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灯光照亮她清纯绝色的小脸,嫣红的唇,湿漉漉的黑色发丝粘在脸颊,漂亮的杏仁眼闪烁着潋滟水光。
墨绿的旗袍湿透,颜色更深,衬得她肌肤更白得过分。
细白胳膊从袖口钻出。
上回在老宅,这双胳膊水蛇似地缠着他的腰身,吐出信子,撩拨他的脊柱。
顾淮时喉结滑了滑。
温妤对上他幽邃的目光,抓紧了毛巾,再次厚着脸皮,主动开口:“我妈妈再过几天又要第二个疗程的——”
“温妤。”顾淮时开口打断她。
她心一紧,他是要明确拒绝她吗?
顾淮时眼眸上上下下打量她,“你现在订婚了,还来勾搭我,对得起你未婚夫?”
温妤一愣,他是介意这个?
她之前订婚后,他不也来撩她,那时,他也是逗她玩玩吧。
跟她找他的性质不一样。
咽了咽发疼的喉咙,她直视他眉眼,“我想通了,他在外面彩旗飘飘,我又何必为他守身如玉。”
顾淮时眉头一挑,下一秒,他抱起她。
她落在他的腿上。
湿漉漉的身子被男人干燥温热的身躯包裹,男人粗粝的指腹捏着她的下巴。
暗哑的嗓音,略带着点儿挑逗意味,“玉?”
“你还是玉?”意有所指。
温妤几乎秒懂,也看出他的主动,索性大着胆子,贴上他耳畔,“是不是,您试试就知道了……”
顾淮时明显一愣,转瞬捏住她后颈,拉开她,灼灼目光紧盯着她清冷眼眸。
小姑娘眉清目秀,清清冷冷,出口的话却着实胆大,他不由得想起她爬上他的车那一晚……
喉结一滚,下一秒,吻上她的唇。
温妤微微一怔,而后,闭上眼,同他热吻。
外面狂风骤雨,车厢内,暧昧燥热。
只是身体越来越冷,骨子里发出阵阵的寒意,牙齿不停打颤,好像是淋雨发烧了。
温妤难过得紧紧揪着男人的领带,脸颊酡红。
迷离的视线里,男人长指一颗一颗剥开她墨绿旗袍的盘扣……
她没有伸手阻止。
……
入夜时分,黑色幻影驶入别墅地下车库。
车停,老周按照顾淮时事先的指示,打开后车门后,便转身走开。
没看车内一眼。
地下车库有楼梯直通别墅楼上,私密性极好。
温妤被顾淮时用西装外套包裹着,抱着从车上下来走向楼梯,一双纤细白嫩的小腿无力地晃荡,脚尖勾着孔雀绿皮鞋,要掉不掉的。
小脸烧得潮红,嘴里却嘟囔着喊冷,脑袋往男人胸膛里蹭。
顾淮时垂眸,无意间看到她食指指尖渗血的伤口,眉头微微一挑。
……
一觉睡到自然醒,温妤餍足地伸着懒腰,蹬着雪白双脚,左右翻了几次身才发现,自己不是睡在顾家老宅的床上,而是……
顾淮时壹号院别墅的客房。
拱顶挑高落地窗,白色遮光纱帘垂落,墙壁上挂着一幅梵高的油画《蒙马特街景》。
是真迹。
100多年来,这幅画一直由一个未披露姓名的家族私人收藏,后来在巴黎拍卖,顾淮时托人花了600万欧元拍下了它。
温妤愣了愣,揭开被子,朝里面看去。
内衣裤还在。
浑身没有那种不舒适的酸痛感。
顾淮时没碰她。
碎片化的记忆里,大雨滂沱,昏暗的车厢,顾淮时剥了她湿透的旗袍,她以为他会将她就地正法的,结果,他只是用他沾着温热体温的西服裹住了发烧恶寒的她。
后来到了这里,他坐在床沿,扶她在臂弯,喂她吃了药。
好像不肯喝热水,还被他凶了。
还发生了什么,她没任何印象。
左手食指裹着白色纱布。
身上黏糊糊,头发隐约有一股汗馊味。
他为什么没碰她,是体贴她身体不舒服,还是无声拒绝了她?
温妤眉头紧锁。
看到床头柜上的摆钟,她才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这一觉竟睡了十几个小时。
这个点,顾淮时应该去公司了。
温妤去浴室洗漱,冲了个澡,出来时,只在腋下围了条白色浴巾,头上包裹着毛巾。
前世,她常常来他的别墅。
轻车熟路,她进了顾淮时的卧室衣帽间,找出一条最长的白衬衫给自己套上。
她回到客房卫生间,吹着头发。
白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细白修长的双腿笔直,一双白嫩脚丫踩着厚实的羊绒地毯,脚踝还沾着几滴清透水珠。
顾淮时循着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眸色暗沉几分。
抬眸的瞬间,温妤在镜子里看到他,动作倏地顿住。
没想到,他还在家。
男人深色西裤,白衬衫,没打领带,伫立在门边,上下打量着她,眸色幽深。
犹记得前世,她第一次穿他衬衫被他撞见后,男人把她压在厨房岛台,暗哑着嗓音,“真会勾。”
后来,穿他衬衫成了他的情趣之一。
回神,温妤不动声色,继续吹头发。
她长发及腰,发量又多,每次洗头都要吹很久。
门口的男人,一直未有所动。
头发吹到半成干,刚经历过高烧,长时间没吃东西,温妤体力透支,头晕眼花,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身子晃了晃。
顾淮时迈开步子,到她身后,扣着她的腰,接过了吹风机。
两具身体相贴,顾淮时宽厚脊背弯下,侧首在温妤耳畔,鼻尖蹭开几缕发丝,漆黑的深眸在镜中与她的目光交汇。
温妤神经绷紧。
温热的气息喷薄着耳廓,男人贴着她的耳畔,抚上她的侧腰,滑了滑。
“弱不禁风的,还敢主动招惹我。”小姑娘的腰,又细又软,柳条似的。
音落,他直起了身。
没有再进一步。
温妤心里忐忑,不想被他这么一直吊着,索性直接问:“你究竟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