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完身回去的路上,貌巴远望天边红霞,忽然问了一句:“阿星,你晓得我为啥子坚持纹脖子上嘛?”
没等身后沈星回答,貌巴又轻笑一声,解释道:“阿星,有一件事我从未告诉过你。其实那晚你的手指搭在我颈部的时候,我还有意识。”
!!?
沈星双眼瞪大,惊愕道:“怎么会!”
貌巴将沈星拉到身前,仰头注视着沈星,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阿星,我真切感受到过濒死的绝望,是你的动作让我知道有人在救我。”
“阿星,你拥有在三边坡罕见的善良,或许那晚救我,只是你的本能。可对我来说,不亚于神灵现世。是你的出现,将濒死的我拉回了现实。”
“现在我将这句话纹在脖子上是因为,每当我呼吸一次,便是向上天祈求一次。”
话到此处,貌巴伸手扶上沈星的脸颊,眼神缱绻,发着誓言:“阿星,我愿做你一辈子的信徒,来报答你的恩情。”
貌巴的一席话确实震住了沈星,他没想到看似神经大条的貌巴,感情也这样细腻,更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举动,会换得貌巴这样虔诚的誓言。
可感动之余,沈星却下意识地避开了貌巴的视线,因为他自知他拿不出同等的爱来回应貌巴,所以他艰涩开口:
“貌巴,人的一辈子很长的,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况且也不完全是我救的你,我在其中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重,我……”
“阿星,别说了,已经晚喽!”沈星话没说完,便被听不下去的貌巴厉声打断,他猩红着眼,指着自己刚纹好的纹身道:“我已经印身上了,这就是一辈子。”
虽然沈星很想说纹身可以洗,但他对上貌巴的眼神,便说不出这样扫兴的话。
人家将心刨出来给你,你推开一次就算了,推开两次,就是你的不对了。
貌巴抓住沈星的手,委屈道:“百岁无忧,你说地嘛阿星,我们要一起百岁无忧,不得食言撒。”
或许貌巴不知道,他这副样子在沈星眼里,真的很像街边可怜兮兮,希望有人能带他回家的小流浪狗。
真的很犯规啊,貌巴。
沈星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他本就不是心狠之人,更何况,他到底不算对貌巴完全无情,他只是不想用所谓恩情,去绑架貌巴的一辈子。不过,既然是对方恳求,那他没理由不答应了。
沈星将早就编好的中国结,从兜里拿出来,递到貌巴面前,
“这是我自己编的中国结,中国人祈福用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它会替我保佑你的,貌巴。”
貌巴惊喜地将红结拿在手中,方才的委屈一扫而空。沈星能花心思制作礼物送给他,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话未明,心已至。
说好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只可惜,时间地点不对,不然貌巴高低得拉着沈星来一场耗费体力的运动。毕竟,情话说得再动听,不如行动来得实在。
自那天后,貌巴的手机上便多出了一个充满中国色彩的红结,这东西在三边坡可没有,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谁送的。偏偏貌巴还特张扬,装作不经意地数次拿手机在众人眼前晃悠,尤其是兰波面前。
貌巴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番炫耀确实醋到了一些人,于是沈星的麻烦就来了。
夜里沈星正陪着猜叔下象棋,连着输了几盘后,沈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象棋是沈星教给猜叔的,本意是消磨一下夜晚的时间,否则夜太长,他可不想每次都被放假。
现在倒成了俩个人的日常消遣,两个人没事就品茗对弈。而猜叔的棋艺在这期间突飞猛进,在猜叔有意无意的放水下,沈星倒还能勉强和猜叔打成平手。
然而今晚的猜叔毫不留情,在第五次被猜叔“将军”后,沈星手捻着棋子,看了眼猜叔的脸色,斟酌着开口:“猜叔,前些天白孔雀不是不太吃饲料嘛,我今天得空,带孔雀去看了兽医。兽医说没啥子事,就是天气太热了。”
猜叔收拾着棋盘,看都没看沈星一眼,只平淡地“恩”了一声,算作回应。
完了,更不对劲了。
沈星这下是肯定猜叔不高兴了,但他确实不知道他哪里惹到猜叔了。
唉,这位大佬心思深沉得很,可不像貌巴兰波那样好哄,更不像但拓那样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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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宠他。至于王安全?多余了,王安全可不敢给他看脸色。
沈星头脑风暴,近期发生触了猜叔底线的事只有让兰波留在达班了。可这也不对,既然猜叔已经松口,就不可能后反劲,猜叔的心眼没有这么小。
一定还有其他他没注意到的事情,惹到了猜叔。
所以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月上柳梢时,猜叔身体力行地告诉了沈星答案。
在沈星沉浮在海里不能自已时,一捆红绳忽然被人扔到了他身上。沈星将红绳拿在手里,抬头对上猜叔沁凉的眼神,从头凉到尾。
他想,他终于知道猜叔为何不高兴了。
情人太多的后果就是,这碗水是真不好端啊,一着不慎,便会被反噬。
猜叔俯身将沈星整个人笼罩,黑夜中传来一句恶魔般的低语。
“编吧,什么时候编完,什么时候我放你走。”
“什……什么?”沈星难以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拜托,这种时候,他哪有精力一心二用,编什么中国结啊。
况且,还是这么大一捆!
沈星笑笑,用小拇指勾了勾猜叔手腕上的串珠手链,讨好道:“猜叔,你就别说笑了嘛,明天好不好,明天我肯定编。”
猜叔低头,将手链顺到沈星手腕上,轻飘飘吐出三个字:“你说呢?”
一开始沈星是拒绝的,可换来的是猜叔狠厉的动作,他求饶也没用,实在受不住时,他泄气地连喊了几声“编”,才让速度和缓下来。
情绪到达顶峰时,沈星连拿绳子的手都在抖,堪堪编了两三个就编不下去了,破罐子破摔地将红绳扔了回去,道:“爱咋样就咋样吧,我不编了!”
沈星这样不配合,猜叔倒也没生气,他只是将红绳拿在手里,看着沈星被月光照得晃眼的*体,幽幽说了一句:“没事,你不编,我编。”
沈星其实一时没听懂猜叔的话,可等猜叔将绳子勒在他身上时,他挣扎无果,只好含恨骂道:“bian态!你个老bian态!”
回应沈星的是自黑夜中响起的一连串闷笑声,这笑声与影影绰绰的月光勾连在一起,洒下的月色逐渐浸湿了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