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想起来这几次通信,好像都没有付香粉钱,连忙进里间,找了银两。
她翻开顾凌送来的信,信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
“朝中因叛军如何处置和苍城疫病的事争吵不休。”
很简短的一句话,概括近日朝堂上的纷争。他却没有回答谭漓之前所说关于书院的事情,看来是等不到他的回答了。
谭漓在纸上写了几笔,“感谢告知,这是香粉的钱。”
将信纸和银两一起放进信封,贴好封条,递给云香,让她找个小厮送出去。
院中进来一队人,领头的让其他人站在阴凉地,自己过来站在门外,道:“二小姐,我们是二夫人找过来帮忙修缮院子的,若是今日有空,您看现在就开始修?”
谭漓朝门口看去,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婶子,便问道:“为什么修缮院子?”
领头的人被这话一问,脸上为难起来,她支支吾吾道:“这,这我们哪里知道。”
云香还没走,停在谭漓身边,附耳道:“二夫人想给大小姐议亲,最近这些日子都要翻修院子。”
谭漓惊疑,愣住地看着云香,小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云香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婶子,小声道:“下人们闲来无事,都会聚在一起聊天,我听来的。”
“嗯。”谭漓一点头,看到云香手里的信,催促道:“你快找人送出去。”
“好。”云香闻言走出去。
这屋子里只有谭漓和婶子,她看了一眼外面的人,道:“没什么打扰的,你按吩咐办事吧。”
“欸!”婶子笑着答应,走到阴凉处吩咐。
谭漓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正值早上,外面的阳光不是很热。
她看着天色渐渐出神,现在萧辰毅离开京城,在遥远的盘城,现在要是议亲的话,谭潇还能和谁议亲呢?
她回想原文中男女主角的感情,他们定亲好像也不是现在,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坎坷?
可我怎么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挺顺利的啊……
宣宁侯府。
顾凌下了朝,便一直在家中打拳。这会停下来,方觉得浑身都是汗,他抬起袖子胡乱一擦,转身往院子走。
或许运动能释放内心的情绪,他原本阴沉的眼眸显得明亮很多。
“公子。”有人忽然冒出来,挡住顾凌的去路。
“什么事。”顾凌显然不适应这种禀报的方式,脸色不悦,眉头轻皱。
“顾辰回来了,还带了一队人……”
顾凌不等身前的人说完,抬脚就往前厅走。在平静的风向下,他竟走出了狂风的气势。飒飒的风声落在耳边,他只记得一句话,“顾辰回来了。”
一路跑至前厅,看到一队人,站在最前面的人手里捧着一个硕大的木盒。
墨黑,冰冷。
顾辰看到来人,激动喊道:“公子!”
顾凌来不及回应,走到他身前,盯着他手里黝黑的木盒,伸手想要接住。在空中的手颤颤巍巍,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公子……”顾辰原本激动的神色转化为担忧,他看了一眼顾凌的手,又看向顾凌,“公子,我拿着吧。”
顾凌像是听不到任何话,手运动的轨迹还是一样,颤抖着伸向木盒,终于触碰到的时候,却不像想象中那样冰冷。
他把木盒抱在怀里,转身往座位上走。面无表情,无话可说。他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好一阵,终于想起外面的人来。
他把木盒小心地放置在桌上,看向顾辰身后的人。不用问,也能猜到他的身份。那男子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后,嘴巴里塞着一块棉布,根本说不出话。
顾凌不声不响地走到那人面前,拿开堵着他嘴的棉布,质问道:“为什么背叛父亲?”
顾辰见到这场面,刚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无声地看着这个场面。
男子嘴巴里的布被取下来,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人,也猜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他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虽然用在这里不适配,但却是最合适的。”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激动道:“我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主将,谁都没想过要背叛他!我们跟着他留在边疆,多少年了?没有回来看过妻儿一次,她们都以为我们死在边疆了……不能回来也就算了,常年在那苦寒之地,没有军功,每月的俸禄也只有一点,送到家里的钱都不够家里的人看一次病的!”
他跪着向前走了几步,眼睛紧紧盯着顾凌,道:“襄国早有计划,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要打过来。我受不了边疆苦寒,为了钱背叛主将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我要是留在主将身边,襄国也会找别人,谁都不可能忍住诱惑。这场战役迟早会输,只是早晚的问题。我选择背叛就能活,我若是与主将站在一起,早就死了。”
他说完话,垂着头,哭了很久。说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没有精气神地跪着。眼睛下挂着几行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
顾凌看着他的模样,拽着他的衣领,盯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想要挥拳揍他。聚在空中的拳头不知怎的,忽然停住,他心中有恨、有怨、也能体会他口中家眷期盼的心绪。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狠下心来打他。
他攥着衣领的手渐渐松开,无声地站在他面前,没有动。
他非常能体会驻守边疆的将士家眷的痛苦。他小时候每当逢年过节都会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他们有父母陪伴,有爷爷奶奶疼爱,有很多家人陪着。而他,只有娘亲。
其他几房的人在叔伯们死后大多都离开了。这个偌大的府邸,只有他和娘亲。
要说没有恨是不可能的。他恨父亲为什么没有顾虑地离开,他恨为什么家里的人都觉得为国家牺牲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他恨所有人都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他恨母亲死的时候父亲不在身边。
越是长大,他越是明白,父亲的决定是对的。当时的封国没有别人比他更适合去边疆,如果让一个籍籍无名的人去,恐怕也不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若是找个有名声的,恐怕只能从那些告老还乡的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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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选一个了。
他想得越多,越无力。
顾凌转身,走向木盒,将它抱在怀里,把棉布扔在顾辰的手里,对着他道:“不管他有什么苦衷,背叛就是不能原谅。如今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你去处理。”
“是。”顾辰把棉布重新塞进男子的嘴里。
被绑着的人没有求生欲,也不挣扎,流着泪看着顾凌,然后被人带走。
自上次朝堂提到的苍城疫病的问题,永岁帝派人前去核实,传回来的书信中提及苍城及周围的情况。
疫病来势汹汹,接连传染城边的村落。城内及村落里的百姓因赋税严重,家中粮食不够吃,闹起了饥荒。疫病加上饥荒,导致病情扩散越来越大,若是置之不理,后果恐怕更严重。
永岁帝被这些事烦得头疼,在躺椅上歇息。内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在身边道:“陛下,西南方向的鱼城知县送来奏报。”
永岁帝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无奈道:“放这吧,朕等会再看。”
“陛下,”内侍小心翼翼提醒道:“跑死了几匹马加急送来的。”他说了重要的点,并不多加劝阻。
永岁帝还在为疫病的事情发愁,他躺在椅子上没有动,拿起奏报翻看。初看不觉得什么,定神一瞧,手一软,奏报掉落在身上。
“陛下?”
永岁帝翻个身,背朝外面,声音漂浮着,“去,谁来都不见,什么东西都不准递进来。”言毕,将方才落在身上的奏报朝内侍扔去。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内侍捡起奏报放在一边,连忙离开殿内。
翌日,朝堂。
“朕,昨日收到奏报。西南边的鱼城前几日城内的多处房屋被雷电击中,大火连绵,烧了两日,城内的房屋尽数化为灰烬,其中死伤无数,更是有不少人失踪。众位爱卿有没有提议?”永岁帝道。
这个消息一出,更是炸开了锅。前面的事还没有解决,这个消息又冒出来,简直是不让人歇气。
一人站出来道:“陛下,臣认为应当立即赈灾,刻不容缓!苍城疫病之事更是不能耽搁。”
另一人道:“你说得好听,可你毕竟不是户部的。国库空虚,是从去年就开始的,今年礼台寺能建成全靠赋税,难道这次赈灾也靠赋税?”
他说的不错。满朝文武怎么可能没有出对策的人,大多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罢了。礼台寺能修建好,全靠征来的赋税。现在国库里的钱全都用来建寺庙,哪还有多余的钱赈灾。
苍城疫病的事吵了多日,除了下令关上城门,也还是没个结果。如今若是再征收赋税,恐怕民心不安,社稷不稳。
谭崇渊并几个人从宫里出来,又进了一次宫,回来之后将众人召集在前厅。
“陛下下令,每位大臣要从家里拿出银两以便赈灾。若有出手阔绰之人,可得郡主称号,若本人不是女子,便会将这个称呼落在子女身上。这个告示很快就会贴出来。谭府有两位在朝官员,自然要率先作榜样。今日我将你们叫到这里也是此意。”谭崇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