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蛇!”
闻声扭头看去,只见前面一丈远处的翠红已经被吓的跳着跑了过来。
“别怕别怕。”
沈姝见状走过去安抚翠红,因为翠红比她年纪小。
走过去之后发现前面的泥土地上游过来两条黄黑花纹的蛇,两尺多长的蛇吐着信子,看着怪吓人的。
见沈姝过来,翠红大喊道:“公主您赶紧跑啊,蛇过来了!”
比这粗的蛇沈姝见过,但那是在动物园里。在野外冷不丁的看到蛇,还真有点儿怵的慌,主要不知道这蛇是有毒还是无毒。
不过她的胆子可大多了,拉着翠红转身抓起地上自己的鞋子就朝两条蛇砸了过去,然后蛇就被吓跑了。
见翠红还在发抖,沈姝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你看它们不是跑走了吗?”
“吓、吓死奴婢了!”
翠红拍着胸口,她自幼怕蛇,刚才真是怕极了。
缓过劲儿后她不禁问道:“公主您、您不怕蛇啊?”
“没你这么怕。”
沈姝怕的小动物很多,什么蜈蚣蝎子蚰蜒之类的,甚至连蝉都怕。
至于蛇,确实也怕,倒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当然,狗除外!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远处的四阿哥走了过来。他正在到处找沈姝,刚才又听到尖叫声,所以才赶过来看看。
结果远远的就看到沈姝似乎是光脚站在地上,在他看来不穿鞋,就是光脚。
按说这种情况下作为男子他是应该回避的,因为女子的脚只有她的夫君才能看。
可刚才听到尖叫声,不上前来看看不放心。更何况,他对她本就抱有心思,遇到这种情形根本不愿主动避开。
“顺和,你怎么了?”
四阿哥快步走了过来,苏培盛在后面紧跟着差点儿没能撵上他。
路过那只被沈姝丢出去砸蛇的鞋子时,他还停下来弯腰捡了起来。
而沈姝刚才只顾着安抚翠红了,都没有注意有来人。至于翠红,光顾着害怕了,哪里还顾得放风?
听到有男子的声音,翠红心里一“咯噔”,忙不迭的把沈姝挡在身后。
显然她也知道女子的脚不能让外男看到。
见沈姝的侍女这样,四阿哥停下脚步,知道自己不能再上前了。
看到来人是四阿哥,沈姝问道:“四哥,你怎么在这里?”
她对于这些男女大防并不在意,准确的说她一个后世之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若是不刻意的去记,平日里哪里会顾及那么多的礼节礼仪?
听这声音,不慌不忙的,四阿哥觉得沈姝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所以便没有再着急去追问鞋子的事情,而是回答道:“八弟说找你有事,所以我们都在找你。”
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手里还提着沈姝的鞋子,但已经垂下眼帘,做出了君子应有的举动,非礼勿视。
说完之后便把手里的鞋子递给苏培盛,示意他送过去。
因为苏培盛是太监,不算男人,当然是可以过去。
苏培盛双手接过鞋子弓腰垂首走了过去,不敢多看也不敢开口,而是默默地把鞋奉上。
公主在园子里脱鞋,这叫什么事?
对于沈姝这个公主,苏培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干的?
翠红接过鞋子赶紧伺候沈姝穿上,心里一片忐忑,今日这事真是吓人。
蛇吓人,被四阿哥看到沈姝光着脚也吓人。这事可不能传出去,否则于公主的名声不好……
穿上鞋,沈姝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四阿哥问道:“八哥找我什么事?”
见沈姝走过来,四阿哥才抬起头来看着她回道:“说是花炮的事情。”
沈姝无语,她今日里是得帮忙给“壽”字烟花摆造型,可要放烟花也得等到天黑。
现在连中午饭都还没吃,时间还早着,八阿哥也太心急了!
四阿哥还是想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了,看沈姝心情还算不错,这才问道:“顺和,你方才为何……为何会如此狼狈?”
沈姝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四哥见笑了,刚才遇到了蛇。”
“蛇?”
听的四阿哥吓了一跳,上前几步急声道:“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咬到?”
“没有啊!我把它们都吓跑了。”
四阿哥脸上的担忧很是真切,让沈姝心里蓦地有些异样,觉得他对自己似乎是过于关心了……
但她装作没有看见,就像对十四阿哥那样。无论四阿哥到底有什么心思,只要他不挑明,她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如果哪一天他挑明,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这个倒是没什么,对于如何处理男女关系,沈姝自有原则。
听沈姝说的云淡风轻,四阿哥不禁挑眉,“你不怕蛇?”
不怕还吓的鞋子都掉了?
沈姝淡淡的说道:“怕,但蛇又不是狗。狗是吓都吓不走,蛇是一吓就跑。”
看来确实是不怕,该不是脱下鞋子把蛇砸跑了吧?
总觉得这种匪夷所思之事是沈姝能干出来的,想到这种可能性四阿哥不禁想笑,“这话倒是没错,那咱们回去吧。”
说着他伸手先拨开了身旁挡路的桃树枝条,然后示意苏培盛去一起扶着沈姝。
因为他知道沈姝不习惯穿旗鞋,之前就曾在册封典礼时摔倒过。
还有平日里她是不穿旗鞋的,比如过年赴宴时穿的就不是旗鞋,这些四阿哥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沈姝被苏培盛和翠红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扶着,感觉自己像半个残废。
“四哥,我是一定要穿这种鞋子才行吗?”
听沈姝这么问,四阿哥出声安抚,“旗鞋是贵女所穿,按规矩你需要如此。你之前并不习惯,以后习惯了会好一些。”
“……”
谁想习惯这东西?
沈姝叹了口气,不想说话。
见她无心多言,四阿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专心的在前面拨开花枝开路,不愿枝丫玷污了她的发饰和衣衫。
随着花枝被拨开,些许花瓣随之飘落,四阿哥无心赏花,也没有惜花之意。
只是这满眼的桃花林,让人思绪荡漾不能自已,他在想如同她这般的奇女子究竟会心悦什么样的男子……
从桃花林中出来,走上青石大路,半路上遇到了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也是出来找沈姝的,远远看到四阿哥与沈姝在一起,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不愿意也不想看到这些,明明知道四阿哥觊觎沈姝,可却无法光明正大的阻拦。
“顺和,你扭伤了吗?”
十四阿哥走上前来,看到沈姝被两个人扶着,还以为她扭伤了脚,不禁有些担心。
“没有,我只是怕摔倒。”
果然看起来像是残障人士,沈姝觉得多少有点儿尴尬,不得不朝苏培盛说道:“此处平坦,我自己走吧。”
见苏培盛松开手,十四阿哥才感到舒服了一些。
苏培盛是四阿哥的贴身小厮,他扶着沈姝几乎就相当于是四阿哥扶着。
他看着不舒服!
看了一眼沈姝的鞋子,十四阿哥建议道:“顺和,你闲暇时可得多练练,这样就不容易摔倒了。”
“哦,我尽量。”
沈姝随口应付了一句,这两兄弟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意思!
“呐,你们走得快先走吧,我在后面慢慢走,多练练。”
这语气,还有这话,听得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拿不准沈姝是不是突然生气了……
“顺和……”
十四阿哥想说八阿哥找她有事,可是又不愿开口催促,只得说道:“你慢慢走,不急。”
四阿哥当然也不会催促,反正八阿哥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他即便是要先走也得拉上十四阿哥一起,所以便道:“那我们先行一步去跟八弟说一声。”
而十四阿哥顾及到与沈姝之间的特殊关系,自知不方便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独处,所以便同四阿哥一起走在了前面。
两个人并排而行,但隔着三尺远的距离。
十四阿哥瞥了四阿哥一眼,忍不住的想要试探,一开口就是暗带讥讽。
“以往可从未见四哥对妹妹们如此热心!”
听了这话,四阿哥没有看十四阿哥,而是目视前方缓缓回道:“我们身为兄长,自是应当照顾弟妹,十四弟你这是在埋怨我这个兄长做的不够吗?”
四阿哥明知十四阿哥不是这个意思,也知道他在怀疑,怀疑自己对沈姝的心思。
可那又如何?
四阿哥认为十四阿哥还不至于如此不知轻重,会与自己当众因此而撕扯。
因为他想护着沈姝,而他也一样,将心比心,谁都不会这么做。
但四阿哥觉得十四阿哥过于毛躁,畅春园里人多眼杂,说这些很是不应该!
十四阿哥见状冷声一句,“装模作样!”
而后就快步拉开距离,不想再同行。
总不能直接问出口,明知问他也不会承认,难道要因此而在这里撕扯?
跟在后面的沈姝看到前面这两兄弟,还没同行一会儿便一前一后的拉开了距离,看着有种分道扬镳的意味。
对于四阿哥与十四阿哥之间的兄弟关系,她无意插手,他们二人不合,正好。
要是兄弟相合,她站哪个的队啊?
走回去之后,沈姝先是换好袜子,然后才去找八阿哥。
见她过来,八阿哥微微有些怨言,“顺和,今日花炮的事情可不能出了差池。”
这事八阿哥比她上心,沈姝笑了笑,“有八哥你在,怎么会出差池呢?”
八阿哥笑着催促道:“你可不能当甩手掌柜,快快随我去看看那些花炮应当如何摆放吧!”
“嗯。”
沈姝点点头,“八哥放心,之前咱们不是都检查过好几次了嘛!
待等下摆放妥当之后,好生看管着到时候按照我说的方式燃放即可。”
畅春园燃放烟花的地方是一片面积很大的空地,显然是考虑到了烟花燃放容易造成火灾的风险。
按照往年的惯例,由于燃放的喷花类烟花居多,所以需要提前将花炮搬运过来设置好相应的造型。
不过今年不一样,除了往年的花炮,还有沈姝特制的这些。
八阿哥没有打算全部都燃放沈姝的花炮,红花尚需绿叶衬,花炮也一样。
他的打算就是用往年的那些花样来彰显今年的与众不同。
烟花弹不用特别的打理,到时候直接燃放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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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就是这九个“壽”字比较麻烦。
每个字都是用百十个单发小烟花组成,这些烟花需要被摆放成高低各不同的造型。
而串联这些烟花的导火索分好几根,必须要提前都设置好。
八阿哥当然是更信任沈姝,这些事情必须要有她来做。
其他匠人来做,他可不放心,因为这些全原就是出自于她之手,当然她来做最妥当。
跟着八阿哥来到燃放烟花的空地处,沈姝很快摆放好了烟花。
但八阿哥不放心,让她检查了好几遍,并且还叮嘱说午后至燃放之前还得再来多查看几次。
沈姝应下了没有推脱,多检查几遍也不费什么工夫。
午时的寿宴跟在宫里的菜色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席间的人数多了许多。
听四福晋她们说很多蒙古贵族和朝中大臣都过来赴宴了,所以这宴席才摆的如同长龙一般。
沈姝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吃完饭之后既没有再去赏景也不想出去结交。
畅春园太大,走的脚疼。
一直到天色渐暗,沈姝最后检查了一遍烟花之后,很快便到了烟花燃放之时。
观看之人包括康熙在内,往年是距离燃放场地五丈开外。
可今日一早八阿哥再三恳请征得康熙的同意之后,才让人把观赏的桌椅摆放在了十丈开外。
并且还叮嘱说这种花炮声音巨大,类似红衣大炮之声响,听的康熙越发好奇。
戌时正开始燃放烟花,先燃放的是往年的那种大喷花。
虽然今年的喷花如同往年那般,也有三四丈高,可隔着十丈外看就有些不太真切。
除了之前参加过十四阿哥生辰宴的人,其他人都不明白今年这是怎么回事?
欲扬先抑,抑太久就过了,更何况是这种场合。
所以很快,随着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漆黑的高空中蓦然显现出数朵巨大的花朵。
被巨响惊吓到之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烟花闪到了双眼,有人仰望天空惊叫道:“呀,快看那是什么?”
康熙也抬头看向夜空中,如此艳丽盛大的花炮还真是头一次见,甚是新奇!
这就是八阿哥和沈姝的寿礼?
确实是费心了。
随着烟花的朵朵绽放,听着周边满蒙贵族的大呼小叫声,康熙心情愉悦。
之前这些人在京城内看到如意灯还惊呼不已,真是少见多怪!
他爱新觉罗·玄烨治下的大清国,自然是应有这些寻常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
否则如何以扬国威?
“我是不是眼花了,快看那是不是个壽字?”
花朵湮灭后,硕大的“壽”字突然显现照亮了夜空,更是令人惊奇大叫不已。
就连康熙都站起身来仰头观望,这字怎会变成花炮飞上了天呢?
然而还不止这一个,伴随着绽放的花朵,明黄的“壽”字接连闪现,让人目不暇接。
往年众人都是边吃干果边喝奶茶边看花炮,今年此时此刻谁还有心思吃喝?
一双眼睛都盯着夜空,看得上是啧啧称奇,都忘了干果和奶茶。
烟花的燃放时间并不长,两刻钟后随着最后一个“壽”闪现出来,八阿哥与除了太子之外的其他阿哥们以及沈姝上前共同祝寿。
“儿臣祝皇阿玛万寿无疆,鼎盛千秋!”
与此同时,其他在场所有人见状皆跪拜在地,口中高喊:“吾皇万寿无疆,鼎盛千秋!”
“好好好!”
康熙笑的合不拢嘴,不得不说这次的万寿节简直是出乎意料的让人高兴。
“平身平身。”
“胤禩,重重有奖!”
康熙说着朝李德全吩咐道:“去将朕的佩刀取来。”
大清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子,都有佩刀。
赏赐佩刀,确实算是重奖。
双手接过佩刀高举过头顶,八阿哥跪谢:“儿臣叩谢皇阿玛赏赐!”
然后康熙看向沈姝,“顺和,这些花炮是出自你之手,朕心甚悦!
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别诱惑,她才不上当!
赏赐哪里能这么要?
就是领导甩过来一张空白支票,那也不能自己随便填写数额啊!
沈姝上前一步说起了漂亮话,姿态很是恭谨,“皇阿玛心悦便是儿臣所愿,儿臣只愿皇阿玛岁岁年年都能笑口常开。”
“哈哈!”
康熙哈哈大笑,显然这话听起来很顺耳。
“朕知你的孝心,赏东珠一颗,南珠十颗。”
“儿臣叩谢皇阿玛赏赐。”
沈姝对珍珠无感,才十一颗,够个手串吗?
然而其他人却都很是羡慕,南珠暂且不说,但东珠出自大清龙兴之地,不是谁想佩戴都能佩戴的。
东珠,皇上、皇太后还有皇后才能使用。
没有赏赐,连亲王都不能使用。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沈姝这种经过赏赐之人用之不算僭越。
可以这么说,东珠是身份地位的彰显,也代表着帝王的恩宠。
今年的万寿节,八阿哥和沈姝算是出了风头。
甚至是在万寿节过后,沈姝的颜如玉铺子里的生意都好了许多,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的贵女们纷纷前来选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