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弗纳尔曾经说您教导过他‘失败是成功之母’的道理,我想您应该是一个很明智的人,可我很好奇为什么现在您却和他说得不一样?”楚凝刻意地调侃对方。
公爵却说:“吾是和他说过这个道理,但吾允许他失败的前提是这种失败不会让他过分悲伤,换句话说,如果他不开心,那么这种失败就没必要存在。”
楚凝啧啧两声:“那您还真是溺爱您的孩子。”
公爵又说:“吾没有时间跟你闲聊,既然你也是人族,看样子和节目里的那群制定比赛规则的人类也认识,那么你替我向他们传话让他们修改吾儿的等级,吾今日可免你一死,也可饶恕这里的人族。”
楚凝闻言,冷然一笑:“公爵大人说话的口气真是很不善啊。不过——您真的有伤我的资本吗?”她直视着对方,接着说:“银星的非人族要到蓝星来必须接受封印,暂时卸掉能对蓝星公民造成威胁的魔力才能穿过星际之门,而您现在能这么气势汹汹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您是撕裂时空非法穿越,那这样您到这里来魔力就所剩无几了;要么第二种可能就是——”
她说到这里,朝前迈几大步,竟直接从公爵的身体里穿了出去。原来眼前的公爵是一团雾影。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根本就不是您的真身,只不过是您的幻影。”
公爵冷哼一声:“不是真身又怎么样,就换只是我的一点魔力化成的幻影,杀你也绰绰有余。”
楚凝无奈地耸耸肩:“可是您最心爱的孩子还在我怀里睡觉诶,您忍心打搅他的好梦吗?”
她这话一出,面前的幻影怔了怔,片刻后愤怒道:“你真卑鄙。”
楚凝扬唇轻笑:“因为您刚刚说过了我是‘卑劣的人族’,所以我得证明一下您的话是对的。”
公爵忿忿道:“无耻之徒。”
楚凝见他光生气却不能动手,脸上显出半点轻佻,片刻后又说:“而且您的确也没有杀我的权利,因为我们曾经可是盟友。”
公爵见她默念一句咒语,空中缓缓现出一枚血红的印章,印着伊丽莎白氏的家族图腾。他面色一变,惊诧道:“结盟誓约?你怎么会有这枚印章?!难道……难道说你是……”
“对,你猜得没错,”楚凝说,“所以公爵大人可以放我一马了么,毕竟伊丽莎白家的家训里没有‘恩将仇报’这一条吧。”
公爵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抬手解除了结界。
“照顾好吾儿,”他的声音依旧威沉,但已没有了敌意,“拜托你。”
说完这句话,黑影便消失了。车库重新回复了正常的模样。
楚凝看着重回平静的四周,轻呼出一口气来。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想起刚才幻影消失前说的话,无奈地说:“世子殿下,你还真是麻烦啊……”
怀里的弗纳尔还在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手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襟,口中又嘟哝起什么来。
楚凝凑近了去听,发现对方依然在喊她的名字。
楚凝听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默默道:“算了,也不讨厌就是了。”她抱着他继续往电梯口走了。
羽因把弗纳尔接回了宿舍,楚凝原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谁知刚回到自己宿舍楼便接到了小天使发来的消息。
对方说弗纳尔在宿舍没醒一会儿又晕倒了。
“怎么会这样?”楚凝调头往对方宿舍赶。
“我也不太清楚,”电话那头的羽因着急说,“我把弗纳尔送回来以后,为了让他心情好一些就请他喝了我给他买的奶茶,但是他才喝一口,没多久就、就晕过去了。”
“你给他喝了什么奶茶?”楚凝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就是……桂花酒酿奶茶……”
楚凝心里一惊,告诉对方弗纳尔现在不能碰酒精,同时拜托他将人送到宿舍楼下。于是没过多久,她和弗纳尔就又出现在刚才的那家医院,见到了刚才那位正要换班但因为他们没走得成的老医生。
双方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诡异的静谧。
“你们两个大晚上的一天往医院跑过来跑过去的闹着玩吗,”老医生瞄了一眼弗纳尔的情况,此时的少年虽然已经醒来,但整个人状态极差,脸像被蒸熟了似的,红得仿佛在冒热气。
医生瞪着楚凝,直截地问,“你给他喝酒了?”
“他不小心嘬了口带酒精的奶茶,”楚凝解释道,“当时我没在他身边。也怪我没做好提醒的工作,医生,他现在身体怎么样?”她想起明天练习生们要到体育馆进行主题曲的表演彩排和正式演绎,不免担心少年这种情况不能按时地参加。
老医生听了她的解释却不相信,一面戴听诊器一面说:“什么不小心喝奶茶,我看是他想喝你特意给他买的,你们这种小情侣我可见多了,一天天不听医生话,瞎胡闹……”
楚凝一愣,想反驳什么竟不知道从哪里反驳起,只开口说:“医生,我们不是……”
“他得打点滴了,”医生一边摘听诊器,一边打断她的话,“去办住院手续吧,一会儿护士会来你们病房挂吊瓶的。”
楚凝不废话,立马带弗纳尔去办住院手续了。
少年的情况不算危急,但因为体内的酒精和之前吃的感冒药产生了排斥反应,加重了感冒和发烧的状况,所以需要留在医院做随时的观察。楚凝想到自己是他的经纪人,也是他在蓝星唯一熟悉的人类,于是决定留在医院陪护他。
弗纳尔之前才降下去的烧这时发得厉害,躺在床上浑身一直哆嗦,楚凝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声地安慰。
过了一会儿,护士推着打点滴的设备过来,楚凝刚想起身腾出位置,却被少年抓着手不放。
“你……你别走,”弗纳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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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细若蚊呐,“我不要你走……这个连着管子的瓶子是什么东西……那个针看起来好可怕……”少年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人类医学设备,埋怨着在这里用不了有治愈功效的血族魔法,身体显出不自觉的逃避。
楚凝轻言细语地给他解释着,想到他可能害怕打针,提醒他闭上眼睛。但弗纳尔更加不安,无力地反抗着:“不要……本殿下不要打针……”他把自己蜷成一团,手缩进被子里,无论护士怎么劝说都不拿出来。
护士没有办法,转头看着楚凝,那眼神向她求助。楚凝虽然理解少年第一次靠人族的医学而不是魔法来治病的无措感,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也只能拿出威严的气势,故意摆出凛然的面色说:
“不打针的话明天你干脆也别去主题曲的彩排了,”她盯着对方,目光凌厉,“你身体这个样子反正去了体育馆也跳不了舞,到时候只会晕倒在现场给工作人员找麻烦,还耽误所有人的拍摄进度。”
弗纳尔听她这么一说,抵抗的态势停了下来。他望了楚凝一会儿,可怜兮兮地问:“那乖乖打针的话,明天就能好起来吗?”
“当然,”楚凝宽慰地笑笑,“输完液你明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少年犹豫片刻,把手从被子里支出来,默默伸给了护士。
楚凝夸赞道:“世子殿下很勇敢呢。”
弗纳尔瘪瘪嘴,又伸出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牵……牵我。”
楚凝把他的手抓住了。
“别怕,我在呢。”
护士见弗纳尔此时的注意力没放在打针这里,滋溜地把针管插好了,弗纳尔只感受到一秒钟的刺痛,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输上液了,不禁觉得神奇。护士摸摸他的脑袋,笑着让他好好休息,又给楚凝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楚凝一直守在少年床边看着他入睡,同时细心地观察着他的情况。她今天为了少年的感冒忙前忙后,耗费了太多体力,在确认少年睡熟后,最后也靠着床头柜睡了。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弗纳尔醒过来,见她把手撑在床头柜上,以一种并不舒服的方式睡得很沉,心头涌起复杂的情感。
“阿凝姐姐……”他小声地念着她的名字,借着探进病房的阳光端详着她的脸颊。楚凝的眉眼在浅金色的光晕里格外柔和,长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阴影,微微地颤动,淡色的薄唇抿着,鼻腔溢出清浅的呼吸。
弗纳尔看了半晌,心中冒起袅袅的热气。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嘴唇贴近对方的唇角,却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停住了。
“不行……”少年心想道,“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不可以这样……”挣扎片刻,他最终放弃,转而轻轻亲了下对方的手腕。
“阿凝姐姐……”少年的烧退了,但脸上却显出羞涩的红润。他趴在床头柜前,看着面前的人,小声地呢喃,“谢谢你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