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吃菜的动作顿住,仿佛听到天方夜谭。
恃宠而骄?
沈薇何时骄纵过?
他的薇薇最是体贴,怀孕后从未向他索取过任何东西,甚至沈薇怀着身孕,也不忘挑选布料,让丫鬟提前为他缝制秋天的衣裳。
王妃还在絮絮叨叨:“当年王府那些有孕的侧妃庶妃,也如沈氏这般,怀了孕就向王爷不停索取。食物要最好的,住处要好的,还要补品养胎。王爷,您宠爱沈氏,可也要有个度。”
燕王吃菜的动作慢了下来。
王妃见状,以为燕王听进去她的话。王妃心中暗喜,又故意提起:“沈氏有孕,更加不方便伺候王爷。妾身为王爷寻了一个新人,美貌端庄,王爷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男人,生性凉薄,有了新欢自然忘记旧爱。
王妃相信,只要燕王有了新人,沈薇必定很快会失宠。世上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燕王睡谁不是睡?
啪!
燕王手里的白玉筷子,重重拍在花梨木餐桌上。王妃吓了一跳,看见燕王阴沉沉的俊脸。
那眼神太过可怕,有失望、有厌恶、有烦躁,没有一丝丝的情谊,陌生到极点。
王妃吓得筷子落地,她赶紧站起来,扶着刘嬷嬷的手拘谨地站在一边,心脏砰砰跳动,不知燕王为何如此生气。
难道是沈薇仗着有孕,故意在燕王耳边贬损她这个王妃?
燕王每个字都带着戾气,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新人?王妃倒是有心。”
燕王对王妃很失望。
平心而论,燕王认为自己并不是贪图美色之徒。他不似恒王那般,左拥右抱风流成性。
燕王见惯了莺莺燕燕,识遍人间美色,他更需要心灵上的契合伴侣。后来有了沈薇,内心残缺的那一块被填满,他再不需要新人来弥补新鲜感。
往后余生有沈薇陪伴左右,他已经很满足。
但偏偏,王妃还在不断给他找所谓的新人。
把他当成什么?
马厩里配种的马?农舍里的公猪?
哪怕是大庆国尊贵的皇帝,历经一番大浪淘沙后,后宫里也只剩下一个皇后,一个贵妃和四个妃妾。他一个王爷,后宅妻妾数量比皇帝还多,前段日子还被御史台的御史们大肆攻讦。
王妃满肚子疑惑,但只能被迫认错:“王爷,妾身...妾身失言。”
夫妻貌合神离多年,只在表面举案齐眉,所以王妃根本不知道燕王的内心想法,她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燕王淡淡道:“以后不必往王府添新人。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手伸得太长,容易断。”
王妃愕然,什么叫“不必往王府添新人”?
王妃正要仔细盘问,屋外传来巨大的动静。一个年轻小丫鬟踉踉跄跄跑进来,口里高呼:“王妃,不好了!瑶主子中毒了!”
王妃脑袋嗡得一声,仿佛被巨石击中。
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将来还要依靠李瑶的联姻,稳固她在王府的地位。
王妃顾不得失态,她眼圈泛红,焦急地告诉燕王:“王爷!瑶儿出事了,您陪妾身一起去看看吧!”
燕王对这个女儿也算得上宠爱。
得知女儿中毒,燕王暂时压下满腔的躁意,亲自前往李瑶的院子探望。
李瑶住在牡丹院,院子装潢精巧别致。天色已黑,明晃晃的灯笼高高挂起,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下人已经去请府医了。
王妃匆匆忙忙走进李瑶的闺房。八岁的小姑娘脸色苍白,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她双唇毫无血色,嘴角还沾白沫,地板上还有一滩催吐出来的呕吐物。
“瑶儿!瑶儿,你睁开眼看看娘亲。”王妃急得眼泪直流。
可李瑶依然昏迷,如死尸躺在床上。
燕王沉下脸,眼里也有担忧。
丫鬟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把事情前因后果讲明。李瑶下午一直隔壁的茶室学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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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黄昏也没停止休息。就在刚才,李瑶忽然开始口吐白沫,呕吐晕厥,看起来疑似中毒。
伺候李瑶的丫鬟赶紧将她抬回闺房,另一个丫鬟去通报王妃。
燕王蹙眉,问:“瑶儿今日吃了什么?”
丫鬟战战兢兢道:“瑶主子午膳吃得少,午后去花园逛了逛,便回了茶室学习点茶。下午只喝了一些茶,此外并没有吃什么。”
护卫去查验茶室的茶水,皆无毒。
李瑶中午的午膳,伺候她的老嬷嬷也吃了一点。老嬷嬷没有中毒迹象,可见午膳也没有毒。
王妃擦拭眼泪,恼怒道:“既不是茶水,也不是午膳,总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再仔细想想,瑶儿还吃了什么?”
这时候,另一个丫鬟扑通跪下,磕磕绊绊道:“回王爷王妃,奴、奴婢想起来!下午瑶主子回茶室,嘴边沾了一点红糖。瑶主子说,她午后去花园闲逛,遇到了沈主子,要了一碗凉糕。”
除了午膳和茶水,李瑶就只吃了沈薇送的凉糕。
王妃怒不可遏!
她当真是小瞧了沈薇。沈薇刚刚有孕,居然开始为肚子里的孩子扫除障碍,妄图伤害王妃的孩子!
身边的刘嬷嬷暗中扯了下王妃的衣袖,王妃稍微冷静了下,努力从翻涌的愤怒中保持理智。
她毕竟经历过王府的宅斗,见多了类似的手段。虽然一切矛头都指向沈薇,但也可能是其他妾室故意栽赃。
刘巧儿、柳如烟、张妙玉、还有那些庶妃,都有可能幕后真凶。
别看刘巧儿柳如烟她们一个个“人淡如梅”,同为女人,王妃知道藏在她们内心深处的恶意。
也许几个侧妃早就看沈薇不顺眼,想要借此机会一石二鸟——扳倒沈薇,再折断王妃的臂膀。
王妃眼圈通红,攥紧手里的蚕丝帕子,泪眼汪汪对燕王说:“王爷,瑶儿遭此无妄之灾,实属可怜。请王爷将沈氏找来询问一二。若是冤枉了沈氏,也可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