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奇形怪状的玻璃器具看原料,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烦躁。
如果这真是制作紫色染料的方法,凌普觉得自己完蛋了!
他可是知道,玻璃厂就洋人建成的。
直到现在,烧制玻璃时,至少十之五六都不成。
这玩意要是没有人手把手的教,根本不可能学会!
即便手把手的教,都未必学的好。
三个时辰后,沈姝从外面进来时就发现凌普的脸色难看了不少。难看就对了,接下来她要开始分离煤焦油。
一时间,旁观的众人只见身穿褐色麻衣还戴着麻布手套、玻璃眼镜的沈姝在用玻璃器具中的东西处理一团黑色粘稠的东西。
至于这黑色粘稠的东西,据说是从石碳得到的。观其色,确实像,可黑色怎么可能变成紫色?
到傍晚时,烧杯中只剩下一层黑色物质。
这种看起来黑的物质,就是苯胺紫,只不过显色还需要再加入乙醇。
放下器皿,沈姝抬头朝四阿哥问道:“天色不早了,剩下明天一早再继续如何?”
四阿哥还没有说话,凌普却不愿再等待,随即冷哼一声,“沈氏,你勿要在本官面前故弄玄虚!
怎么,现在不继续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些乱七八糟的工序已经让他烦躁不已,而且折腾了一天,压根就没有看到什么紫色。
他怀疑沈姝是想趁夜来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前面那些不过是障眼法。
“你这狗奴才……”
凌普一开口找茬,十四阿哥就想收拾他。
这狗奴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的女人出言不逊,简直是找打!
“十四弟!”
而四阿哥不想看他们闹起来,因为这只能添乱而于事无补。
他先是阻止了十四阿哥,然后又朝沈姝道:“沈姑娘,如果可以的话,越快越好。”
说实话他不赶时间,但什么事情都怕夜长梦多,倒不如一气呵成。
“好。”
沈姝点点头,看来四阿哥急于完成任务。
想要显色,直接加入乙醇即可。
很快沈姝用两罐烧酒提纯酒精之后加入烧杯,随着乙醇溶液的浸润,在不甚明亮的烛火中,肉眼可见的紫色缓慢从黑色东西中溢出。
越来越多,直到整个烧杯中全部都是。
“噢上帝,真的紫了,简直是太神奇了!”
几个洋人先是惊呼出声,虽然他们看了一天,所有步骤都没有略过,但现在依然难掩惊奇之情。
十四阿哥见状松了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见。之前沈姝在庄子上忙这些,他只是让六子跟着听差遣,自己并没有一直跟着。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的一直跟在女人身后。
八阿哥、九阿哥还有十阿哥他们则是忍不住上前仔细看过之后,惊叹一声,“好浓郁的紫色!”
四阿哥看了一眼凌普,见他脸色灰败,显然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种闻所未闻的技艺。
眼见众人都围着在看,凌普高喊一声,“慢着,这还不算。作为染料,必须要能浸染不褪色方可!”
沈姝闻言点点头,“凌大人这番提醒倒是没错,也好让你看个真切。”
说着她朝六子吩咐,“麻烦取块丝帛过来一试。”
接着又转向众人解说了苯胺紫的染料特性,“这种染料,只能浸染丝帛及毛料,不能染棉麻。”
很快六子便拿过来几片剪成小块的未上色丝绸,在众人的注目下放入烧杯。
接下来就是单纯的等待,等待上色。
这就是沈姝想等到次日的原因,染色已经不算是合成工作了。
四阿哥见状说道:“不早了,诸位可先用饭。”
然后大家都去吃饭了,除了凌普,他实在是没有心情。而是留在这里盯着烧杯中的丝帛,十四阿哥的人一直在盯着他。
一个时辰后,用过晚饭的众人又回来了。
见六子听从沈姝的吩咐用竹夹将染红的丝帛取出来,十四阿哥看着凌普高声吩咐道:“来人,速去多打几桶水,让凌大人亲自动手试试看到底能不能洗褪色!”
说罢又朝四阿哥道:“天色已晚,四哥应该不急于交差吧?”
“不急,明日不晚。”
强行逼迫凌普浣洗,四阿哥知道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即便不洗,凌普也得跟这几桶水一起过夜。
不过他没有阻止,是否褪色这事还是由凌普这个污蔑者亲自验证更好。
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知道沈姝对此乐见其成,因为她心眼小爱记仇。
四阿哥都不做声,其他人自然更不会管这些。
夜里,众人都留宿在庄子上。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十四阿哥四人聚在一起商讨如何借机扳倒凌普。
他们并没有喊上四阿哥与十三阿哥,而这二人则是在一起闲聊今日之事。
“这位沈姑娘,当真是不简单!我怀疑她就是在故意激怒凌普,借着十四弟的手来报复。”
十三阿哥甚至怀疑沈姝是不是跟凌普有仇,不然怎么会如此大胆,不停的挑衅。
而且还觉得她利用了十四阿哥的怜香惜玉之心,故意刺激凌普,引的十四阿哥为她强出头。
四阿哥心道,挑衅凌普算什么?
他绝口不提自己被气到半夜睡不着的事,而是重提十三阿哥被逼道歉的那茬儿。
“十三弟你怕不是忘了白云寺的事情,她这性子啊……”
说着四阿哥停下来,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至于十四阿哥借机打骂凌普,他觉得那只是男人想在女人面前逞英雄的小心思罢了!
一提到这茬儿十三阿哥就接连摇头,“这女人,忒泼辣!不过我看十四弟颇为受用。”
顿了顿又道:“她这次可算是帮了八哥的忙,想必八哥他们正在算着怎么才能趁机挤掉凌普这个内务府总管。”
现在四阿哥不想要谈论这些,他淡淡的说道:“随便他们怎么斗,这临时的差事算是可以交代了。”
这事算凌普倒霉,不过他觉得仅仅靠诬告一事,未必一定能怎样。
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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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皇上是否想要追究下去。
十三阿哥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来看热闹的。
这一夜,除了沈姝睡的踏实。
其他人,包括那几个洋人,都聚在一起开始商量。
次日一早,是检验最终结果的时刻。
看到众人进来,一直看守着凌普的六子故意笑嘻嘻的问道:“哎呀凌大人,这一夜都过去了,您看是您把东西捞出来呢,还是小的来呀?”
六子也是在故意恶心凌普,也就在刚开始时凌普还揉搓了几下染好的紫色绸缎,不多时他就把东西摔进了水桶里,直到现在还在里面泡着呢!
但肉眼可见的,水中的紫色依然明亮,水依然清澈。
这还用捞出来看吗?
四阿哥看了一眼,直接吩咐:“捞出来看看。”
六子见状伸手把绸缎捞出来拧干,双手递了过去,“四爷您看,与之前交给八爷的一模一样。”
四阿哥接过来反复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褪色的痕迹,而且这个颜色较之以往看到的任何紫色都明亮鲜艳。
抬眼了看了一下有些狼狈的凌普,四阿哥刚想说话,就见旁边的洋人朝沈姝露出了异常热情的笑容。
“尊敬的沈小姐,您制作的颜色实在是太漂亮了!相信我们的陛下和教皇也会喜爱,请问能不能请求您卖一些染料给我们?”
紫色在欧洲是皇室和权力的象征,昨天夜里他们几个就在商量要真是不褪色,就必须要抓住这个好机会。
因为此时的欧洲依然是在用紫螺染色,并且染出来的颜色跟眼前的绸缎相比,差远了!
这种颜色要是进献给教廷和皇室,必定是大功一件!
没想到这些洋人居然还是潜在的买家,沈姝刚想点头答应,结果旁边的八阿哥见状却是快步走了上来。
“诸位,此乃我们大清国的皇室贡品,若是想要给你们,需得上书请求皇上恩准。”
原本还觉得仅凭诬告不是太有把握搞掉凌普,没先到这些洋人居然主动掺和进来,八阿哥脸上的笑意已经快要溢出。
沈姝:“……”
面对八阿哥的突然介入,她微微皱眉,心里不太舒服,却识相的保持了沉默。
这种时候,不能直接跟八阿哥起冲突。
因为十四阿哥只是面带笑容,并没有表示反对。
显然,他们都觉得这很正常。
“噢噢噢,这样啊……”
洋人们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沈姝继而转向八阿哥,“那贵国的皇帝陛下能否恩准,还请八皇子您美言几句。”
八阿哥笑呵呵的承诺:“诸位放心,今日我便会上书奏请。皇上一向重视与番邦之友谊,想必会慎重考虑。”
以往番邦之国进贡有玻璃器具等,现在回赠予一些微不足道的染料而已,料想皇上不可能拒绝。
这么一来,染料之事就扯上了国家大事。谁想要轻轻放下,都不行!
很显然,八阿哥还想拿洋人的事情做筏子。可沈姝其实更想赚钱,只是看起来无论是八阿哥还是十四阿哥,都更倾心于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