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伍德先生,”艾莉西亚阻止了想要帮自己说话的巴尔纳,她星光般的眸子望着安特伍德,“大约二十天前,拉图瓦大道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命案,一位银行主管和他的家人被献祭给深渊恶魔,而这家人的小女儿失踪;昨天,我回家到,同样遭到了恶魔信徒的埋伏,我的妹妹,罗德,她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超凡者带走了。
“对方已经发现了我女巫的身份,他们甚至设下了埋伏,用木偶咒操控着我的父亲给了我关键一刀,如果我没有侥幸阻断献祭仪式,切斯特家就是第二个命案现场。
“安特伍德先生,您发现了吗?恶魔信徒在极短的时间内,升级了选择祭品的范围。从普通人到女巫,这意味着收到祭品的恶魔已经不满足普通人,祂想要更多。”
安特伍德修剪整齐的胡须动了动,眼神变得幽暗起来,“你在暗示我什么吗?切斯特小姐。”
艾莉西亚都懂的道理,安特伍德这样年纪的人怎么会不懂?
察觉到他的反感,艾莉西亚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不,我只是告诉您祭品变化蕴藏着这样的可能性。我想向你说明的事另一件事,我的妹妹罗德,在她失踪前不久,已经觉醒了天赋,她将会是一个小女巫。而罗德,不是第一个失踪的小女孩。”
巴尔纳听到了艾莉西亚的话,手指微微蜷缩,艾莉西亚可没把这个事告诉他。
安特伍德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稍稍偏了偏头,用眼神表示他在听。
艾莉西亚,“老实说,这座城市太大,每天涌入的人口比蚂蚁还多,失踪的小女孩更是不计其数,就是我过去也曾走失过。
“这对许多人来说并不是值得上心的事,但我请教过巴尔纳,他告诉我,过去从没有超凡者协助恶魔信徒献祭、拐走小女巫的先例——而这,才是我请求您能帮忙的重点——这座城市是拉法索亚大陆少数几个能让超凡者自由行走的地方,恶魔信徒是整个大陆都厌恶的存在,一旦超凡者与恶魔信徒勾结在一起,我想,即使是开明的阿斯蒙德伯爵,也不会继续容忍超凡者再自由下去,到时候,等待我们这类人的必然是沉重的镣铐和枷锁,就像其他城市的统治者那样。”
安特伍德深深地看艾莉西亚一眼,“你是一位充满智慧的女士,切斯特小姐,按道理,我不应该拒绝你的要求,然而凡事皆有代价,或许你会觉得我冷酷,不近人情,但规矩就是规矩,我不能毫无原则地帮助你。”
艾莉西亚立刻说,“您可以换成别的吗?”
安特伍德微笑着摇头,“了解你和司佩的矛盾,是我能否帮助你的关键,如你所言,身为一个在卡斯塔尼亚城享受着自由生活的超凡者,我应该为这座城市的安稳和平出力,但在这一点上,恕我无能为力。”
艾莉西□□绪低落下去,星光仿佛都从她的眼里消失了。
安特伍德似乎有些不忍心,他测过头说,“孩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年轻时的热血固然快意恩仇,可这不会长远。超凡者这一条路漫长而孤独,绝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依靠你的意志坚持,这既是处事的原则,更是稳固内心的锚点。”
艾莉西亚满眼失望,她站起身,“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指点,安特伍德先生。”
说完,就准备起身告辞,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感谢浮于表面,十分敷衍。
不过走失了妹妹的心情可以理解,安特伍德并没有放心上,他摇铃招来黑人男仆送客。
离开安特伍德家,艾莉西亚和巴尔纳坐上马车,巴尔纳看艾莉西亚心情不佳,想到她隐瞒自己罗德觉醒天赋的事,安慰的话变了调,“你那是什么表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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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伍德还有别人,我现在带你去,把你那张脸收起来。”
艾莉西亚看他一眼,没说话,她撩起车窗帘子,随着马车走动,一直到安特伍德家的屋子消失在视线里,才说,“不用了,盯着他就行了。”
巴尔纳表情凝重起来,语气不善,“你怀疑安特伍德?不可能!他我知道,绝不是会和恶魔信徒勾结在一起的人。”
艾莉西亚语气平和地说,“我在他的家中感受到了和皮尔所中的木偶咒一样的魔法波动——你是骑士,对这个可能不清楚,但我的感觉不会有错。”
这让巴尔纳难以接受,“我说了,没有安特伍德还有别人,和巡夜者合作的超凡者有很多,你不要因为他拒绝你就怀恨在心。”
巡夜者的成员大多是骑士,少数是普通人,合作的超凡者基本上都是像安特伍德这样的术士,没有女巫。巴尔纳想要找到一个为巡夜者效力的女巫很久了,安特伍德当然也知道,他也承诺过帮助巴尔纳找人。
按照艾莉西亚的推测,安特伍德非但没兑现给巴尔纳的承诺,还被人怀疑私底下帮助超凡者牵涉进凶案里面,这种可能性太低了。
安特伍德是巡夜者创立之初就和巴尔纳合作的超凡者,巴尔纳和他的私交也不错。要让巴尔纳相信安特伍德牵涉凶案中,巴尔纳很难接受。
艾莉西亚对他的态度转变并不觉得意外,或者说,艾莉西亚这一路走来,拒绝她的人、给她设置障碍的人从来没有断过,她从不会因为这些人怀疑自己的判断。
艾莉西亚让马车夫停车,“这是我的判断,你可以去查证,不过我就不陪你浪费时间了。谢谢你的帮助,巴尔纳阁下。”
说完,艾莉西亚从车上下去。
巴尔纳坐在车里,气得瞪眼,但他清楚,自己阻止不了艾莉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