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毕恭毕敬:“这是我份内的事。”
“话说恩熙和麻衣呢?还没回来么?”
“她们还在东京寻找花山院加佑,目前已经排除了外围几个区域藏人的可能性,还剩几个比较落后的地段,那里没有监控覆盖,麻衣准备亲自前往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非常好,你们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对顾客的服务态度也相当好,期待你们能完成小怪兽的委托,让互相误会的少男少女冰释前嫌。失落少女的笑颜是天赐的礼物。”
零有些尴尬,伪装成少女的神奇许愿楼是苏恩曦出的馊主意,她还以为老板并不知情。但现在这架势,老板有意要把这谎圆下来啊。看他那声情并茂的演讲,她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公司了。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
“是,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可爱的小怪兽,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能告诉我你眼里的惊慌从何而来么?我又不会吃人。”
绘梨衣眼睛乱转,一会看着零,一会看着男人,有些手足无措。进门她就感觉到了,一直在她耳边低语的声音消失不见,连平时能模糊感知到的某个地点也被掐断了联系。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与世界脱节,站在一个庞然大物面前。即便男人的身材并不魁梧,声音也不粗犷,更不会和电视里的怪兽一样吼叫,但他每句话每个字都好似黄钟敲响,在颅内回荡。直觉告诉她不回答问题会发生可怕的事。
老板好笑地看着红发女孩手忙脚乱地找笔和纸,但原来的衣服已经换下来被女仆拿去洗了,现在她穿着浴衣,上面没有口袋,也拿不出想要的东西。
“在我面前可以开口讲话哦,你的能力在这里不会生效。”
其实他大概猜得出来绘梨衣惊慌的原因,作为开启白色王座的钥匙,她的血统本身就足够高贵,精神是他在漫长岁月中见过的混血种中最高的,感知力自不可同年而语,估计是模糊感应到他的强大,血统上的相悖催促她赶紧离开,但现实的局面又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他虽然憎恶任何一位王,但还不至于对这个白纸一样的女孩有什么敌意,可以的话,他还挺乐意给予帮助,绘梨衣捂着喉咙尝试发音,长期不说话让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咳了两下后就正常起来。绘梨衣的声音脆生生的,没有往常的金属质感和混响,四周也没有溅出未知血花。
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莫名让人想笑。
老板的神色严肃起来:
“上杉绘梨衣,过去十八年你都没有体验过正常人的生生活。家人囚禁你,亲人欺骗你,世界排斥你,但我不会这样对你,我会为你杀死每一个想要消灭怪兽的奥特曼,世界不喜欢你,我就与世界为敌。而你要做的仅仅只是成为我的人,替我分忧,为我效力,承袭我意,永不背弃。签订契约么?上杉绘梨衣?”
男人的声音有某种魔力,金色眼睛中仿佛有曼陀罗花在旋转,绘梨衣视野一片金光,大脑空白,疲倦感潮水般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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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东大未开发后街,某座小屋。
这在日本是那种很普通的宅邸,两层楼,大部分由轻木板拼成,屋顶刷了蓝色油漆,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掉色。里面也不尽人意,大概是没有女主人的缘故,室内环境有些脏乱,许久未拖的地板积攒着未知黑渍,随处摆放的鞋子能逼死强迫症,主卧室内的书架上大多数是以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性感女郎为封面的不良杂志,柜子里塞着未充气的一比一真人尺寸娃娃,无一不在映衬着主人的邋遢、好色、猥琐、不修边幅。
花山院加佑拉开卧室门走进。偏长的头发往后拢扎成低马尾,身着宽松的白色剑道服,在腰部用一根黑布条扎紧,裤子相当肥大,看上去空荡荡的,脚上则套着一双白袜,木屐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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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作响。
卧室中央的榻榻米被掀开,露出隐藏的锁环,开着一人粗的方形洞口,往下是看不到头的楼梯。加佑沿着楼梯下行,这居然是一个地下室,相当空旷,沿着墙跟摆着几十个刀架,上面的刀形形色色,狭长的武士刀,短而锋利的忍刀,小巧精致银亮闪光的袖白雪,大开大合的砍刀,短小精悍的肋差,两把连一起的太刀……上面刻着未知的、繁复的、精美的炼金矩阵。
这些刀随意一个拿出去都是古文物,放在拍卖会也是压轴出场存在,有几个甚至失踪多年,外界都怀疑这些刀是否真的存在过,如今它们都躺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下室,等待重见天日的微小概率。
上杉越跪坐在中央,膝盖上放着最趁手的太刀——鬼丸国綱。这把刀是锻冶匠国纲斋戒的得意之作,耗时三年打造而成。相传镰仓幕府的第一个执权北条时政在梦中以此刀砍下鬼首而得名“鬼丸”,自此成了北条家的传家宝。北条家灭亡后,被新田义贞和 足利将军家、织田信长、丰臣秀吉等当时的当权者所拥有,且被他们视为天下的名刀,明治时代被天皇收藏,流传。江户时代这把刀失窃,从此消失在公众视野,实际上是被蛇歧八家暗中派人收走,作为新皇登基的礼物上供给了上杉越。
事实证明,严肃起来的上杉越很有威严,连加佑也不得不承认,手握刀
柄的上杉越和手握擀面杖的上杉越完全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意志坚定的武士,一个则是从业五十年的拉面师傅。
今天是花山院加佑跟随上杉越学习日本刀术的第13天。起因是加佑在院子里晨练,薅了一根木棍温习从前学过的剑道知识,被上杉越偶然发现,心痒痒就上去指点了几下。
刀圣的指点自然不同凡响,仅仅几个细节的改变就让动作整体更协调、流畅,挥刀的速度也快了很多,从那时起加佑就缠上了上杉越跟随学习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