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夜
甜钰醒来之时,只觉自己浑身酸痛得紧。
萧然那厮昨夜刚开始还挺节制,可越是到后头,越是疯狂起来。
刚开始她还能忍忍,可后头实在被他弄得止不住声音,反而更是刺激了他一般,在她身上卖力。
她只记得自己浑身止不住颤,脑中白光一瞬闪过,之后便没了意识。
臭男人,不知昨夜是吃错了什么药。
甜钰臭着脸,内心将萧然鞭挞了一百八十鞭。
好在她周身清爽,想来事后,他还是帮着清理了自己。
“醒了?”
甜钰一愣,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一具温热的身子。
“将...将军?”
甜钰这才想起今日休沐。
她赶紧换上一副嗔怪模样,对着萧然道:“哎呀,昨夜,可是将妾身累着了。”
萧然自是没有错过她刚刚一系列的表情,不知为何,让他心情极好。
他将甜钰拉至怀中,看着她浅灰的眸子:“莫不是在心头骂我?”
甜钰立刻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娇娇滴滴道:“妾身怎么敢...”
“将军宠幸妾身,是对妾身的恩泽。”
内心却腹诽到了极致。
萧然没说话,只静静抚着她柔顺的长发。
总是这般甜言蜜语,一步一步引诱着他。
可他能如何呢?
拿刀剑的手,推不开她;下军令的嘴,管不住她;装兵法的脑,也拒不了她。
时光静谧,抱着佳人在怀,不做那档子事,竟也是难得的惬意。
可门外很快传来赵忠的声音,说有事要禀。
甜钰赶紧抬了头,准备起身,却被萧然拦下。
“无妨,你再休息一会儿。”
说着,便自行起了身,披了件袍子,出了门。
甜钰本来也懒得动,可她还要从萧然嘴里知晓那证据的情况。
程昱那边没传来消息,便是证明,这递交证据过来的事儿同他应该没有关系。
甜钰倒不在乎是谁做的,她只是想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影响那人。
等她端着早食,去了隔壁萧然院子时,正好遇见林小月也端着吃食,正在门口候着。
林小月见到她,低垂下眉目,行了礼。
甜钰看见她,心情倒是并不复杂。
说到底,她不爱萧然,所以对于林小月,她并没有任何敌意。
即使她曾散播她的住处,让一堆宵小破了门,之后又弄伤了自己,可这一切都促成了她今日能在这侯府容身,甚至得了一个名分的结果。
林小月见状也并未下去,只静静站在一旁,似乎是要等着里头议事结束。
甜钰勾了勾眉,想着萧然身边有个这般一心一意的姑娘,倒也是难得。
说不定依着她本身的毅力,再过几年,还真能捂化了萧然的心,也说不一定呢。
“小月姑娘,你不必对我这般大的敌意...”
甜钰话音还未落,林小月赶紧道:“小月没有,小月也不敢。”
甜钰勾了勾唇,向她靠近了两步,倾身到她耳边:“我知晓你对将军心意,放心,我会帮你。”
林小月被这番话惊得一瞬抬起了头,她万万没有想到甜钰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个女人不想拥有心爱之人,哪个女人又不想独自拥有呢?
林小月有些呆滞地看着她,一时真的不太明白甜钰的话。
“我们好好相处,有你照顾将军,我也放心。”
甜钰说罢,径直朝书房门而去,小月想要阻拦,却看到甜钰被允了进门。
林小月听到屋内将军温柔下来的声音,她低垂下头,却难掩心中的期盼。
甜钰她...她真的...愿意么?
赵忠也出了来,看见小月端着盘子有些发愣,赶紧想要替她接过去。
可刚刚扶上那托盘,就被林小月拒了。
他挠了挠脑袋,赶紧道:“甜姨娘给将军送了吃食,林妹子,你这便给我好了,我也还没吃呢。”
林小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跟我来,去偏厅吃吧。”
赵忠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滔滔不绝地找话题同她聊起来。
而甜钰这边,乖乖巧巧给萧然布饭。
“今日这蛋羹,是妾身亲手做的呢。”
甜钰没说谎,她的确打了蛋,还加了薄盐和秘方。
萧然好笑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甜钰立刻道:“将军莫不是觉得这道菜肴简单?这鸡蛋的均匀程度,井水的配比,还有蒸煮的火候,都是学问呢。”
萧然几乎被她逗笑,大掌拿起勺子。
不得不说,这细腻的淡黄色倒真让人食欲大涨,特别是还有美人作陪。
入口即化,咸淡适中,还有一股子清香。
“里面还有妾身的秘方,不能说的,今后将军吃到其他的蛋羹,就会有明显的对比,只会更爱妾身手艺。”
甜钰声音清脆,萧然一边吃着蛋羹,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揉捏着。
见萧然心情不错的样子,她便状似随意地问道:“今日休沐,赵副将还过来,想来是汇报什么大事?”
萧然看了她一眼,将她拉到身边坐下,颇为自然地将舀了蛋羹的勺子递到她的嘴边。
甜钰看着他,眉眼弯弯,将蛋羹含在了嘴里。
娇艳欲滴的朱砂,勾的萧然心脏狂跳。
他轻咳了一声,回答道:“是关于市井那些流言的,查出来了源头。”
甜钰将嘴里蛋羹吃下,问道:“是谁那么无聊?”
“你老相好的母亲。”
甜钰仔细看着他的神色,确定他没有生气,赶紧讪讪道:“将军,您说什么呢。”
“猜不到?还是...你的老相好太多了?”
说着,他的眸色深邃起来,似乎想要看穿她的所思所想。
甜钰不乐意了,神色黯淡了下来,嘟着嘴:“若是能选择,妾身也不愿...”
“抱歉...是我玩笑开过了。”
甜钰不过也就随口一说,只见萧然轻捏了捏她的脸,倒正经回答道:“是范府后宅出来的,应该是想给儿子出气的丞相夫人。”
“她?”甜钰轻哼道:“这些后宅妇人真是歹毒,仗着自己身份想如何便如何。”
甜钰立刻化身成小女人,极小心眼道:“大人,关于丞相门生的罪证是不是真的呀?快去参他们一本,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针对的滋味。”
“你倒真的不喜欢丞相府。”
甜钰点着头:“妾身告诉过将军,之前因为范公子,妾身没少受气呢。”
甜钰挽着萧然左臂,撒娇道:“将军,您快告诉妾身嘛。”
萧然被她缠得没法,只得道:“罪证没问题,只是一直查不到幕后之人。”
“那将军打算如何?”甜钰认真看着他。
“自然是呈给圣上定夺,此事的确涉及了诸多工程,此人可谓是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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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露出了些严肃神情。
他的确会考虑一下京都错综复杂的关系,可这般罪状,他不可能视若无睹。
揪掉这些蛀虫,与杀灭敌寇并无区别。
而且他的女人还被丞相府的人针对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也生了些私心出来。
甜钰见他这副神色,也渐渐放下心来。
第二日,朝堂之上。
萧然让赵忠拿着罪证在外候着,等他传唤。
可陛下刚刚让众臣启奏,丞相竟第一个站了出来。
出列站于大殿之中,直直朝着帝王跪了下去。
“老臣有罪,自请惩罚。”
皇帝被这一幕搞得有些糊涂。
“爱卿,你何罪之有啊?”
皇帝示意身边的太监将人扶起,可范辙却拒了好意,直直磕了三个头。
“老臣识人不清,酿下大错。”
“老臣已清理好了相关罪证,工部侍郎何耀贪赃枉法,山城石桥案、郦城水渠案...桩桩件件触目惊心,还请圣上明断。”
丞相此话一出,众臣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而站在人群之中的何耀,只觉脑袋肿胀,双腿止不住打着颤。
也立刻出列,声色颤抖:“老师...不是...不是这样的...皇上...皇上,臣...臣也是被蒙蔽了,并不知晓其中曲折...”
皇帝的神色越来越不好看,对着丞相问道:“你清理的证据何在?”
立刻有侍卫从殿门口进来,抬着一个半人大小的黑色箱子。
丞相低垂着头,也不再看已经被吓得涕泗横流的何耀:“老臣识人不清,若不是有百姓诉状呈到了面前,老臣都还被蒙在鼓里,为弥补这些错误,臣已将所有涉及贪腐的证据收罗,请圣上明察。”
皇帝看着手中账簿,脸色越来越黑了。
“好你个何耀,真是绿豆大的金子都能被你克扣成一粒芝麻。”
“荒唐!荒谬!”
“来人,把他给朕拉下去,直接送去刑部大牢,给朕好好地审!”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老师...您救救我...学生知道错了...老师!”何耀被侍从架着拖走,他苦苦哀求,可殿中却没有一人出面求情。
这个时候,谁敢挨边,谁就也必死无疑。
再有,那一箱子的罪证里,还会牵连出谁,大家皆是人心惶惶。
皇帝将账簿扔回箱子,深呼吸了好几次,看着还跪倒在地的丞相,摇了摇头:“你的确有罪!”
“你的学生行为不端,你是怎么当的老师?”
“臣,甘愿受罚!”
皇帝扶了扶额,叹了口气:“虽然有罪,但念你此举亦有功,没有包庇自己门生,罚俸一年,以示警惕罢。”
又是一声长叹:“行了,下朝吧。”
萧然跟着众同僚离了大殿,他耳力极好,听到一些官员的私语。
“自己的门生,竟然一点不手软,真是可怕啊。”
“你是不知,丞相是个六亲不认的主...他岳父帮他多少,可之后犯了事,他是一点未去求情,之后被发配去了蜀地当个闲散王爷,死前都未回过京。”
两人就这般低语着,从萧然身边走过。
萧然微微蹙着眉,也因这事走向而陷入疑惑之中。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表哥。”
是大皇子厉无忧。
“今日风和日丽,同表弟逛逛后花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