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嘴上一口一个爹,心里骂王八蛋
    沈晋安猝不及防又被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以至于把他原本要发难谢芳林的话都卡壳了。

    他黑着脸:“沈绾梨,你给我闭嘴!葭葭流产分明是因为谢氏……

    沈绾梨却是摇头叹气:“爹,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堂堂襄平侯,害妾室流产,竟然还推卸责任!你没来之前,姨娘什么事都没有,你一来,就害得姨娘出事,孰是孰非我都看在眼里。寒梅,这就去请府医过来!

    寒梅看得一愣一愣的:“是。

    府里公子们都敬畏侯爷,大小姐倒是好生勇猛。

    沈晋安盯了沈绾梨一眼。

    前几日他接这丫头回府的时候,她还对他孺慕有加,怎么这才几日,就对他如此厌恶?反倒是维护起谢芳林!

    不多时,寒梅就将府医请了过来。

    “府医,你快给我们姨娘瞧瞧,她是不是……

    丫鬟和府医交换了个眼神,想暗示他说姨娘是跪久了才动的胎气。

    然而,不等她话说完,沈绾梨又打断了她:“府医,你说说,姨娘当真是被烫到受了惊吓才动的胎气吗?

    府医一听,没错,之前和应姨娘对好的口供就是这样的!

    应姨娘说了,她会跪着给夫人端汤,在夫人接的时候故意把汤打翻,烫到自己,惊吓过度小产。而他只需要帮他作证,坐实夫人的罪名即可!

    他当即把脉,也没再看应葭葭和丫鬟着急暗示的眼神,沉吟道:“不错,侯爷,姨娘确实是惊吓过度才动的胎气。姨娘体弱,此胎怕是难以保住,若不好好调理,日后恐再难有身孕。

    说罢,他就低头等着襄平侯怒斥侯夫人。

    然而,襄平侯却是沉默了。

    就连原本要哭着求沈晋安为自己做主的应葭葭,也不知道这出戏该怎么演下去了。

    府医抬头,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哈哈哈笑死我了,果然还是一样的话本,应葭葭买通府医的时候准备陷害我娘的时候,恐怕都没想到,烫伤她的人会变成沈晋安那个王八蛋吧】

    沈绾梨心底大肆嘲笑,面上却是义正言辞:“爹,你听到了吗?连府医都说了,姨娘小之所以会小产,是因为被你吓到了!

    沈晋安目光怪异地盯着她,默默咬了下后槽牙。

    小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上一口一个爹,心里骂我王八蛋!

    不过,这竟然是应葭葭为了陷害谢芳林买通府医设的局吗?

    同样听到沈绾梨心声的谢芳林,忍不住搂紧了女儿

    心下熨帖但听到应葭葭竟然买通了府医陷害她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还好黑锅没扣在她头上。

    她冷声道:“沈晋安你小妾小产的事娘要是问起你自个担着!”

    沈晋安本来就冤得知应葭葭竟然是故意设计流产后更冤了。

    他目光阴恻恻地看向府医“应姨娘这一胎当真保不住了吗?”

    府医心虚地低头:“是。小人无能为力。”

    沈绾梨慢吞吞地喝着羹汤看戏。

    【你当然无能为力啦毕竟应葭葭本来就是假孕不然怎么会趁着渣爹你百忙之中回府的空隙特意到娘面前栽赃陷害呢?毕竟这胎再不顺理成章地流掉她可就要露馅啦。不过反正现在被她陷害的不是娘这黑锅渣爹你就自个背吧~嘻嘻~】

    沈晋安:!这锅谢芳林不能背他就能背了吗?

    沈晋安面色阴沉对身后随从吩咐:“横槊!去请太医过府!本侯就不信了这一胎连太医都保不住!”

    正欲回房歇息的谢芳林又默默坐了回来。

    她也想看看若是沈晋安知道应葭葭有意栽赃陷害会如何?

    听到沈晋安要请太医应葭葭急了连忙阻止:“侯爷这么晚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没能保住这胎是妾福薄罢了。”

    谢芳林怎么可能让她糊弄过去“事关侯府子嗣自然马虎不得。应姨娘如此抗拒莫非小产之事有内情?”

    应葭葭被这话堵住见就连沈晋安都投来了怀疑的目光纵然心中焦急也不敢再言。

    横槊很快就将张太医请了回来。

    张太医提着药箱进来时还骂骂咧咧:“你们襄平侯是强盗吗?老夫都快睡着了你这随从二话不说就把老夫掳上马来老夫再怎么也是正六品院判

    沈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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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大马金刀地坐在边上“本侯问你看不看?”

    他是武将出身上过战场立了战功才拼来的爵位身上带着肃杀气。

    张太医愤愤不平地将手帕盖在应葭葭腕上只一诊脉就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襄平侯怕是想子嗣想疯了你这妾侍脉象平稳正常既无流产之兆也无滑脉之喜。侯爷为国事操劳夙兴夜寐这十多年都再无子嗣恐已雄风不再不妨让老夫帮你探探脉。”

    谢芳林不客气地嗤笑出声“侯爷可莫要讳疾忌医。”

    沈晋安没好气地瞪了谢芳林一眼之后目光幽幽看向应葭葭“应氏本侯好心收留你你为

    何假孕骗我?还设计这一出,陷本侯于不义?”

    应葭葭慌乱极了:“侯爷,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之前府医给妾诊脉,明明说妾有喜了。妾的肚子也确实大了啊。”

    府医看了应葭葭一眼,知道她是打算把锅都推给他,但却不敢反驳。

    张太医在宫里对这些假孕争宠的招数都司空见惯了,那些娘娘们可玩得高端多了,打了个哈欠道:“吃胖的。都几个月了,有没有来月信,姨娘没点数吗?”

    谢芳林没少被应葭葭陷害,这会儿自然少不了落井下石,“就是!这一开始如果是府医误诊,那后面应葭葭你来月信时难道还不知有没有怀孕?就算你不知,身边的丫鬟婆子总该知晓吧?我看你陷害侯爷是假,最初分明是想陷害本夫人!”

    应葭葭被质问得小脸煞白,只是双目泪眼涟涟地望向沈晋安。

    沈绾梨在旁边乐得看热闹,还求知欲很强地跟张太医请教,“张太医,敢问应姨娘并未小产,那身后这滩血怎么回事?”

    张太医伸出手指沾了些地上的血,放鼻子边嗅了嗅:“哦,鸡血。应该是用了什么东西装着绑在腿上的。”

    谢芳林给寒梅使了个眼色。

    寒梅跟在谢芳林身边,早就看不顺眼这位总是挑拨侯爷和夫人感情的应姨娘了,当即上前让两个婢女按住应葭葭,伸手往她裙底里掏。

    张太医等一众外男早极有眼力地背过身去。

    “夫人,侯爷,从应姨娘裙子里掏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