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长公主闻言皱眉。
蔡老夫人嘴上说的是担心御医会会偏袒程茹烟可防的分明是她偏袒程茹烟。
她萧彤华是那种人吗?
蔡老夫人眼睛可真毒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她确实打算偏袒程茹烟。
程茹烟听到蔡老夫人的话反唇相讥“谁知道你们蔡家请的大夫会不会帮着你们陷害我?老身现在怀疑老身如今这所谓的小产和滑脉都是蔡氏在老身的饮食中下了药才伪造的。”
蔡氏闻言红着眼看她一副冤枉委屈的模样“娘你虽然不是夫君生母但我一向敬重你。我有什么理由陷害你和夫君?”
有同情蔡氏的夫人便道:“安国公夫人程氏就是看你好欺负才把这屎盆子扣你头上。”
“是啊安国公夫人最是温顺不过的人了。”
“谁没事会陷害自己的夫君和他继母啊?”
程茹烟冷笑:“理由?你迫不及待想要从老身手中夺走掌家权想要除掉老身这位碍眼的婆婆如此罔顾孝道不惜诽谤老身与安国公想要置老身于死地。”
若是她与安国公乱伦有孕之事被坐实段旭作为男子不过是添了一道风流韵事和丑闻但她却是难逃一死!段家族老宗亲们不会允许她活着。
蔡家用人伦来压她她就用孝道来压蔡氏!
“私通乱伦是大罪但污蔑陷害长辈不孝忤逆更是大罪!”程茹烟声音嘶哑但气势丝毫不弱。
蔡氏对上程茹烟犀利的目光不由有些躲闪心下有些慌。
到底是在程茹烟手底下伏低做小多年她还是有些畏惧程茹烟的。但也正是如此她也很想将压在头上的大山挪走。
若程茹烟当真是她婆婆便罢了可她只是她夫君的后娘并无生养之恩说不准还有不伦私情叫她如鲠在喉。
蔡老夫人借着袖子遮掩捏了捏蔡氏提醒她别露破绽老脸上依旧是愠怒威严的模样“程氏我女儿嫁入安国公府二十年相夫教子温和孝顺何曾忤逆不孝?如今是你做出丑事在前!你休得污蔑我女儿!便是你这滑脉有假你这小产见红还能有假?”
程茹烟冷笑:“怎么便不能有假?老身当年在宫中为长公主做伴读时也不是没见过假孕小产流血做戏做全套的。蔡老夫人虚长老身二十多岁难不成还不如老身见多识广?”
蔡老夫人想说
嘉庆长公主似是无奈地问:“既然本宫请的御医老夫人信不过蔡家请的大夫茹
烟信不过,那你们想如何?”
蔡老夫人看向张老首辅夫人和那些个御史夫人,正要说话,却听程茹烟先发制人。
“沈敏,你身边的丫鬟是暗卫出身,跑得快,劳烦她跑一趟请大夫来为老身重新诊脉。”
程茹烟信不过蔡老夫人请的大夫,同样也信不过其他人请的大夫。
所以她得选一个绝对不会害她的人。
她和沈敏虽然见面就掐架,但以沈敏的性子,至少不会算计谋害她。
沈敏忽然被点名,不由诧异地指着自己,一脸的匪夷所思:“我?”
就连蔡老夫人、蔡氏、嘉庆长公主和在场其他夫人们都有些诧异。
蔡老夫人并不想让程茹烟指定人,不由皱了皱眉。
然而,程茹烟却像是猜到她会有意见一般,略带嘲讽道:“蔡老夫人不必担心沈敏会像长公主一般偏袒我。她与我关系有多恶劣,众所皆知。我与他虽同是长公主昔日伴读,但却并无半点同窗之谊。”
这话倒是无人反驳。
毕竟,每逢宴会雅集,沈敏与程茹烟撞上,总要互相讥讽一番,动手打架扯头发也是常有的事,两人相看两厌,看到对方还要落井下石。说是关系恶劣都算轻了,完全能说得上是死对头。
做戏也不可能做二十多年,只能说她俩是真的互相讨厌了。
可也正是因此,程茹烟指定让沈敏派丫鬟去请大夫时,众人才会如此惊讶。
就连沈敏都惊讶:“程茹烟,你摔傻了?你信得过我?不信我趁机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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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程茹烟面无表情地道:“我虽然厌恶你,但却相信襄平侯府满门忠烈,光明磊落,你若不想让你哥哥和列祖列宗蒙羞,便不会行小人之举。”
原本疑惑的众人,听到程茹烟的理由也是恍然。
沈敏有些怔然,死对头程茹烟对她竟有如此高的评价?为何让她莫名有些感动?
然后她就听到了自家侄女的心声:
【程茹烟大概是觉得,在场只有沈敏的脑子简单,若是算计了她,她也能一眼看出来吧?】
沈敏:“……”
沈敏冷哼了声,瞥了眼护在身后的大丫鬟,“流夏,去请几位大夫来。”
流夏不仅是沈敏的陪嫁丫鬟,还是沈晋安为妹妹精挑细选的暗卫,身手矫健,三两下便从人群中窜了出去。
不过半个时辰,流夏就请了三位大夫过来。
“这三位分别是回春馆、妙手阁、医心堂的徐大夫、覃大夫、余大夫。”
三位大夫提着药箱,都有些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下马车就一路跑着过来。
这三家医馆在燕京城中都是有名气的,便是她们这些高门世家的夫人,平日里有什么府医束手无策的病症时,便会请医馆的名医上门。
见三位大夫依次给程茹烟把脉,蔡氏忍不住担忧地看向蔡老夫人。
她担心被发现。
蔡老夫人则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秘药是她从一位太妃手中花重金买来的,便是宫中的太医都诊断不出来,更别提这些外头的大夫了。
程茹烟要复诊也无济于事,只能再度证明她有孕,叫她更加百口莫辩!
蔡老夫人紧紧搂着女儿蔡氏,看向程茹烟的目光满是阴毒。
三位大夫把完脉后面面相觑,眼里似乎都有震惊。
蔡老夫人胜券在握地询问:“如何?三位大夫可是都给安国公府老夫人诊出了喜脉?”
众人也都觉得,只有诊出喜脉才会如此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