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从未吓唬过我,你却爱装神弄鬼。”
“他们都说你是受刺激疯了,可我不觉得,因为你根本不是时鹤年!”
时鹤年被她连声质问,惊讶之间,看出江以宁害怕的神情下,实则全是试探。
他心稍安,也马上反应过来江以宁的用意,更是笃定江以宁和他一样,同是朝冥境而来,也换了芯子。
刚刚那些话,完全是发现他在怀疑她,所以先发制人,还开始甩锅了。
“阿宁,对不起,是我不该吓唬你。”时鹤年试图靠近,柔声解释着:“是我无用,被诬陷谋反,还牵连你跟着一起受罪。”
“我也是见这几日,你不同于以往,也越发沉默了,才想着逗你高兴。”
“如今看来,是我的方法用错了,我不该不顾你的想法而吓唬你。”
“阿宁你要是生气,便打我骂我吧。”
“我自然是时鹤年,如果我不是时鹤年我还能是谁呢?”
望着眼前温顺认错,满脸受伤又委屈给自己辩解的男人,江以宁心中呵呵了。
花言巧语巧舌如簧。
最先怀疑的是他,最先试探的也是他。
如今在演戏的,还是他。
江以宁心中冷笑,更是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弄清时鹤年这身体里换的芯子到底是谁。
等她扒出真相,她看他还怎么演。
“对不起夫君,是我……都是阿宁太过激动了。”江以宁又掏出自己的小帕子擦泪:“今夜发生的事太多,我已是心神疲惫,才会胡乱猜忌。”
“夫君所言没错,你不是时鹤年又能是谁呢?”
明明江以宁满是哀伤,又神色认真和自己道歉。
可时鹤年总感觉她说话的意味怪怪的。
他心中冷呵,面上不显,又是深情望了回去:“阿宁放心,就算流放到岭南,我也不会让你吃苦的。”
等着!
等他凑齐五根穴位的头发,就是你江以宁显出原形的时候!
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女子体内藏着的,究竟是从朝冥境来的人还是鬼。
若是友,还有合作的机会。
若是敌,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打到她不入轮回!
夫妻俩各怀心思,在一番试探又认错后,总算拉过被子各睡一边安静了下来。
时鹤年躺在被子里,小心将自己手里那来之不易的三根头发放好。
他身上也没其他东西能装,就只能拿过自己空空的钱袋,将头发放进钱袋里。
还差两个穴位的头发,也只差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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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了。
但经过今晚,江以宁明显对他有了防备。
他得找个好由头,赶紧将剩下两根头发弄到手。
次日一早,流放队伍的人就被铜锣声敲醒。
一个个饥肠辘辘,坐在打着清露的草地中,还有些迷茫。
大楚的京城是南方,但偏北,这里的三月,早晚还是寒冷的。
昨天走得慢,夜晚只能露宿野外。
导致流放犯人一晚上都冷到发抖,也就只有睡在小木桌又有被子的古藜几人好受多了。
江以宁从暖和的被窝醒来,刚起身,就见早早下了马车的时鹤年撩开帘子进来。
面对江以宁,他像是完全忘记了昨晚俩人之间的试探和矛盾,对视第一眼就朝江以宁微笑。
还笑容灿烂,温声提醒:“我已烧了炭炉,热了开水蒸了馒头,你快些起来吃。”
“好,谢谢夫君。”江以宁应声。
都是和衣而睡,起床倒是方便。
她转身找着自己的发带,就见时鹤年从包袱里拿起木梳,满是期待看着她:“阿宁可还记得,我们成亲前的许诺。”
江以宁:“……”大清早就不安生,早饭还没吃呢,就来试探她。
“母妃还在时,父皇常给她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