    一旦想通,接受了谢青溪要离开家几天的事,他的情绪就恢复如常,甚至还问:“需要帮你们申请航线吗?”

    应家是有自己的私人飞机的,只是航线需要提前申请。

    谢青溪闻言忙摇头,“不用,公务舱也很舒服。”

    应屿没强求,点点头,然后看着她,嘴唇动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只转身把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暗。

    下一秒,谢青溪怀里的被子就被扯走了。

    她的怀抱一空,紧接着连自己也进了他怀里。她犹豫了两秒,伸手抱住他的腰。

    兜头的吻盖下来,她知道这是他索取的补偿,或者说,是提前预支的福利。

    他们在被子里交叠,谢青溪觉得自己被他密密实实的包裹着,没有了衣服的阻隔,体温肆无忌惮的皮肤上蔓延,从毛孔钻进血液里,叫嚣沸腾着驱逐她的理智。

    很快就变得汗涔涔的,谁也不例外,动作间被子有点开了,冷气钻进来,刚扑到皮肤上,就变成带着湿气的热气,对降温毫无作用。

    应屿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她半趴在床上,听到身后的响动,不好意思的将脸埋进枕头里,使劲忍住到了嘴边的声音。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张大嘴巴用力呼吸。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将要涸死的鱼,在努力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喘息。

    她不知道,应屿有多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白天的温柔沉静全都被撕开,挣扎出一片靡丽的艳色,全身都泛着诱人的粉色,是让他自得的只有他能看见的风景。

    他温热的掌心将沾粘在她颈后的发丝拨开,又紧贴上去,托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微抬起往后转,接着毫不犹豫的亲上去,将她的喘息全都堵回喉咙里。

    舌根发麻,意识模糊,谢青溪心里最后一点意识在默默祈祷,愿这一切快点结束。

    但掌控着她身体的男人好像才开始渐入佳境,他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诱哄:“小溪,叫出来,别忍。”

    谢青溪晕乎乎的,顺从的嗯了声,声音细细的,尾音带着钩子,她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更加迷茫,极大的刺激了应屿此刻的欲/望。

    她听见耳边像是响起共鸣,像是他的笑声,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把脸又埋回枕头里。

    应屿听见一阵轻轻的呜咽,声音被枕头吸收了不少,若隐若现的,听起来格外脆弱。

    他的血液立刻便开始沸腾。

    直到夜深,室内的动静才止息,就像是夏日的暴雨终于停歇,留下一地的狼藉。

    被子的一头盖在谢青溪身上,另一头盖在应屿的腰腹,喘气声此起彼伏,交叉重叠的腿都还微微颤抖着,布满汗水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

    谢青溪努力攀住丈夫的脖颈,听到他问还要不要的时候,立刻摇头大声拒绝:“……不、不行!”

    拒绝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好像有点凶,立刻嗓子一软:“我累了,也很困。”

    应屿失笑,低头亲亲她的脸。

    餮足以后的男人最好说话,温声道:“洗了澡再睡。”

    谢青溪眯着眼点头,朝他伸手,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等从浴室出来,床单和被子都已经换过了,松软干爽,躺进去以后会迅速将她带入梦乡。

    既然已经决定要出行,谢青溪便开始跟向语岚讨论行程安排了。

    “去大理吧,我还没怎么去过呢,上一次还是七八年前去的。”向语岚笑道,目光柔和,“那个时候悠悠都还在念小学,去玩回来写暑假的日记作业,还把这事写了进去。”

    说起女儿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柔和又真切。

    但很快,这笑容又淡了下去,变成了谢青溪熟悉的得体,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和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谢青溪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并不是害怕向语岚,而是突然想到,如果以后,她遇到了一样的事,明明是血脉相连的孩子,却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她按下心里纷乱的想法,装作无意的道:“这次去大理,悠悠也愿意吗?”

    “是啊,还是她挑的地方,本来我是想去昆明的。”向语岚笑道,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谢青溪忙点点头:“嗯,还不错,古城嘛,旅游热门地点了,感觉那边拍照也很出片呢。”

    她赶紧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露出兴致勃勃的笑脸:“到时候我给你们化妆,我们再去租两套民族服饰,肯定拍得特别好看。”

    “悠悠肯定会喜欢。”她说。

    向语岚笑眯眯的点头:“应该会,她很臭美的。”

    谢青溪跟着点头,应和说是,但目光却微微向一旁移开。

    应屿那天说他还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她还在心里吐槽他这样会一直都做不好准备,但其实她也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不是吗?

    要怎么才能做到在得不到想要的回馈时,还那样全心全意的想着对方?为人父母啊……

    她竟然还敢笑话应屿,真是big胆,人家应董早就在下一个level了!

    这次她终于忍不住,晚上夫妻生活的时候,趁自己和应屿还有点理智,问他:“如果以后咱们家孩子,青春期的时候,我生病了,她还要去看演唱会,回来了也不去医院看我,该怎么办?”

    原本趴在她胸前的应屿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她,若有所思:“怎么好好的突然问这个?又听说别人家什么事了?”

    我的老天奶,老婆这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想的性格,到底该怎么办呐?!

    谢青溪眨眨眼,目光飘了一下:“……没有,我随便想的。”

    信你就见鬼了,应屿有些没好气,“能怎么办,能救则救,不能救就砍号重练,生不出来就抱养一个。”

    顿了顿,他干脆从她身上起来,“我看你就是闲的,胡思乱想就算了,竟然还没想对路。”

    他分析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虽然不听话,但是他有本事,就会自己出去挣门路,有出息的孩子本来也不指望他能承欢膝下,我们手里有钱,可以请人,可以去住一年几百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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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老院,你怕什么?”

    “第二种,他既不听话,也没本事,那他想要过好日子,就得承欢膝下,对我们真不真心不要紧,对钱真心就行,只要你不心软,只要你能看透他,那么你的晚年就会过得很舒服。”

    他说到这里,看谢青溪的目光变得颇为意味深长。

    感情和人心,永远是这个世上变数最大的东西,要不为什么劝人的时候都说“你别感情用事”呢?

    谢青溪听着他说的话,心里想的却是,哇,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累么?

    应屿见她一脸愣愣,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顿时无奈地叹口气。

    然后从床上直起腰,膝行着向床头柜靠近。

    男人不着寸缕的躯体就这样完全袒露在谢青溪眼前,精壮有力的窄腰,肌肉线条完美的腰腹和大腿,她看得脸上一阵阵发热。

    结婚七年了,每次看到他这样不遮不掩的模样,谢青溪还是会不好意思。

    应屿看一眼她眼神飘忽不定的心虚样子,忍不住哼了声。

    谢青溪耳根都热起来,强忍着窘迫,小声的问:“……不要了?”

    不要我可就睡了嗷!

    应屿没好气的回了句你想得美,接着在床头柜的盒子里掏出一个新的安全套,换上。

    谢青溪看了一愣:“啊?你、你……”

    刚才那啥了?不是刚开始么?!

    应屿被她茫然中带着质疑的眼神刺激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了忍才冷笑一声:“换一个新的,省得出纰漏,生出来一个不听话不孝顺的大号气你,不好么?”

    谢青溪听懂了,脖子一缩,更加心虚了。

    大概是因为这份心虚,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对应屿简直是言听计从,柔顺到可以称得上是曲意逢迎的地步,这让应屿大为惊奇。

    结束后听到他用和平时一样的语调跟她说你先睡,谢青溪总算松了口气,嗯,不生气了。

    就是这种哄人办法跟自损八百没什么区别。

    七月上旬快要过完的时候,化妆学校结课,学校安排大家去考资格证,谢青溪也去了。

    虽说根据现在的政策,这个证好像没什么用处了,但有总好过没有。

    谢青溪没打算从事这行,但她闲着也是闲着,乐得去凑热闹。

    拿了准考证回家,汪姐他们都很兴奋,家里没有小孩,有人考试什么的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会儿难免新奇。

    “明早吃了油条和鸡蛋再去考试,考个一百分回来!”

    “让杨浠送你去,路上好好休息,可不能浪费精力……”

    汪姐风风火火的安排着一切,所有人都被她安排了活,应屿下班回来就觉得家里好像格外热闹。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

    “我要去考试,汪姐比我还在意。”谢青溪小声吐槽,接过他的外套,拍了拍,抱在怀里。

    应屿纳罕:“考试?什么考试?”

    “初级化妆师。”谢青溪解释道,“我的化妆课结课了,学校安排学员去考试。”

    “还有这个证?”应屿闻言来了点兴趣,“都考什么?”

    “绘画和实操。”谢青溪也是听了老师的讲解才知道,“绘画部分要考石膏几何体素描,还有眉眼彩妆效果图,实操部分是生活淡妆和生活时尚妆,抽题目考的,加起来总共是四道题。”

    应屿边听边点头,听完了说:“别只吃鸡蛋,还得吃一根油条,不然考零分怎么办?”

    谢青溪:“……”

    当然不可能让这乌鸦嘴说中,谢青溪的考试顺利过关。

    从考场出来时蒋文悦又问她要不要去剧组,她想了想,有些抱歉的摇头道:“暂时不去吧,我跟朋友约好要去大理玩。”

    蒋文悦也没勉强,笑眯眯的说好,“以后想去再去也行。”

    她忙点头道谢,一身轻松的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提上汪姐帮忙收拾的行礼,就去了机场,在机场和向语岚母女俩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