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暮云峰上。
方映雪看到她那身伤,担忧的神色幻化成隐忍的模样,可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拽着姚江月的衣角,趴在她腿上大哭起来。
她从未见过姚江月伤成这个样子。
“我、我就有所预感......觉得你定然是出了事。”方映雪声音颤抖着,边哭边说。
姚江月不忍见方映雪哭泣的模样,抬手轻抚着她的头,温声道:“这不是回来了么,莫要哭了。”
“到底是谁伤的你。”方映雪抬起脸,眼角一片红,睫毛上沾着点点泪光,一声一声抽泣着。
“一个棘手的人,下次见了,我定会杀了她。”
姚江月伸手,指尖轻触在方映雪的眼角,为她将泪水拭去。
哭红的小眼眨了眨,又抬袖狠狠抹了一把泪,吸了吸鼻子,道:“说名字。”
姚江月身子往后倾了倾,靠在椅上。
半晌,她道:“沈昭君。”
方映雪不曾听闻过这个名字,也未将其与到沈家联想到一起,只是心中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待缓过劲来,方映雪站起身,道:“我去请唐阁主来为你医治。”
她刚要迈步,姚江月拉上她的手,将人拽了回来。
“伤势已经稳定,不需要再麻烦她了。”姚江月身份特殊,怕唐琼玉医治时瞧出什么端倪。
“那我去顾长老那为你讨点丹药来。”方映雪这是非要为姚江月做点什么才肯罢休。
姚江月无奈,便松开了她。
方映雪赶往碧霞峰,在炼丹房里将姚江月受伤一事说了出来。
江千辞安抚着方映雪情绪,而后目光投向顾云芝。
顾云芝沉吟片刻,取出一粒丹药,又拿起一瓶治疗外伤的药物,递至方映雪手中。
“你且先带着这些给她,其他的药,明日再送至暮云峰。”
方映雪拿着药,点了点头。
顾云芝旋即转头,再度专注地配起药草,着手为姚江月炼制丹药。
如今,即便是她也能清晰地看出,玄虚门此番着实遭受了重创。而且,姚江月伤得如此之重,她也不便亲自开口提及二人的婚事。
沈言清坐在一旁,半边身子隐匿在暗处,瞧不清神情。
待到第二日,往暮云峰上送丹药的既不是顾云芝,也不是江千辞。
沈言清轻轻敲了敲姚江月的房门,待得到应允后,方才缓缓推门而入。
她微低着头,恭敬地行礼,轻声唤道:“师尊。”
姚江月淡淡应了声:“嗯。”
沈言清取出顾云芝特意为姚江月炼制的丹药,轻放在桌上。
“这是顾长老亲自为您炼制的丹药。”
姚江月瞥过一眼桌上的丹药,目光又落在沈言清身上。
沈言清一直低着头,不曾抬眼看向姚江月。
“沈昭君还活着。”姚江月的语气带着些许不经意,然而沈言清仍能听出,姚江月的言下之意是,她身上的伤乃是沈昭君所致。
“那日在青陵宗,弟子曾见过她。”
那日若无旁人在场,清霜剑恐怕已落入她手。
“你那日在青陵宗渡的雷劫?”
“是。”
姚江月思索片刻,又突然开口道:“听说你要成婚。”
沈言清面容之上表情未曾有丝毫变化,淡然答道:“是。”
姚江月盯了她片刻,又挪开视线。
她还未曾点头同意,沈言清便这般直接肯定地回答,若是搁在往日,她定然要骂上一句大逆不道。
且是昨日,方映雪在为她上药之时,提及此事时,与她说了许久,话里话外尽是想让她开口同意。
想到此处,姚江月面上露出一丝欣慰。不是对沈言清的,而是对方映雪的。
虽然方映雪平日里看起来喜欢玩乐,但心中的思量却从未减少。
昨日她非要去碧霞峰那一趟,分明就是为了将自己的事情告诉顾云芝,而后再带回出自顾云芝之手的丹药。
承着人家所赠之物的恩情,再将她们二人的婚事讲与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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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自己便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
沈言清今日前来送丹药,大抵是来试探自己的口风。
姚江月此时已不想再多言,只淡淡说道:“你回去吧。”
沈言清在这一刻方才抬眸望向姚江月。姚江月的话语之意十分明确,是让她再度回到碧霞峰。
此事,她显然是同意了。
沈言清恭敬地躬身行礼,言辞恳切道:“多谢师尊,弟子告退。”
姚江月伤口处仍在泛着阵痛,她无力地瘫靠在椅上,缓缓阖上双眸。
沈言清离去后,这峰上便只剩自己与方映雪,倒也并非不好。
此时,方映雪推门而入。她一眼便瞧见了桌上的丹瓶,伸手将其拿起,而后走到姚江月身旁,倒出一粒圆滚滚的丹药,轻轻捻起。
“师尊,吃药。”
方映雪轻捻着丹药,并非递于手中,而是直接伸手递到了姚江月嘴边。
姚江月身子微微一僵,蹙眉看向方映雪。
方映雪正朝她勾唇浅笑。
“真是越来
越没大没小了。”
姚江月话语刚落,便张开嘴,微微探头,唇齿略张,将那粒丹药含于口中,而后将脸撇向一旁。
方映雪指尖无意中被那柔软的唇瓣碰触到,犹如触电一般,瞬间传来一阵异样之感。
不知为何,心脏猛然剧烈跳动了几下。
她收回手,手指微微蜷缩着,拇指不禁来回在食指指尖摩挲着。
自己小时候服用丹药时,姚江月都是这般喂她的。
那时她嫌丹药苦涩,不肯吃,姚江月就哄着她,喂她一颗糖,再接着喂下一颗丹药。
有时候,她还会趁姚江月不注意,直接把丹药塞给沈言清,让她服下。
想到以前的事情,方映雪不禁又笑了起来。
姚江月回过头,就看到她在笑。
“笑什么?说来让为师也笑一笑。”
“想到曾经的一些事。”方映雪将丹瓶放好,笑着说道:“咱们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