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程子君:“回陛下,这解药的制成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草民确认,这毒对陛下绝造不成什么伤害,陛下龙体自有天神庇佑啊!”

    天子得知自己身体里的毒素有救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有心思去关注其他的,拿起手中的信纸一点点看起来。

    慢慢地,他的手指攥紧,把纸揪出一道道痕迹。

    他声色难辨,“这都是阮家这些年做的?”

    欧阳刺史窥了眼天子的神情,没敢开口。

    卫河墨第一次面对这种能掌握杀生大权级别的人,也有些不习惯,但他想到那些可怜的姑娘……

    如果我不替她们要个公道,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两世为人,不能畏头畏尾的。

    “陛下,证据确凿,一字一句都是沾染着血泪。阮家势大,已经不满足于他们如今所得的待遇了,他们步步紧逼,不仅残害陛下的百姓,还试图伤害陛下的龙体,谋夺陛下的江山。其心可诛!”

    “这样的人不除,难保日后阮家借着您的慈悲之心,再做些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更何况,万一别人知晓了这件事,看见陛下您对阮家轻轻放下,也生出些什么大不敬的心思,该如何是好?”

    卫河墨深知,他的言辞虽然拙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挑拨离间,可是耐不住他说的是真话,加上他年纪小,一副忠心赤胆的模样,瞬间把天子尚在犹豫的天秤落下了。

    天子若有所思看着他,说道:“你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却很敢说啊……你就不怕朕听了不高兴,要你的命吗?”

    怕,当然怕。

    可是就算怕,也要说,不能让阮家就这么逃过去了。

    卫河墨明白天子此时的犹豫,世家之间相互根据盘旋,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动阮家难免会牵涉到大大小小的世族。所以就算阮家做出了如此这般给天子下毒的行迹,天子对要不要置阮家于死地仍保留余地。

    “陛下!”卫河墨一双杏眼充斥着真挚的担忧,他微微抿着唇瓣忧心地开口:“草民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如果冒犯到陛下,草民罪该万死,请恕罪。”

    “好了好了。”

    天子见他稚嫩的脸庞浮现出英勇就义般的神色,不免觉得好笑,“朕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明白你们都是一心为朕着想,不会怪罪你们的。”

    他叹了口气,“世家的确把手伸得太长了些啊……树枝也该好好修修了。”

    听到这里,卫河墨就明白阮家彻底败了。

    -

    那样的庞然大物,也抵不过上位者要整治它的坚决决心。

    好像不过一息之间,阮家就这样没了。

    天子将阮家的所作所为全部公之于众,以通敌谋逆的罪名把阮家嫡系全部处死,旁支流放到边关最苦寒之地,全部打上罪籍,这辈子,阮家想翻身也难了。

    而在抄家的时候,还在阮家家主的书房里发现一封未送出去的信。

    上面是写给域外的密信,阮家家主向域外的人发出请求,称皇帝病重,与域外接壤的城门将领是阮家的人,他可以和域外内外联合,帮助他们攻打大厉国,要求只有让他们阮家成为第一世族,和域外共分江山。

    不得不说,阮家家主这一步棋子走得虽然冒险,可若是真成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真被域外攻打进来,大厉国必定损失惨重。

    好在查处得及时,阮家没能得逞。

    不过在天子派来人抄家,把阮家家主押去大牢的时候,他似乎被这巨大的落差冲昏了头脑,妄图带着阮家的精兵冲出去逃走。

    宫里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大刀一抽就和阮家缠打起来,阮家一片血色。

    有些自知自己逃不掉的阮家人,身上世家子弟的傲气作祟,不愿意这么狼狈地被押进牢里等着被砍头或者流放,宁愿死在侍卫的刀下也不愿意被抓。

    阮家家主看见眼前都是血,昔日那些有天赋有才气的家族子弟一个个死在自己眼前,拼命想维护的世家荣光在今日毁于一旦,甚至一些阮家人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是假的!对,这是假的!”阮家家主疯疯癫癫地摇头,“哈哈哈哈,假的,假的!”

    他就这么头发披散,宛若疯子地被侍卫拉走,全然不见昔日阮家家主的清高儒雅。

    卫河墨在阮家外面看着。

    这就是因果报应吧,做了多少恶,终究是要偿还的。

    阮家每一个人都不干净。

    他们明知道维持自己华贵生活的银钱是沾染着鲜血的,每一个都心知肚明,可又默契地不去戳破,心照不宣地用自己高高在上的世族身份去享受。

    至于那些与阮家有姻亲关系的家族,天子也把他们在朝上任职的人官位给一降再降。

    远在汀州的阮连江和阮玄自然也没能逃过这一波清算。

    云香楼被京都来的人直接封锁了,连带着阮家在汀州的其他产业也一并查处,这样大的阵仗,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阮家犯了什么事,因此就算阮连江和阮玄像丧家之犬一样到处上门求助,也没人施出援手。

    曾经高高在上的两人这时才知道那种绝望狼狈的滋味。

    不过他们也没在外面奔走太久,就被京都的人抓起来了,楼里的姑娘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对自己突然被解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方珠珠站出来,“我们都自由了,可以逃离这个虎狼窝了。”

    底下一片喧哗,姑娘们都在高兴地欢呼着,为自己坎坷的一生。

    可是高兴过后,姑娘们又有些茫然,“可是,我们该去哪里呢?”

    “我们这样子回去,都没脸做人了,爹娘知道我失踪了是被拐到这里来,肯定会说还不如打死我算了。”

    “呜呜呜呜呜……”

    “怎么办啊……”

    -

    阮家被抄家之后,卫河墨看着眼前气派的宅院如今一片狼藉,门口满是指指点点的人。

    “我们走吧。”他垂下眼帘,有些沉默地拉着程子君的手。

    程子君知道他看见这些心情复杂,也不多说什么,顺从地跟着他离开,仗着自己有法力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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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光明正大地把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放出来,缠上卫河墨的手,轻轻蹭蹭。

    “扑哧。”卫河墨唇角渐渐小幅度扬起来。

    他突然觉得真好,不管他是悲伤难过还是高兴,身边始终有一个人陪着他。

    这是他养大的小狐狸。

    只对他一心一意的小狐狸。

    卫河墨没注意到自己心里早已经悄然对程子君起了占有欲,他默认程子君和他会永远生活在一起,丝毫没有想过自己人生中会有别人出现。

    所以在天子表示,要给程子君赐婚的时候,卫河墨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不行!”

    天子被他猛地一喊吓了一跳。

    程子君没过几天就把药调制出来了,其实就是些大补的东西融合在一起,真正起作用的是程子君往里面添加的精纯的妖力。

    给天子服下之后,再仔细调养了一段时日,天子虚弱的身体渐渐充盈起来。

    往日那种处理一下政事就疲惫不已的感觉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用不完的精力。

    天子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欣喜不已,他对这种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人才向来是不肯放过的,无论是道士和尚还是其他什么。

    该用什么留他在京都呢……

    “林太傅恰好有个女儿和你适龄,我看和你很般配啊。”天子眼前一亮,想起赐婚这个好主意。

    欧阳刺史被天子这话惊得一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慰。

    这可如何是好?可不要好心办坏事啊!

    可是那是天子,他有这个想法,作为臣子总不能忤逆他说:不行,陛下你不要拆散人家吧。

    万一陛下一怒之下,非要强求,把人硬生生凑到一起怎么办?

    欧阳刺史在这里想东想西,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不行”,猛然把他拽回神。

    谁?谁敢对天子说不行?

    他头一扭,就看见站出来的卫河墨。

    正要开口的程子君也怔怔地看着他。

    卫河墨不知道是哪里涌上来的一股气,促使他说出的那句话,此时面对大家的目光,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天子对他很宽容,他也很欣赏卫河墨,有胆识,有魄力,如果不是卫河墨执意要查阮家卖女案,也不会发现阮家给他下毒。

    原本天子是想给他们两个都赐婚的,只是一时半会还没想到和卫河墨相配的女子,所以先提了提程子君。

    “哦?为什么不行呢?”天子没有治他的罪,范儿好奇地望着他。

    “这……因为,因为……”卫河墨支支吾吾,想不到理由,他心里有些发酸,一想到程子君以后会像照顾他那样照顾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卫河墨就觉得难受,甚至心里酸楚。

    这是我的小狐狸,我原以为会一辈子陪着我的。

    一辈子……

    卫河墨瞳孔猛地收缩,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是不是……

    他的心颤了颤,回想起程子君炽热的怀抱,还有无微不至的关怀,耳边的轻声低语,一时间不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