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老奴夫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孙子啊——”
“你们看他身上的伤,这哪里是失足落水,分明是被人害死的呀!”
奚娆被门外嘈杂的喧闹声惊醒。
刚刚睁眼,门口就响起了激烈的拍门声。
“公主,公主不好了!”
“胡嬷嬷他们一家老小跪在西暖阁外,抱着大虎的尸体哭嚎,非要您出去给他们一个公道。您快出去看看吧!”
奚娆心头骤然一震,急忙起身。
随意套了件披帛,把绿雪喊了进来。
“你说大虎的尸体?难道那孩子……死了吗?”
绿雪苦着脸点头:“是啊,现在事情已经传开了,整个东宫上下都知道了,您赶紧出去看看吧。”
“昶儿呢?”奚娆在屋内遍寻不到昶儿,脸色极为难看。
绿雪指了指外面:“您别担心,郡主和昶儿小公子都在偏厅,他们……也已经知道了。”
奚娆担心两个孩子受到惊吓,迅速穿衣洗漱。
一走进偏厅,就看到鼎鼎和昶儿愁眉不展地对坐着,耷拉着脑袋,小脸皱皱巴巴。
她走过去摸了下昶儿的额头,“别坐在这里,都进屋去吧,这件事自有我们大人来处理。”
昶儿扬起头,眼神有些不安,“娘亲,拿石头砸我的就是他对吗?”
“没错,”奚娆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娘亲还没见到他,就被鼎鼎的爹爹赶走了。我既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没让人责罚过他。”
昶儿大大的松了口气。
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她的掌心里,唇角含笑。
“我就知道不会是娘亲做的,他虽然是个坏孩子,但罪不至死,娘亲找他出来,不过也是想教好他。”
奚娆点了点头,心中欣慰。
纵使祁狅再怎么厌恶她,昶儿对她的信任永远都像清泉那般纯粹。
把她心底的窟窿填补了不少。
而自从得知大虎死讯就一言不发的鼎鼎,在她抬眼看过来时,突地打了个激灵。
小脸白的跟雪一样,应该是被门外那些哭天喊地的奴才们吓着了。
奚娆牵起她的手,“你是郡主,还怕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吗?”
“绿雪,去请眠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过来,护送郡主回去。”
“可是公主,奴婢现在怕是出不去呀。”绿雪害怕地看了眼门外,缩了缩脖子,“胡嬷嬷的两个儿子孔武有力,面貌狰狞,守在院门口……眠夫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给西暖阁指了那么几个下人。”
“是我喜静,不喜欢院子里有太多人。放心吧,他们不敢对你动手。”
因为胡嬷嬷很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昨日她才刚放下狠话,大虎就死了。
就算这娃儿真的天怒人怨,老天爷想要收他,也没有这么巧的。
绿雪听她这么说,稍稍有了点勇气,刚打算出去,鼎鼎却牢牢抱住了昶儿。
“姑祖母,我,我不出去。”
“我还有好多故事要给昶儿讲,小表叔也有好多话要跟我说,你说是吧昶儿?”
昶儿一脸茫然。
但感觉到鼎鼎正在不自然的颤抖,重重点了下头:“嗯!”
不过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奚娆的眼睛。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鼎鼎的不对劲,但一时间却想不出是为什么。
“既然这样,你们就在屋里乖乖待着,绿雪,你在身边伺候。”
“那公主您怎么办?”绿雪脸上布满了担忧,“这西暖阁除了奴婢就只剩下两个洒扫丫头,要是奴婢不在您身边……”
奚娆冷冷勾唇:“奴才冒犯公主,该当死罪,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说罢,把手里的荷包顺手递给了昶儿。
这里面的药材她都检查过了,对于血症虽说不会有太多作用,但胜在名贵稀有,不凑巧时,能拿来止血用。
昶儿的眼睛亮亮的,惊喜地问:“这是娘亲给我做的吗?”
“不,这是太子殿下给你的。”不过一个荷包罢了,奚娆没必要撒谎。
鼎鼎却看着那荷包上玄黄色的纹样,吃了一惊。
这是宫中织室的东西。
爹爹向来不喜欢跟皇室宗亲来往,没想到对这个小表叔,还挺特别。
等到两小只走回内室后,奚娆泰然自若地来到院中。
胡嬷嬷及她那一大家子人,一看到她,就像苦主见到了仇人。
哭嚎声登时拔高了好几倍。
尤其是胡嬷嬷,更是朝奚娆瞪起牛眼,愤怒地握紧拳头,眼眸里溢满了血丝。
“公主殿下,您要杀就杀老奴,为什么如此心狠手辣,连一个七岁孩童都不放过?”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能犯下什么弥天大错……竟然就这样死在了冰冷的池塘里……”
“就算您是公主,也不能这样残暴不仁呀!”
胡嬷嬷拿出了年轻时哭丧的本事,哀嚎声甚是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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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娆眉心微蹙,不解地嘶了一声。
“奇怪,你孙子死了,跟本主有什么关系?”
胡嬷嬷一愣,继而反问:“不是公主昨日亲
口所说,小公子身上种了一种反噬符咒,谁敢伤他,轻者被蛇虫鼠蚁啃噬,重者肠穿肚烂而亡……”
“可怜大虎就是这么被害死的啊!”
“堂堂公主竟如此歹毒,老奴今日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讨个公道!”
话落,他们一家人群情激奋,对着天空挥舞起手臂,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奚娆站在台阶上,淡漠地睥睨他们。
就像在俯瞰一群蝼蚁。
眸底藏着锋利的刃,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冰刃,落在这几人的脸上。
“如此说来,你孙子就是伤害昶儿的凶手。”
“那为什么我要他站出来道歉的时候,你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胡嬷嬷被反将一军,顿时语塞,“那,那是因为……老奴当时也并不知道,而且就算是大虎不小心伤了小公子,您也不能……”
“不小心?”奚娆目光狠厉地看了过去,“昶儿在西暖阁院子里,一步都没有踏出去过,要不是故意为之,你孙子如何能伤了他?!”
胡嬷嬷的脸上瞬时流下一行冷汗,“大虎从小就胆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故意……”
“放屁!”正在不远处干活的洒扫丫鬟突然跳起来,对着她猛啐了一声。
“大虎仗着有你这个老虔婆撑腰,连庄子里送来的鸡鸭都敢霍霍,还偷偷把郡主养的兔子弄死了,栽赃给我,这叫胆小?!”
“他年纪虽小,心肠却无比歹毒。那个兔子,可是活生生被他砍掉四肢,再扔进潲水缸里淹死的!”
说完,噗通一下跪在奚娆面前,哀怨地哭诉:“公主,求公主给奴婢做主啊!”
“老虔婆仗着自己是眠夫人身边的红人,时常阳奉阴违,打骂下等奴婢,就连他的孙子也能随意欺辱咱们,奴婢原先是三等丫鬟,就因为大虎栽赃陷害,这才……”
奚娆肃然挑眉,“还有这种事?”
胡嬷嬷急忙狡辩,上来就要揪着这洒扫丫鬟打:“贱货!大虎死得那么惨,你竟然还敢污蔑他,看我怎么……”
“放肆!”奚娆立时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长的牛皮软鞭。
啪的一声,如同游龙摆尾,鞭笞在她的脸上。
瞬息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本主让你说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