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起床的袁青云拖着疲惫身影,走在街头巷尾,朝审刑院方向行去。
由于昨晚一番行动,今早起来的她甚是疲累,哈气连天,进门便和上公的顾明渊碰面,招呼一声:“顾坊司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昨夜定是怡然的一晚,休息得不错。”
顾明渊听罢袁青云的客套言辞,正中要点,昨夜确确实实是心情开朗,精神愉快的一晚,尤其是袁海澜地主动出击,他化被动为主动,扶着柳条腰肢,摇摇晃晃间,袁海澜哼哼唧唧的娇柔嘶喊,令他不能自拔,神魂颠倒。
今早下属的见面搭腔,还是袁青云本人话语,引得他面红耳赤,声音沙哑,简短回复一句:“嗯。”便急匆匆朝办公房间走去。
坐在椅子的顾明渊缓过神来,自己已是有妇之夫,家中娇妻在怀,切不可行事招摇,思量着别的女人。
他抬眸看着庭院里走远的袁青云,拿起桌上的无字纸张撕掉半截,心中悠悠想着:你我之情,有缘无分,已然了断。
站在一旁等候的黄小麦愁容满面,小声提醒:“顾老大,你怎地把程佥事写得卷宗撕毁?!”
“嗯?有吗?”
顾明渊疑惑间垂眸探去,洁白无暇的纸张后面叠放一层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卷宗,此刻它断为两截,过堂风吹拂下,扑向顾明渊尴尬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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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袁青云一脸欣慰眺望远处云霞,绚丽多姿,没多久,便到放工时间。
一个犹豫不决的身影趴在门框,痴痴望着卷宗室里面的袁青云,双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袁青云余光瞟到来人,奇怪他为何藏匿门后不发言语,率先询问起来:“小麦兄,你倚靠门边,这是作何?”
“我……我,程佥事,昨儿送去给顾老大的明家偷窃案卷宗能重写一份吗?”
“什么?”
袁青云蹙着眉头不解询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快放工时间,黄小麦来这一出,岂不是耽误了夜晚“走访”一事。
黄小麦奔进卷宗室,飞快放下断成两截的卷宗,颔首弯腰,细声碎语:“那就牢烦程佥事了,告辞!”
“不麻烦!不麻烦!分类之事。”袁青云咬牙切齿,面露微笑。
黄小麦急忙抱拳拱手,道别后一溜儿烟疾驰狂奔出门,身影不留痕迹,在审刑院门口倚靠石狮子等候的黄大麦一脸懵懂:“你跑这么快作甚,后面有大老虎追你不成!”
“没……也差不多了,这快放工时间,顾老大才做决定要重写一遍,我听后脸都绿一圈,何况是程佥事本人。”
黄小麦弯腰屈膝,双手扶在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一面举起右手摇摆,一面张唇说话:“下次临近放工时间,别再让我做这些缺德之事,这不妥妥招仇恨嘛!我还想在审刑院多活几年,不想就此断送同僚手里。”
“今天吃些什么?”
休息片刻,黄小麦转移话题,抬眸望去气定神闲的黄大麦。
“嗯……不知,去夜市瞧瞧,兴许有新鲜玩意。”
黄小麦点头同意黄大麦的说辞,两人一同朝热闹街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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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街巷,赵月白提着零食糕点,往审刑院走去,被门口守卫拦住通报,他从怀中不紧不慢拿出黑色镶金文腰牌,展示一番,那两守卫脸色慌张,急忙跪下拜礼:“参见指挥使。”
赵月白抬一抬手,招呼两人起身,便兀自往里走去,寻到卷宗室所在位置,在庭院高树下远远望着房间里伏案书写的袁青云,当年,她亦是这般勤恳认真。
他一步一步往前靠近,跨过门槛,寻着一空位坐下,手肘撑在下巴,两眼凝神,饱含温情眸子直愣愣看去提笔书写的袁青云。
这双手,文可拿笔写尽案例,武可执剑斩杀奸佞,她若心系如此,就让我作她的黑色墨汁,任由她挥斥方遒,当她的护手剑柄,恣睢她剑气昂扬。
待书写完毕,袁青云伸着懒腰,抬眸望去天际,彩霞西沉,两只大鸟展翅翱翔,房间里一侧有个熟悉的身影伏案休憩。
她悄悄然然起身,小心翼翼,拿起披风展开放在赵月白的身上盖着,以免他如此睡觉,身体着凉。
手持披风,弯腰间隙,赵月白侧脸轮廓鲜明,比之前消瘦些许,纤长如蝉翼的睫毛弯弯翘翘,甚是吸引眼球。
袁青云盖好披风,伸手轻轻摸在那蜷曲的睫毛,引得赵月白眉梢轻轻抖动,袁青云赶忙起身,生怕惊醒着他。
半晌,见赵月白还未有醒来之际,她搬来椅子坐在他的旁边,手肘撑在一侧,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生得如此面如冠玉,眉长目秀,皮相甚好,清隽儒雅之质,之前还没时间好好注意过赵月白,今天得以空闲,如此近距离观察,袁青云竟不自觉陷入其中,伸手指尖摸着绒毛丰盛的长眉,那处眉骨略微坚硬突出,蜷曲的睫毛,弯弯曲曲,甚是喜爱,袁青云沿着文理往下游走,摸着高挺硕大的鼻子,轻轻点在鼻尖,小声嗫嚅:“就连鼻子,也是这般直挺高耸壮大!这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扬起的幅度儒雅至极!”
她的手指抚摸在上扬的嘴角,细细摩挲,片刻,袁青云双眸一转,自己怎会如此沉迷男色,及时收手,坐起身来,与赵月白拉开距离。
没一会儿时间,赵月白疲倦张开眼皮,双眸甚是欣喜,看着门外天色渐晚,将桌上放置的零食糕点拿出,打开外壳,露出整齐摆放的糕点,递去给袁青云,声音柔和:“这么晚了,先吃些零食糕点垫垫肚子。”
“好……”
袁青云拿起其中一块,轻舀一口,抿嘴在唇,眼角上扬:“好吃,是记忆中的味道。”
“好吃就行,下次再给你买其他口味尝尝新鲜。”
两人收拾妥当,便一同出门而去。
“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去夜市走走?”
行到街尾的赵月白侧身向袁青云提议。
“那绵绵呢!她一人在家,怕是做了晚饭等着我们,我们不回去岂不是拂了她的好意。”
袁青云想着按时从医馆回去的宋绵绵,关切提到一嘴。
赵月白打开折扇,轻轻一笑:“我先前到宅院看过,给她说了一嘴你不回去吃饭了。”
他拿扇指着前方,“如今本人正在梁远道的旁边愉快玩闹,吃得正香呢!”
袁青云顺着赵月白所指方向,投去视线,此刻在一举着冰糖葫芦串的商贩面前,梁远道递去铜板,摘下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宋绵绵。
宋绵绵羞涩一笑,夹里夹气回复:“谢谢远道哥哥。”
袁青云刚要踏步向前,找宋绵绵打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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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被赵月白一把拉着手腕,阻止前行,“既然他们没看见咱们,我们就当作不知道便好,破坏了他俩独处时光,不然已绵绵个性,定会怪罪我这个表哥扰人清梦。”
袁青云一听,若有所思,轻轻点头赞同,低声细语道:“是这个道理没错,那我们,现在开溜?”
她垂眸看去自己的手腕还被赵月白握在手心,脸颊泛起丝丝红晕,宛若赤红的冰糖葫芦,甜美可人。
赵月白看着这张温婉圆润的面貌,内心产生别样的情愫,急忙把手伸开,欲抬手去摸那红润的脸颊,还是忍住,另一只手抓着手腕收回在后背,一本正经看着前路,提议询问:“要不我们去前面看看,新开张的浔阳楼,口味听说相当不错,比较贴近你的胃口。”
“好啊,听你的。”
袁青云应承下来,两人一同往前行去,走到浔阳楼门口,在店小二引领下上了二楼,找了一靠窗位置坐着。
店小二一脸和善指着正中大厅挂历木制菜名,向二人指示,“二位客官,那面点餐墙挂着的菜名都是本店特色,您看看,需要点些啥?我这就吩咐厨子做菜。”
袁青云随意看去,指着墙上一两个菜名,说了出口。
赵月白则是让店小二上两道特色招牌菜即可。
没一会儿功夫,店小二将菜端来二楼,送到两人桌前。
赵月白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碗里细细剔除干净骨刺。
“表哥,青云阿姐,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月白兄,你们还未成婚,确如夫妇一般伉俪情深,琴瑟和谐,羡煞我等众人。”
宋绵绵和梁远道走上前来,两人见到袁青云和赵月白,吃惊打着招呼。
赵月白将碗里剔除干净的鱼肉默默移动到袁青云饭碗边,细语提醒:“我都弄好了,吃吧。”
低头只顾吃饭的袁青云看着移动过来盛满鱼肉的碗,侧眸看去站起身来的赵月白,对着自己说完话,便和宋绵绵梁远道两人会话,叫来店小二,添了碗筷与三两碟新菜。
四人坐在一起,一同吃食起来。
梁远道抱拳拱手,率先开口祝贺道:“恭贺二位新人,不日将举行成婚仪式,正式结为连理。”
“谢谢……”
袁青云只是轻言几句,便不再多说开口,生怕暴露自己。
“远道兄,你又何须羡慕别人,机缘来了,自会相识相知相爱。”
赵月白柔和笑着,一面夹了鱼肉在碗里剔除骨刺,一面看了一眼脸红羞涩的宋绵绵轻扯袖口,垂眸凝思。
“佳人在侧,莫辜负了心意噢!”
赵月白说完这话,扭头亲昵看去夹了鱼肉吃食的袁青云,细声问道:“好吃吗?”
袁青云不明其中道理,温婉笑着,眨巴明媚的眼眸,点点头道:“好吃,你也要来一口嘛!”
说话间夹起筷子上的鱼肉送到赵月白嘴边。
赵月白一口抿进,蚕食入口,细细回味着个中嫩滑滋味。
“表哥,你身边那一黑一白大米饭呢?”
宋绵绵吃了一口,抬首环顾四周望去。
“嗯?你问得是颜玉黄金。”
“对昂,不然还能有谁!”
“如此,他们兴许在别地吃香喝辣。”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