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来了，柱哥你严肃点。”
远处，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走了过来，刚一进胡同就看到何雨柱和罗小宝。
这两人王主任都认识，一个轧钢厂大厨，厨艺在附近街道都有名。
有办个酒席的很多都找他。
罗小宝父母去世，之前王主任还代表街道去慰问。
“柱子，小宝，你们过来是有事。”王主任温和的问道。
傻柱关键时刻还有些腼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
罗小宝无语，傻柱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也是，这个时候傻柱才二十三，即使混不吝，找对象这种事对于一个五十年代的人来说也不好亲自说。
罗小宝只能亲自出马。
“王主任，这次主要是柱哥有事，他都二十三了，也没个对象，想麻烦王主任给张罗一下。
这不柱哥今儿亲自去河里钓的鱼，两斤重的草鱼，拿来给王主任补补身体。”
“我当什么事，柱子年纪确实不小了，就你这条件，轧钢厂大厨，找个对象也容易。
现在很多人家吃饭都困难，跟了你还能天天填饱肚子。
你这是和我送功劳来了，哪是麻烦，这鱼你们带回去。
帮老百姓办事是我们的职责，哪能收东西。”
“王主任，柱哥钓鱼有一手，一上午钓三条，您要是不收，他这心里过意不去。”
“是啊王主任，您也知道我情况，当厨子的就是不愁吃喝，再说也没花钱。”
王主任看着两斤来重的草鱼，点了点头道:
“也行，我就收下你这条鱼，不过不能白收，我这还有四两肉票，柱子你拿去。
对象的事你放心，肯定给你找个漂亮贤惠的。”
傻柱瞬间心花怒放。
“多谢王主任了，以后有事您说话，咱别的不会，炒个菜类的手拿把掐。”
王主任笑道:“说道炒菜，还真有个事，下周日我有个远房表叔家的孩子结婚。
一直寻摸厨子呢，饭店大厨就休息日忙，去不了，附近工厂的也就炒个大锅菜，让他们炒小灶还差点事。
之前这不找到我了，我还有点犯愁呢，正好柱子你来了，算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你要是有空就去一趟，钱该怎么收怎么收，把菜炒好了，以后再有这事我让他们还找你。”
提到自己的强项，傻柱顿时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
“王主任您就请好吧，保证让您的亲戚满意。”
两人辞别了王主任，向着四合院走去。
傻柱把王主任给的四两粮票拿出来递给罗小宝。
“拿着，这是用你的鱼换的，哥哥我平时有的是机会能吃到肉。”
罗小宝也没跟傻柱客气，接过肉票揣到兜里。
“柱哥，我去趟三大爷家，之前钓了两条鱼，和三大爷一人一条，让三大妈帮着做一下。
要不去我那吃，咱俩正好喝点。”
“今儿不行，你也知道，答应了老太太给他做红烧肉，今儿在老太太那吃。”
“行，你先忙去吧。”
三大爷家已经飘起了一股浓郁的鱼香味。
此时阎解成还没结婚，于丽还没嫁进来。
四个孩子正围在桌子前使劲闻着空气中的香味。
三大爷笑眯眯的说道:“小宝来了，我没骗你吧，你三大妈的手艺没的说。”
罗小宝竖起了大拇指道:“三大妈的手艺是一绝，以后我钓了鱼还得找三大妈。”
“小宝，不用跟我们客气，以后你想吃什么不会做，拿来找我妈，绝对让你满意。”阎解成在一边附和。
阎解放也开口道:“是啊，咱俩可是多年同学关系，跟我们家不用客气。”
罗小宝无语，不过也能理解。
三大爷家平时吃咸菜都论根的，说两句好话就能改善生活，搁谁身上都愿意。
十多分钟，三大妈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
“小宝，这盘你拿回去吃，等吃完了也不用洗，拿回来三大妈洗。”
一条鲤鱼平整的铺在盘面上，浓郁的汤汁淹没半个鱼身子。
罗小宝暗自点头，这鱼没毛病。
“麻烦三大妈了，三大爷，我先回去了，等明天给你们送盘子。”
等罗小宝走了，几个孩子全围上来了。
“赶紧坐回去，这鱼留着明后两天吃，今儿先吃鱼杂，有鱼肠子，鱼籽，鱼泡，这可都是好东西。
两条鱼的鱼杂够咱们家吃一顿了。”三大爷笑眯眯的说道。
“爸，现在九月份，天气不凉快，万一坏了多可惜啊。”阎解成盯着鱼咽了咽口水说道。
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三人都连连点头。
三大爷推了推眼镜道:“不会，我在锅里面放上凉水，将放鱼的盘子架到水上，别说两天，一个星期也坏不了。
今儿一天吃完了明天就没了，省着吃能吃三天，剩下的我在熬点鱼汤，又能对付一天。
等下周日我再去钓鱼，咱们家一周四五天都能有荤腥，院子里谁们家有这条件。
就是傻柱也不行，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三大爷的大道理成功说服了几个孩子。
“爸，还得是你会算计，就算吃不饱，吃鱼也比吃咸菜解馋。”阎解成奉承起来。
三大爷道:“今儿小宝钓了鱼给王主任送去了，说是给傻柱找对象。
等下周我钓上来鱼也给王主任送去，解成该到了找对象的年龄了。
找媒人还得花钱，找街道办这钱就省下来了。”
“还得是你爸主意多，小宝钓了鱼怎么给傻柱办事。”
“这事我听小宝说过，昨天傻柱请小宝吃的饭，喝着喝着就提起对象的事了。
咱们院都说老易对傻柱最好，我看也够呛，傻柱都二十三了也没人说媒，老易也没说张罗。
还是人家小宝先看不下去了，想到找王主任。”
阎解成吃了口鱼肠子，咬了口窝窝头道:“一大爷那点小心思谁还看不出来啊。
也就傻柱是个混不吝，让一大爷几句话忽悠了，觉得一大爷是好人。
一大爷一个绝户，不就是养老那点事，肯定是看贾东旭他妈不好斗，一边跟贾家培养关系。
一边抻着傻柱，怕傻柱娶了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谁在在乎他是不是院里一大爷啊。”
阎解放说道:“真看不出来，一大爷平时道貌岸然的，背地里算计的挺深的。”
阎埠贵连忙敲了敲桌子。
“这种话在咱们自己家说说就行了，谁也不许出去跟别人说。”
“爸，瞧你说的，我们又不傻，一大爷爱算计谁算计谁，只要不算计咱们家就行。”
院子里，各家各户都开始做饭，混杂的香味弥漫。
“小宝，这鱼不错，从哪弄得。”
许大茂正在家门口杀鸡，刚拔了毛，正清理内脏。
“茂哥杀鸡呢，生活够美好的，今儿在什刹海钓了条鱼，让三大妈给炖了，正要端回家尝尝三大妈手艺。”
“嚯，三大妈手艺没的说，今儿要不跟哥哥凑一桌，你先回家把鱼温着。
我把鸡炖上，两道硬菜，咱哥俩喝点。”
“也行，我就在家恭候茂哥了。”
回到家，从面袋里挖了两碗面，简单的擀成饼的形状，倒上点麻将，加点盐。
将铁板架在煤气炉子上，不一会，两张大饼烙好了。
将铁锅放炉子上，开小火，锅里加点水，把鱼放里面温着。
大饼一直放在铁板上，凉的慢，铁板还有余温。
半个多小时，许大茂端着一大碗鸡肉，一手拿着盘子，里面放着四个馒头。
“小宝，帮下忙。”
罗小宝赶紧起身接过大碗，许大茂的手艺还可以，要不然娄晓娥一个大小姐不会嫁给他。
现在的许大茂还是单身。
“茂哥，太客气了，怎么还带馒头过来，我刚烙的两张大饼。”
许大茂拿起大饼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
“不错，嘎嘣脆，还放了麻将。”
罗小宝拿出炖鱼，两人胡吃海塞起来。
有鱼有鸡，很多人家过年都没这么丰盛。
“茂哥，你们放映员可是份肥差，多少人羡慕呢。”
许大茂抹了把嘴，捂了捂肚子。
“今儿这一顿算是解了馋了，哥哥不是吹，你别看哥哥年纪不大，放映技术在周边几个厂子那是数得着。
这年头，你得有拿的出手的东西才能过得滋润。
傻柱靠着手艺，见天的从厂子带菜，为什么没人管，他炒菜好吃。
领导们就算知道了，只要不过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现在的刘师傅退了，轧钢厂就傻柱还能顶事。
不过傻柱跟哥们比差远了，他是伺候领导的，哥们是跟领导一个桌上吃饭的。
哥们跟傻柱那个傻子不一样，哥们是个文化人。
领导们想看电影就得叫我，以后你进了厂子，有事找哥哥，制定给你办了。”
许大茂还没喝酒就开始吹上了。
“我在这先谢过茂哥了，此情此景怎么能没酒，正好我这还有瓶汾酒。”
罗小宝起身从床底下拿出一瓶没开封的汾酒。
“这可是好酒啊，今儿哥哥沾你个光。”
两人一人倒了一小杯。
许大茂抿了一口“不错，香味醇厚，是好酒。”
“茂哥，你今年二十一了吧，就没想过找个媳妇。”
“找对象还不是手拿把掐，哥们哪次下乡放电影，身边都围着一圈大姑娘小媳妇。
现在农村不好过，有的是人像嫁到城里，娶媳妇就是哥们一句话的事。
不过你说我一个放映员，每月三十来块，下乡放电影还有额外收入。
我能找个农村的吗，小宝你就好好看着吧，我已经有了目标，过不了几个月就给你带个嫂子回来。”
“行，我先祝大茂哥得偿所愿，娶到心仪的媳妇。”
两人碰了个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