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兴许是迦尔纳发现了查理似乎不想接,所以就要把伸出的杯子拿回去,而先一步察觉到其意图的查理赶忙把杯子接了过来,当着迦尔纳的面喝了一口,还特意看了对方一眼,好像是在说。

    看吧,我不嫌弃你(的口水)。

    不过喝完后查理才后知后觉,好像迦尔纳喝过的位置有种莲花的香气,以及迦尔纳自己喝的红茶里居然没有放糖!

    差评!

    他将杯子塞回了迦尔纳的手中,委婉的提议道,“红茶放点糖会更好喝,你可以试试。”

    迦尔纳默默将塞回来的茶杯放在桌上,然后重新为查理泡了一杯,当着他的面加了糖,再次递了过去。

    查理也默默结果,说了声谢谢。

    不知为什么,感觉气氛有些些尴尬......

    在罗德里格斯的宅邸,查理吩咐准备一场仪式的命令下去后,完全不需要他来参与,仪式场所就已经迅速布置完成。

    女仆引着刚刚拆了纱布的凛和柯南来到了仪式场所,查理已经在这里等着,迦尔纳则在门口的位置守着并没有去往仪式中心。

    没有让迦尔纳远离这里,也是查理有意试探呼唤猎犬主人后,迦尔纳这具经由对方辅助创造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异动,当然,他其实并不太担心,就算有什么伏笔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被自己发现,所以也只是顺带着的试探。

    “罗德里格斯地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你们以前到底做过多少不可告人的仪式?”

    凛啧啧称奇,如果不是有女仆带路,她完全想象不到,在外面那片花园之下,居然是这么阴森的像是古代祭祀的场所。

    查理没好气地说到,“那恭喜你,马上也就要参与一场不可告人的仪式了。”

    凛身体一僵,“......应该不算是不可告人吧?你可是君主,有你的同意不是就可以了吗?”

    “你觉得在时钟塔所在的城市直接呼唤外遇的伟大者,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被批准的吗?若我真的走常规成熟,那大概等柯南的坟头草都一丈高了,你才有机会在正规场所进行仪式。”

    “......原来还真是不可告人的仪式场所,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查理继续用无语的眼神看着她,“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七大君主家族谁家没点小秘密,退一万步,你就算说出去,最后倒霉的不还是你吗?你真觉得有谁会以这个为理由正面和罗德里格斯对抗?”

    凛恼羞成怒吼道,“我就随口说说,你这么上纲上线干什么?!烦死了!”

    “......”

    女人。

    柯南看着这两个人斗嘴的一幕,再回想起凛不久前向他介绍自己进入魔术界履历时的语气,再次升起了一丝怀疑。

    阿奇尔先生暂且不论,查理真的是什么伟大的人物吗?

    总而言之,等到主要人物都在场后,查理对着女仆点点头,女仆走到了仪式台之上,在那里有一个蒙眼半裸女人的石制雕像,雕像手捧一个石杯,石杯的外壁纹理是两条缠绕的蛇。

    尔后凛便看见,这位女仆将手放在石杯之上,尔后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从何处抽出来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其左手腕便被割裂,她面不改色看着血液注满了半个杯子,然后收回手,而其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消失无踪。

    查理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

    “安娜贝卡的血液是仪式最好的祭品,多亏了她,我们可以省下不少繁琐的步骤。”

    虽然这一幕在柯南看来有些原始血腥,但在凛的眼中,也就是正常的水准,毕竟也没有活祭或者其他什么残忍的做法,不过是放了些血而已。

    她只是好奇,“这位叫安娜贝卡的女仆是什么特殊的体质吗?”

    查理有意给凛一些教训,于是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可以用我教你的秘术看看她。”

    凛不说话了。

    但查理还没有死心,继续怂恿道,“怎么样?看一眼如何?”

    凛干脆的别开了头。

    等到女仆走到了门口的位置,与迦尔纳一左一右守在那儿,查理也不再打趣凛,而是准备主持仪式。

    “我要怎么做?”

    凛心里有点小紧张问道。

    “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站在这里就行,不过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住别叫唤。”

    “疼?”

    “因为要通过你和那位的联系呼唤对方,所以自然沟通的桥梁在你身上,对方显露一部分身姿所需要的魔力我会代为提供,但魔力从你身上经过,哪怕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还是会有一种胀痛感。”

    凛听懂了,然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上次我是没有准备,但我的魔术资质也是一等一的,不会被你的魔力吓倒的!”

    只不过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想起了在科伦特近距离看见查理完全解放魔力的状态,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不会全力以赴的,对吧?”

    查理没有任何回答的欲望,而是走到了雕像之前,对着圣杯吟诵起了呼唤的咒文。

    当查理开口的时候,凛终于有种自己要做的是一件违禁大事的真实感。

    因为她完全听不懂查理在说着什么。

    那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甚至近乎于她在科伦特那片不处于现世地带所听到的呢喃与呓语。

    空间似乎在震颤,但若是仔细看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尔后没过多久,凛就感受到了查理所说的疼痛。

    就像是小河里塞进了一部分的大海,水在努力冲破束缚,却又被某种力量牢牢牵制在那里。

    比起疼痛,更折磨的是那种想要宣泄魔力的冲动。

    凛努力咬牙忍受着,这时候倒也不喊疼,毕竟已经有了提醒,她也是一名成熟的魔术师,总不能一直在查理面前表现的像个菜鸟一样。

    而在仪式中心,唯一没有直接参与进仪式的柯南,此时也感受到了不同。

    他仿佛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正在远离他,或者说他在远离这个世界,一种莫大的孤独感涌上了心头,他的眼中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

    灰沉的火焰浮现在他的周身。

    一簇、两簇、三簇,三簇火焰在他的周身缓慢的旋转着。

    这副异状自然引起了查理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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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并没有去阻止,而是继续仪式。

    终于,当他念出了最后一个句子,一切的异象都消失了。

    凛依然疼痛,但柯南已经擦了擦眼泪,不再哭泣。

    石杯中的血液也已经全部消失。

    整个仪式场静悄悄的。

    忽然,凛感受到了一个宣泄口的出现,聚拢在她身体中的魔力不受她控制向着那个方向涌出。

    一道淡淡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相比于第一次偶然的相遇,这次有查理作为主持的仪式,召唤来的猎犬主人,在形象上就更加的具体。

    依然看不清面貌,但其大约与柯南差不多高的身形被勾勒了出来,同时祂也并非站在那儿,与其一同显现的,还有一个巨大的石制王座,祂坐在王座的中央,与其说是王者的威望,不如说是一种另类的孤独。

    查理说道,“感谢您的回应,虚无之国的主宰,永恒之河的摆渡人,永世孤独之王阿昆斯。”

    这位猎犬主人的声音与凛上一次听到的一样,是青年与少年混合的声音,“真是难得,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两次介入现世。这次有什么事呼唤我?”

    查理将目光投向了柯南,“这位无辜者不慎与‘永恒之河的主宰者’订立了契约,在此向您询问这份契约的内情。”

    猎犬主人模糊的面孔转向了柯南的方向,柯南被其视线注意到的瞬间,就整个人僵住了,连呼吸都不敢,直到对方看了他几秒移开了视线,才终于把那口气吐了出来。

    “确实是那个家伙的印记。但你口中的‘无辜者’倒也并不‘无辜’。”

    查理一愣,他倒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他看向柯南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了,“请问他的‘罪’在哪?”

    阿昆斯主人回答道,“其存在本身便是‘罪’。”

    “这份罪与那位主宰者是否有关系?”

    猎犬主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查理当即了然,“这份契约是否源自于这份罪业本身?”

    猎犬主人继续沉默。

    查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份契约是否可以阻止?”

    猎犬主人终于开口了,“此乃命定之契,XXXX时刻注视着他,祂在等待被找到的那一刻。”

    这位猎犬主人说完便主动散去了身形,而其散去的身形中有一部分倒是留了下来向着凛的身体中流去,查理看见了,犹豫了一下倒是没有阻止。

    凛终于感受到疼痛的过去,而当一些绿点涌入自己的身体后,她又有种超级的爽感,甚至忍不住呻吟了起来,刚发出声音她就物理用手捂住了嘴。

    太丢人了!

    但也太舒服了!

    她起身,红着脸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向查理询问结果,毕竟刚才的问题和答案她都没怎么听懂。

    查理点点,“差不多理清楚了一些事情。一会儿我们坐下来再细聊吧。”

    然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柯南身上,或者说那围绕着他旋转的三簇火焰上若有所思。

    那位一直在注视着柯南,是通过这些火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