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芊钻进马车里,嚷嚷着要回家找老夫人告状。
孙轻眉无奈,她只得对沈薇说:“沈娘子,我先回侯府。今日气候闷热,夜晚可能会下雨,夜里切莫出行。”
沈薇看孙轻眉浑身湿透,也温和提醒:“孙夫人回侯府后,也别忘喝一碗姜汤暖暖身子。”
侯府的马车疾驰离去。
沈薇回到湖畔的别院。昭阳办事很周全,早已经让丫鬟把厢房仔仔细细清扫一遍,让沈薇小住几日。
至于莫神医,昭阳为了让他给太子治病,也盛情邀请莫神医在外院小住。莫神医本来不愿意,但昭阳搬出一坛子的陈酿老窖,喜爱喝酒的莫神医当即应允,美滋滋住进了外院。
...
转眼间,天已经黑了。
沈薇怀孕后经常犯困,早早回到屋子里休息。落月湖边的别院安安静静,唯有轻轻的风声在响动,护卫们在门口巡逻。
昭阳借口困倦,让伺候的宫女早早退下。
瞅准时机,昭阳偷偷溜出去。晏云亭第一次约她相会,昭阳很重视。她特意盛装梳洗,换上她最喜欢的鎏金长裙,头戴晏云亭送她的嵌白玉梅花金簪,外罩一件黑色的斗篷。
昭阳的身影笼罩在夜色里,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出去。她和晏云亭约定的地点,是落月湖的东亭,昭阳手提灯笼,朝东亭走去。
夜里的落月湖没有人,四周漆黑。昭阳坐在亭子里,将灯笼放到一边。天空月亮雾蒙蒙,湖畔的风呼呼作响,昭阳觉得有点冷。
但她并不害怕,翘首期盼着晏云亭的到来。
也许,今晚晏云亭会向她倾诉衷肠;也许,晏云亭会主动求娶她。
昭阳美滋滋地陷入幻想。将来晏云亭成为她的驸马,两人生两个孩子,夫妻琴瑟和鸣...
时间悄然流淌,湖畔的风越来越大。天空的月亮被遮住,天地间黑漆漆一片,唯有亭子里的一盏灯笼微微亮着。
“他怎么还没来?”昭阳等了好久,迟迟不见晏云亭的身影。深夜湖畔漆黑,夜晚的湖水幽深黑暗,望一眼只觉得宛如深渊。
昭阳坐在亭子里。
她听到一点点的雨水声,接着雨水声音越来越大,很快整个天地被磅礴的大雨给覆盖。天空电闪雷鸣,一阵大风刮过,把昭阳的灯笼给刮走。
灯笼里的蜡烛瞬间熄灭。
昭阳陷入可怕的黑暗里。
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第一次孤零零在外迎接暴风雨。她的心脏提到嗓子眼,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和雷雨声,昭阳害怕地浑身发抖。
“晏云亭还不来!”昭阳有点委屈。明明说过不会失约,却让她一个人在暴风雨中等了好久。
夏日夜晚的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瓢泼大雨渐渐转变成小雨,昭阳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昭阳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希望,她心想,也许是晏云亭有事耽搁...
她不愿意离开亭子,好像在和自己置气,抱着膝盖,执拗地靠在亭子里等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昭阳半梦半醒中,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面露惊喜,开心地抬起头:“晏云亭,你可算来了!”
雨水还未停歇。
一道黑色干瘦的身影钻进凉亭,男人干哑烦躁的声音传来:“狗日的鬼天气,淋了老子一身的水!害得老子今晚开不了张!”
昭阳愣住,来者不是晏云亭。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短暂照亮凉亭。借着微弱的光亮,昭阳看见一张陌生干瘦的脸,陌生男人骨瘦如柴,贼眉鼠眼。
闯入亭子避雨的男人,也很快注意到蜷缩在亭子角落的昭阳。
男人借着闪电的光芒,看到昭阳苍白的脸。
半夜三更,一个浑身湿透的美丽女子,身上湿透了的衣裙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形,实在是勾人。
男人嘴角缓缓张开。他是个四处游荡的小偷,今晚本来想出去偷钱,谁料碰到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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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狼狈地躲雨。
谁能想到,在湖边还能遇到一个美人儿,小偷露出一口残缺的黄牙:“哟,老子运气不错,遇到了湖畔仙女啊。”
...
轰隆隆——
闪电划过天幕,片刻后带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雨水敲打屋檐,屋子里的床上,脸色苍白的澹台柔虚弱地靠在枕头上。
屋子里弥漫药味。
澹台柔虚弱道:“云亭哥哥,你不必一直照顾我,我只是吐了点血,睡一觉就好。”
晏云亭把药碗放到案桌上,温和道:“你先睡,我在旁边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去。”
澹台柔眼里流露出感动和依恋。
她喝了药,昏昏沉沉靠在枕头上,没一会儿便陷入沉睡。晏云亭放下床幔,轻手轻脚离开小院子。
澹台柔家境平庸,父亲被派去处理公务,要几日后才能回家。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仆伺候澹台柔。澹台柔生了病也看不起大夫,只能苦苦熬着,以至于今日病重。
晏云亭撑伞,瓢泼雨水浇在伞面,他皱起眉头遥望远方。
已经错过和昭阳相约的时辰。
如此大雨,又冷又湿,娇生惯养的昭阳在凉亭里
不会待太久,肯定会等不耐烦,早早离去。
晏云亭心里默默叹口气,今日未能如期赴约,等明日雨过天晴,他再登门给公主道个歉。只要他愿意放低身段赔礼道歉,昭阳定会马上原谅他。
这些年一直是这样,无论晏云亭做的多过分,只要他一低头,昭阳总会原谅他。
她会一直在原地等着晏云亭。
“明日带一盒唇脂当道歉礼物。”晏云亭自言自语,撑着伞,冒着大雨回到晏家。
...
落月湖别院。
沈薇刚睡下没一会儿,蓦地被屋外的呼唤吵醒。外面院子里,传来宫女云儿的惊呼:“快来人,公主不见了!快来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