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邻居。”
说完顾清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在顾清染看来，就是心虚。
他哥说谎了？
他哥暗戳戳脱单了？
他终于要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儿了？
郝婷签的艺人……
长什么样儿来着？
顾清染打开微博，随随便便就搜到了一堆绾柠的照片和动图。
大部分都是她的粉丝从之前的《我行你也行》综艺里截图的。
顾清染花名在外，虽然才23，可也算也阅女无数，一眼就看出绾柠这张漂亮脸蛋儿是纯天然，一刀没动过的那种。
啧，要么说是他哥呢，就是有眼光。
回到包厢，顾清染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林富身边。
林富就是《真相》的导演。
今儿的局原本是钱老六组的，顾清染想着现在他哥跟钱老六也算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了，就来凑了个热闹，却没想到林富居然也在。
不过从始至终顾清染都没搭理过林富。
以他的身份地位来说，没直接走人已经是给足了钱老六面子了，所以就算他一直把林富晾着，也没人会说什么。
“顾小二，你怎么回事儿？”
钱老六瞥了他一眼，之前那么不待见林富，看一眼都嫌弃，怎么出去接个电话而已，回来就心存仁慈，父爱满满了？
顾清染没搭理他，身子向后一靠，眼睑微垂，用那坠下去的一丢丢余光瞄着林富。
“听说你要删绾柠的戏？”
林富额头瞬间被吓出一层冷汗，心想那个顾医生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顾家大少。
不然顾总裁好端端为什么会关心一个刚出道两个月的小明星？
绾柠可不是世曜的艺人。
“谣言，绝对的谣言，绾柠的演技那可是我全组数一数二的，我还想给她加戏呢，这不是经费有限嘛……”
顾清染：“还差多少钱？”
拿出支票本，“我投了。”
林富：“……”
钱老六二郎腿一翘，“啧啧，顾小二，当初是谁嫌弃我投资的项目了？现在居然上赶着往里送钱，怎么着，觉得前景可期，想来分一票？不行，我不同意！”
顾清染直接丢给他一句‘呵呵’，“你说的算？我帮我哥追加投资不行？”
说完，顾清染就直接将两千万的支票甩给了林富。
“绾柠的戏不用加太多，切记过犹不及，恰如其分就好。”
林富颤抖地接过支票，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戏能重新拍，是顾家大少拿的钱。
这个绾柠绝不能得罪。
林富把支票揣进兜里的那一刹那，在心里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钱老六也没真拦着，事实上他巴不得更多的人往他的项目里砸钱，这说明他的眼光被认可，这些人都是借了他的光。
至于股份占比降低，收益减少，他倒是没那么在意。
主要就为了争这口气。
谁说他不如顾小二的？
“绾柠？是演最后跳楼那个精神病的女演员？”钱老六为了赢过顾清染，努力到了极致，《真相》的剧本，演员，工作人员，他全部都牢牢记在脑子里。
林富点点头，“对，六少，就是她。”
钱老六继续盯着顾清染，眼神逐渐鄙夷，“禽兽。”
顾清染：“……”
“人渣。”
“……”
“老畜生……”
“钱来！”
顾清染双眸微眯，大名都吼出来了。
阎王打架，遭殃的肯定都是小鬼，小鬼林富连忙告辞走人。
包厢里只剩下了顾清染和钱老六。
钱老六也不是没脾气的，“怎么？你敢做不敢认？人家小姑娘才多大点儿？看着跟未成年似的，你也下得去嘴？出去后别说是我朋友，我特么不认识你。”
顾清染气的脑瓜子直冒烟，抬腿踹了钱老六一脚。
“你特么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嫂子！”
正打算踹回去的钱老六：“……”
“清砚哥？”
这事儿很好猜，毕竟顾家连旁支都算上，顾清染也就只有顾清砚这么一个哥哥。
顾清染冷哼一声，“怎么？也想骂我哥是‘老畜生’？”
钱老六连忙收腿，摇头，端正坐好。
他哪儿有那个胆子？
“那姑娘我有印象，长得挺好看的，演技也好，清砚哥眼光不赖。”
顾清染笑骂他一声：“出息！”
“行了，这事儿就到你这儿打住，不许往外传，要是坏了我哥的好事儿，看我妈怎么杀到你家缝了你的嘴。”
这威胁的确管用，钱老六立即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顾家最出名的有三点。
一是顾家的男人都是妻奴。
二是顾家的两个儿子个顶个出色。
三是顾家当家主母安薇薇的彪悍。
顾清染十二点才从KTV离开，却意外地在停车场的VIP转区遇到了郝婷和厉堇。
那俩人没看到他，只是站在车前说话，气氛剑拔弩张。
“厉堇，绾柠的事儿你特意来告诉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一码归一码，这和咱们俩的事儿扯不上半点关系，我们现在仍旧只是合作伙伴关系，仅此而已，懂？”
郝婷蹙着眉头，面上难掩倦容。
今天一天发生了不少事儿，她忙的焦头烂额的，这会儿子厉堇还特么的给她找事儿。
强撑了一天的郝婷终于卸下那层面具，将所有暴脾气和负能量都发泄在了厉堇的身上。
“我再说一遍，厉堇，我们不可能了，也许之前我们没捅破那层窗户纸是对的，现在连说分手都省了。”
厉堇喝了点儿酒，情绪微微有些失控，红着眼抓着郝婷的手腕。
“我没碰她！我没碰过书瑶！”
郝婷微怔，她知道厉堇是个骄傲的连说谎都不屑一顾的男人。
他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
郝婷挣脱开他的手，后退一步，“那又怎样？你能否认你对她曾心动过的事实吗？”
厉堇沉默了。
“呵呵。”
郝婷终究还是红了眼眶，转过身，不让那滴不争气的眼泪在厉堇的面前留下。
下一秒，一个微凉却坚实的臂膀把她揽入怀中，入鼻除了淡淡的酒味儿，还夹杂着点儿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
紧接着，一道含着怒意的低喝声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