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就叫江二妞呀...要不御哥儿看着给改一个?”江母
“好呀好呀~”二妞到是挺开心的,虽然比村子中那一堆盼弟、招娣好一些,可每个村里叫二妞的都不少,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江御沉思了一会:“‘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不如就叫束玉吧。”
“江束玉。”
“哇,真好听!”
油乎乎的吻落在江御脸颊上,江束玉笑的开心:“娘亲娘亲,我叫江束玉啦嘻嘻嘻~”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不束玉就被捉去烧水了。
翌日是个艳阳天,不过江御一大早就出发,到了不怎么热,学院里因着大多数人都去参加秋闱了,几乎只有童子班还在正常上课。
当然也有下场积累经验的,只是并不多,大多数童子班的学生们,会参加童子科,少有参加进士科的。
有些随着年纪渐长,眼看十五岁在即,又屡次未能通过州试的少年们,便会参加秋闱。
大多书香门第和有所追求的人家,会在孩童六七岁时开蒙,七八岁便开始读书进学。
只是孩子天性顽皮,能坐得住的尚在少数,精通经义文章的就更不多了。
所以绥阳学院中的童子班,堪堪两个,十岁以上的在一个班,十岁以下的在一个班,每个班三十人左右。
江御早早的进了学院,等在廊下,少年们穿着统一的青色服饰,成群结队的走来,看上去朝气蓬勃。
江御注意到,人群中有个人格外张扬,说句众星捧月都不为过。
明明比旁边的人都矮了一个头,淹没在人群里,却偏偏颐指气使,指挥的人团团转,这个给他拿包,那个给他递水——还有给他打扇的。
他自己则拿着个饼子,吃的正欢。
怎么这治学之地,还有此等纨绔?看来这绥阳学院多少有些名不符实。
江御眉头紧皱,打定主意以后离这人远些,免得又跟那姓许的小胖子一样,沾上就甩不掉。
他有意避开这人,侧过身躲在柱子后。
“咦,你怎么在这?”戚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戚执教好。”
戚纶伸手招来一位执教,让他带着江御去学堂。
“我还需为父亲侍疾,这孩子就先托付给你了。”
执教忙应到:“我本也是同文先生的徒弟,未能塌前侍疾已经很愧疚了,可别折煞我。忙你的去吧,照顾好师父。放心,潘某必当尽心。”
江御跟着潘执教去了学堂,那群热闹的少年先他一步进了教室。
潘执教在门口勉励了江御几句,等着上课的钟声响起后才领着他进了教室。
底下的少年们听见钟声便端坐着,见执教进来,齐刷刷起立。
“潘执教好!”
潘执教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今天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来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好,在下江御,还望大家多多指教。”江御执学生礼,微微颔首。
台上的少年眉清目秀,清朗俊逸,眼中干净纯澈,早晨的阳光洒了进来,在他眼底泛起点点光芒。
正悄悄喝着饮子的沈知白,一抬头,这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少年蓦的撞进了眼里。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恩人怎么能这么好看!
少女颊边一抹嫣红迅速蔓延至耳朵,赶忙手忙脚乱的拿起书本挡住烧红的脸庞。
砰砰——砰砰——
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偷偷漏出一双眼睛,偷瞟着台上的人。
江御江御,总算知道他叫什么了。
同桌的小子却十分不识好歹:“哎,知白姐,你不会是着凉了吧?看你这脸红的,发热了?”
听见这话,前后左右的少年们心里一紧,一看她还拿着书手不释卷,赶紧也翻开书温习起来。
沈知白气哼哼的白了同桌一眼,又想着以后每天上学都能见到他,也十分高兴。
这满院子的小萝卜头们,简直歪瓜裂枣,小的还没长开,大点儿的吧又不注重形象,让她这个颜控十分难受。
唉,沈知白以书掩面,这学院哪哪儿都好,就是不能带书童,这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们...就很一言难尽。
明明很多小孩长得玉雪可爱,可动不动就涕泗横流...真的很难下手。
生病了都还来上课,至于刻苦成这样?
不不不,这人肯定是想继续奴役他们,可不能再被她比下去了!
谁还不是被捧着长大的呀,一朝进学被个女子踩在脚下,简直屈辱好吗?
要是时间能倒退,真想给之前的自己一个耳光,连圣人都说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怎么就非要上赶着招惹这女魔头呢?好好的打什么赌,这下可好,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话说回来,谁知道满院六十多个学生,每一个能考得过她,该说不说,这真的十分离谱了。
江御被安排在教室中段位置,一堂课下来,收获颇丰。
大约是考虑到大家年龄尚小,执教讲解极为细致,深入浅出,对文章的理解比族学的夫子更为深刻。
中午午休,没等小萝卜头们上来套近乎,江御直奔城中茶楼而去。
这里是最快,且最便宜的消息接收渠道,只要在城中,江御几乎每天都来。
八文钱点上一碗凉茶和茶点。
“呼——”
盛夏的天气一口凉茶让人暑气尽消。台上的说书先生正讲着杨家将的故事。
“...话说国朝雍熙三年,杨老令公北伐契丹,誓要收回燕云十六州!杨老英雄是腹背受敌,寡不敌众,重伤被俘,其次子与众将士不离不弃,尽皆殒命当场...”
吃茶的众人听得满脸怒容,更有甚者高声痛骂,幽云十六州是大宋所有人心中一根刺。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呐!”
“唉,可惜潘美将军晚节不保,真正该死的分明是那监军王侁!”
江御住客栈是就长泡在茶馆里,从看客们的谈话中,大致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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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场倾举国之力,却惨败的战争是怎么回事。
今年正月,今上下了《北伐谕幽州吏民诏》,有志之士纷纷响应,他爹也在其中,参战的将士有二十万。
这是今上的第二次北伐,二月,按计划兵分三路,从东、中、西三面,分别发起进攻,由东路军为主力,率十万兵士主攻。
其余两路兵马,自西向东突进并与东路军完成合兵,而后攻取幽州,另有战船一千艘,随时准备驰援战场。
这位杨业将军便是西路军副帅,当时中西两路兵马,连战连胜。而东路军粮草被截断,不得不在粮草耗尽后,放弃已经攻下的城池,并向后撤退,最终于巨马水,于辽兵僵持。
在战争开始的第一个月,捷报频传,整体是胜多败少。
而后西路军接连攻下寰州、云州、应州、朔州四州,可惜东路军接连溃败,中路军也被迫后侧,导致西路军战线过长,已成孤军深入之势,不得已被迫后侧。
七月,西路军退守代州,已经攻下的四州留下守城部队,辽军乘胜追击,试图收回四州。
今上下令放弃守城,除去已被占领的寰州之外,西路军接应剩余三州军民撤退到雁门关内。
杨老将军在监军王侁和主将潘美的逼迫下,主动出兵应敌,并事先约好潘美等将领在陈家谷口接应,然而王侁错误判断了军情,以为辽兵败退。
急于争功之下,王侁领兵离开陈家谷口前往战场,又在接到杨业战败消息后,立刻掉头南逃。潘美、王侁等将领率领全部兵马离开陈家谷口,向南撤退到雁门之南。
杨老将军边战边退,到达陈家谷口却无人接应,才酿成了这一惨剧。
直至今日,当今圣上还没有做出相应处罚。
所以民间算得上群情激奋。
相较于一场已经失败的战役,江御更加关注一则任命消息,他竖起耳朵,听隔壁桌小声谈论,隔壁新上任的开封府尹之事。
二皇子赵元僖,任开封府尹兼侍中,进封许王,加中书令。
开封府尹一直是很特殊的存在,地位几乎与太子无异。
自古选贤举能,太子之位立嫡立长。
大皇子赵元佐为皇后所出,自幼聪慧机敏有明主之像,自幼便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可惜的是,四年前因不明原因疯了,后被废为庶人。
得到想要的消息,江御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茶楼,回去继续下午的课程。
沈知白心不在焉的听着课,扭头看了看右后方的江御,这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下课就不见了踪影,还非得卡着点来上课。
午休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哎,不过该说不说,这人是真好看。
生了一副好相貌不说,还带着点青涩的少年感,配上满的身书卷气,在这群小萝卜头儿里,简直鹤立鸡群。
关键他学问还好,昨天午休沈知白没在,刚回来就听说来了个经世之才,没想到居然是他。
不行不行,散了学得好好认识一下,只希望他不要记得那时狼狈的自己。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