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谢隽刚到衙门时,临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牵过谢隽的马,开口道:“那王九现正在衙门内,嚷嚷着事情早已说清楚,他就个是见到那李二将包袱递给别人,又不是犯人,为何还不放了他。”

    谢隽点点头,从马上下来,跨过门槛往里走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哭闹声:“我又不是犯人,为何还不放了我,你这官爷也忒无理了,大家都快看看啊,官爷找不到犯人,就要拿我这证人顶罪了。”

    谢隽朝着临池招手过来,附在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临夏就飞快的跑进去了。

    张主薄看到谢隽进来,抬手作揖:“谢大人。”

    谢隽对着张主薄摆了摆手,只见那王九见到他进来,扭头转身“哼”了一声,似是不屑。

    他任职大理寺卿一职,也才不过才一年,他并非靠着国公府和华贵妃,而是从底层做起一步一步到现在的大理寺卿一职。

    他向来秉信世间何来鬼神之说,不过都是人为罢了,这李二银两丢失案,突破点必定在这王九身上。

    谢隽径直向前走到那王九面前的太师椅坐下,看着地上的王九,五官清秀,看着面相倒是有些书生气息,逐字逐句道:“你就是王九?”

    王九听到问他,眼睛也不看过去,向前一步,随意的伸手作揖回答:“是,大人,草民乃王九,”那王九虽看着有股书生气息,可语气一出配上那动作,就知道书生气息也只是面相缘故。

    谢隽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咚,”的一声:“本官现在问你话来,你若是老老实实回答完,本官就放你走。

    那王九“嘁,”了一声,随后跪坐在地上,娓娓道来那天的场景。

    “那天大概是腊月二十六,天空中还飘着小雪,那李二照例在门口摆摊儿,其他店面在晚上,许多都提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了,只有几家零零散散的店面开着,我想着过年了,晚上的肉便宜会便宜许多,就也去李二家买点肉准备过年。”

    “我正往李二那去的时候,就看到李二将他的钱财正给那个人,那人拿着那金银细软就走了,我过去时,还问李二那人是谁,他也不里我,我要他给我割几斤肉来,他却给我割肉了。后来就是你们知道的样子,李二发现家中的钱财无了,就去报官了,可我分明瞧见他将那钱财递给那人了,他却说没有这回事。”

    谢隽走向王九跟前,睥睨着下方跪坐的王九后,撩开袍子蹲下,与王九对视着,沉声道:“王九,我记得,我刚才是要你老老实实地如实回答。”

    王九表情微动,心里不禁想着,这个谢大人年纪轻轻,恐只是个花架子,不中用,忙道:“回答人,小人说的就是实话,还请大人放小人归家。”

    谢隽起身,背对着王九走向太师椅,“咚,咚,”两声,拍着那惊堂木,厉声道:“本官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还是不肯如实相告,来人,带下去。”

    话落,就上前来四名衙役:“是,大人,”将王九带下去收押。

    那王九被带下去先是沉默几秒,才有做哭着求然的态度说自己是冤枉的,求他明察。

    谢隽自是看惯了各色各样的人,就像王九这种看似书生的又给人留下浑不吝印象之人,内心弯弯绕绕多着呢。

    就算事情不是他做的,也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临夏向前一步,开口道:“主子,现在将李二提上来?”

    看着谢隽点点头,临夏向前一步,高声喊道:“带李二。”

    话落,李二跟着衙役从侧面进来,原来刚才谢隽来的时候,就提前让临池,将李二藏在侧边的一扇门口,听听王九所说,李二可有印象。

    李二一身壮膘,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开起口来,声音也是浑厚有力的:“回大人,刚才王九所言,我却完全没记得这回事。”

    谢隽道:“李二,你可有王九向你买肉的印象,也将那天的事情如实陈述一遍。”

    李二道:“回大人,那天确实开门到很晚,但却没有李二说的任何印象,草民是在家门口地上,约么子时一刻醒来的,醒来后我就觉察不对,回家中看去,家里的银两都没了,大人,不要为草民做主啊,大人。”李二想起家中所有积蓄银钱丢失,一个魁梧汉子,竟红了眼。

    谢隽对李二道:“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又看了看张主薄和临池,临夏,问道道:“你们几人有何看法?”

    张主薄上前一步,捏了捏他的胡须,问道:“李二,你当晚报官后,衙门派人去查时,可门口确实有王九,你和另一人的脚印,你的家中也确实只有你的脚印。”

    张主薄用手指着李二,历着嗓子道:“大胆李二,欺骗到大理寺头上了,说的自己银钱被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难道不是你自己丢了,想从借着大理寺的名义在得一份吗?人家王九买的肉,也确实是你的独门刀法割下来的。”

    李二一听,忙跪下磕头道歉:“大人明察啊,草民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大理寺招摇撞骗啊,那肉是如何卖给王九的,草民也不知啊,草民不敢啊,大人”

    “大胆李二,你竟还不认错,是不是想尝尝大理寺的刑罚啊,吃点苦头才开口吗?”张主薄不依不饶的逼问。

    眼见李二此时情绪激动,一直朝着地面磕头,谢隽眼神一动,临夏立马懂了主子的意思,上前一步扶起李二,“你先起来,大人还有话要问你。”

    谢隽道:“李二,你且想想,你昏睡前在做什么,遇到了什么人?”

    李二思索一会,才开口说道:“草民那一天都在门口卖肉,至于遇见了什么人,都是买肉的人,草民也不知啊,大人”

    “就是买肉的人,你想想有没有你觉得不对劲的人,”谢隽引导着他开口说道。

    “不对的人,不对的人,”李二嘴里重复念叨着,突然大声喊道:“大人我想起来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有个一个人,确实有点奇怪,他来买肉,送了我一个平安符,说是见我刀法独特,问我为何做着杀猪的生意,我说我这是祖传下来的。”

    谢隽附在临池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临池出去了,然后他开口道:“那你可还记得,你遇见这个送你平安符的人,是在什么时辰,可有别人在旁?”

    李二伸出手比划着什么,随后回道:“应是在亥时,那时商铺差不多都关门了,只有我在开着门,我本是想着趁着过年,多挣些银钱,好存着给我女儿当嫁妆使的。”

    谢隽点点头,问道:“你可还记得住那人模样?”

    “黑灯瞎火的,他脸上又脏兮兮的,就是大街上再普通不过的面容,我恐怕形容不出来,”李二回道。

    谢隽直接道:“临夏,去给李二拿个椅子,倒点水去,等着画师过来,李二你将那人面貌仔仔细细说与画师听。”

    临夏去旁边拿过茶壶和杯子,刚给李二到了被茶水,李二接过茶水后,手却一直攥着他拿着收回的手。

    李二盯着临夏手里的茶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临夏会意,将水壶也一并递给李二。

    李二拿住水壶时,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肚,他说了半天话,早已口干舌燥,心里想着,这大人可真好,还给他搬椅子,喝茶水,定能为他寻回银钱,讨回公道。

    临池听着他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嘴角抽了抽,真不愧是屠夫,不拘小节,转身去给他搬椅子时,“咚,”李二突然倒地,他回头看过去时,李二开始往外吐着鲜血,抽抽几下,就不动了。

    谢隽匆忙跑下去,临夏快一步的先到李二旁,探了探鼻息后,摇摇头道:“没气了。”

    张主薄看到后,眼睛猛然瞪大,往后倒退了几步,“这……这怎么就没气了?这茶水里有毒?有人要害李二,不对,不只是李二,还有……”

    张主薄扫了眼在场的几人,这堂上就一壶水,临夏是得了谢隽的令才端给李二的,要是李二不喝,那死的就是他和谢隽。

    谢隽扭头拿起地上的杯子和茶壶,对着临夏看了一眼,临夏就出去了。

    此时正好临池带着沈舒砚进来,看着地上的李二:“这是?”沈舒砚有些不解。

    谢隽看出他的心中所想,便直接道:“这就是跟你落水之日,症状相似的李二,刚审问到他对下药之人有了些苗头,喝了杯茶水后,就没气了。”

    沈舒砚也拧起眉头,看着谢隽低声道:“这可是在你的大理寺,就敢光明正大的下手?”

    谢隽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地上的李二,沉声道:“你可是侯府世子,圣上眼前的红人,推你落水的时候,手软了吗?”

    沈舒砚摇摇头,语气带着点侥幸:“不是那日的丫鬟春兰,我早就命丧湖水中了。”

    说着,临夏就带着王九,仵作过来,临池拿过刚才李二饮用过的茶壶和杯子,递给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