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茶案前坐了许久,等待着今晚的压轴好戏。
殷唯和夜林夕讲着在小极衡山的所见所闻。
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台词符合逻辑,在她绘声绘色的讲述下,面前的二人精神上已然完成了一次小极衡山之旅。
“嘭!”
殷唯用面前的茶杯轻敲了一下茶案,眼睫微抬,声音犹如绵延不断的江河,引导者二人思绪的流向。
“最终那蓝宝珠重获自由之身,潇洒恣意的畅游人间去了!”
她拿起面前的茶润了润嗓子,用衣袖擦了擦脸颊的薄汗。
她撇了坐着的二人一眼,此时的他们皆沉浸在故事之中流连忘返。
殷唯轻轻呼了口气,心中腹诽了,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生怕对面二人再让她讲故事,正准备找借口溜之大吉,忽闻楼下变得嘈杂起来。
正沉浸在故事情节中的斯亦忽然醒过神来,兴奋的从三楼雅间的窗口探出头去。
“来了来了,等了这么久可算出来了,要是出来的是个灰容土貌的,我今天就把这醉生楼掀了!”
斯亦一边说着,一边以手做扇,在脸颊前不停的扇动,仿佛想要带走脸上因激动而产生的热气。
一旁的夜林夕却是淡定多了,只看笑话般轻轻摇了摇头表达自己的无奈。
“小美人儿,你快来。”
斯亦像殷唯招了招手,兴奋的说到。
“这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盛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引用自唐代杜秋娘《金缕衣》)
听了斯亦的话,殷唯也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此时楼下人声鼎沸,很多人激动的撑起醉醺醺的身体,踉跄着踱步,想要提前窥视这人间绝色的一缕衣角。
忽的场间的声音静谧的了一瞬,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只见一抹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的回廊处。
这人身着白色里衣,衣领拉的很低,漏出了胸口处一大片的白,外衣穿了一件淡粉色纱衣,那纱衣薄如蝉翼,随着那人的动作在空气中轻轻浮动,就好像飘在空中的云柔软细腻。
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一根淡粉色系带穿插其间,额前的刘海随意的散在脸颊两侧,遮住了些许脸部轮廓更显得此人雌雄莫辨。
只见此人右手手拿团扇,团扇上的金丝绣线在灯光下折射出奢靡的光晕,
他背对着众人,但仅仅一个背影就让人魂牵梦绕,之死靡它。
殷唯正看的兴起,只见原本背对着众人的美人竟双臂挥起宽大的衣袖,衣袖带起了一阵劲风,将他的衣摆和头上的粉色发带吹起,两颊边的碎发轻舞,形容清丽,气质出尘,被说做天上的谪仙也不为过。
周遭安静了一瞬后,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闹声,整个醉生楼仿佛被点燃了。
为了庆祝能一睹美人芳容,众人将鲜花和酒水高高抛起,混合着地上的灰尘又被众人踩在脚下。
斯亦和殷唯同时倒抽了一口气,斯亦是被美人的容貌所折服。
而殷唯却是一脸惊恐错愕。
她脸上的兴奋全然不见,嘴张的老大,仿佛下巴就要掉到地上。
“我……呲……”眼看着那粗鄙之语就要破口而出,她紧忙用手捂住了嘴。
只因此时站在二楼回廊处正搔首弄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中午刚刚出门的三哥,白竹筠!
殷唯终是没能忍住喊出了声,“三哥!”。
“三哥?”
斯亦和夜林夕同时回过头惊讶的看向她。
殷唯悲痛的点了点头。
“哎!都怪我,要不是今早我责怪他整日无所事事,还不如去烟花柳巷当个头牌赚钱,但我只是开玩笑一说罢了,没想到他竟当了真!”
殷唯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将胸脯敲得邦邦响。
夜林夕和斯亦不约而同的看看二楼的白竹筠又看看殷唯,二人皆是一脸震惊之色。
殷唯望向二楼回廊处的白竹筠正故作姿态的拿着团扇在身前轻摆。
他缓缓抬眸,细长的双眼和正往下张望的殷唯对上。
白竹筠瞳仁一缩,脸上竟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只见他手拿团扇在胸脯摇了摇,竟迈步像三楼殷唯所在的雅间走来。
斯亦看着像他们方向走来的人,刚刚满脸的温柔全然不在。
紫色的瞳眸竟莫名得染上几分乖戾。
她眼底泛红,眼白处泛起血丝。
“他,我要定了!”
只见斯亦黑色的长袖一挥,一抹黑气从丹田处升腾而出,看样子竟是要动用邪术将白竹筠生擒。
“此等绝色,理应配我!”
斯亦一瞬不瞬的盯着向他们所在之处缓缓走来的男人,就像猎人盯着他的猎物,一刻都不肯放松。
门口传来两声轻轻的叩门声,没等几人反应,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阵清风拂过,行容飘逸,艳色怡人,仿佛整个室内都被照亮了些许。
刚刚还神色乖张的斯亦竟然也安静下来,只那般呆愣的站在那处,就连张开的嘴都忘记了合上。
见白竹筠走了进来,不等他站定,便将他拉到了角落里,小声和他蛐蛐了起来。
“白老三,你怎么回事,你怎的真的把自己卖到这烟花柳巷里来了,我上午也就随便说说,你怎得还当了真。”
殷为无语的看着白竹筠,满脸写着世风日下。
白竹筠轻啧了一声,给了她一个白眼,拿起手中的团扇在她的头顶拍了一下。
“你懂什么,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插嘴,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快回家去。”
说着白竹筠就要拎着她的后领将她从雅间扔出去。
“哎呀~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走,我绝不能看你堕落至此!”说完她作势便要去拉他的胳膊。
白竹筠听了她的话竟嗤笑出声,却任由她拉扯着他的胳膊。
“怎么?你竟然这么心疼我?如此这般竟是要让我误会了。”
早已免疫了白竹筠不着调的打趣,殷唯挽起袖子,煞有介事的说到。
“少来,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
斯亦看着在角落里拉拉扯扯的二人实在是坐不住了,袅袅婷婷的走上前,抬手在白竹筠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哎?这位公子,可否赏脸,与我同饮一杯。”
白竹筠回头看了斯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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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原本和殷唯争执而紧皱的眉头忽的散开,随即换上一副温柔和煦的表情,朝站在他面前的斯亦微微颔首。
“乐意之至。”拿着团扇的手抬起,十分有礼的指向茶案前的空位。
见二人落座,殷唯也想紧随其后,没想到竟听白竹筠说到。
“此等场所,有小孩子在,你我二人都放不开,还劳烦姑娘差人将她送回家去,在下感激不尽。”
斯亦听了他的话高兴极了,全然忘了刚刚是谁口口声声叫着殷唯美人儿。
见殷唯固执的不愿出去,夜林夕上前一步说到。
“我看你兄长气质不凡,定然不会吃了亏去,旁边又有我看着,料想斯亦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出来。”
见殷唯面露迟疑,白竹筠转过头,朝她轻挑了一下下巴,示意她不必为他担心。
事已至此,殷唯只能十分不悦的点了点头,一步一回头的从雅间退了出去。
她在门口驻足了片刻,就听雅间内传来斯亦的声音。
“小女子斯亦,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贱名,免污尊耳。”
那日从醉生楼回来,一晃便是五六日过去了。
这期间白竹筠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殷唯因此坐立难安了好几日,甚至还去醉生楼门口转悠了几圈,均不见白竹筠的人影。
也不知道白竹筠和斯亦那斯在哪里鬼混,在看自己,活像个被相公抛弃的怨妇,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又过了好几日,殷唯垂头丧气的坐在梨树下吃着手里的糖糕发呆。
“哎,这白老三,到底去哪儿了,这是死是活也不传个话来,真叫人心急。”
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忽闻大门处有敲门声传来。
殷唯猛然站起身,一路小跑着过去打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着的哪里是什么白竹筠,而是十几日前刚见过的夜林夕。
殷唯见是他,也不好显的太失礼,失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啊~夜大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殷唯说着将门大开,让出半个身子让夜林夕进来。
然而夜林夕并没打算进去,只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口,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殷唯。
“这是上次说好的报酬,在醉生楼时我说了,我欠你一个人情,这话永远都作数。”夜林夕郑重其事的说到
“倘若有朝一日,殷姑娘有用到我的地方,夜某定当竭尽所能为殷姑娘解忧。”
“还有你三哥托我告诉你,他一切都好不必为他担心,”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殷唯眼睛突然亮了亮,嘴边也不知不觉浮上了一丝笑意。
“谢谢夜大哥今日特地前来告诉我这些,改日空了我请你吃饭。”虽然回话官方了些,但那表情却很是真诚。
夜林夕微微颔首,退后半步郑重的和殷唯道了别。
殷唯站在门口看着夜林夕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后便缓缓关上了门。
刚关上门,殷唯撇了撇嘴,“切,害我为他担心了这么多时日,还算是有点儿良心,还记得差人来传话报个平安。”
殷唯轻松的叹了口气,自嘲般说到,“行吧,算我庸人自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