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消息在这天半夜被曝光出来。
日本狗仔不讲武德，压根没联系sm公司，整理完照片直接发上了推特。
【朴灿烈日本一夜会两女】
标题惊悚到哪怕是半夜，不过十分钟就爬到了韩趋第一，世趋前十。
唯一算是良心或者是为了捶死朴灿烈，和崔世礼的合照是从斜后方拍的，将男方的脸完完整整拍了下来，女生只露出来斜斜的侧脸还被打了码。
因着崔世礼一直是黑发，而后面会所包厢并排坐的二人中，日本网红女生是栗色头发。
春秋笔法一下就是个大素材。
「西八的，去年圣诞刚被拍到和日本网红，不长记性吗狗崽子，真的是疯了」
「又爆出来这样的事可怎么办啊我们灿烈，身体真的受得了么，这次要吃多少壮阳药啊」
「太夸张了吧...后面那位还能锤一点，前面完全瞎编啊...一个站在车外一直在车内门都没开，眼神交“会”啊」
「粉丝就别挽尊了」
「阿西挽什么尊了，记者胡编乱造在这」
「人家是狗仔啊西八的」
「这哥真的...退团吧...」
崔世礼第二天醒过来看到全网的讨论疯吵，看着自己的背影出现在照片里，手指有些颤抖，她抿了抿唇点进评论区快速翻阅了百来页。
多是骂朴灿烈，少有分析两位女生，有也没有猜到她身上的，那件千鸟格外套她几乎算是第一次穿，看这样子，她也是不敢再穿了。
喘了口气，崔世礼点开了自己的Instagram账号，她没公开推特，只有ins这一个公开账号，评论私信岁月安好。
她缓了缓心绪，在心里暗骂了八百句煞笔男的。
但也有那些好信的网友闲出屁了，根据她手上一直带的腕表，在网上猎巫。
先都是往日本网红身上猜，后来有眼尖的人看到她昨天发的那组照片露出了一样的腕表，心里怀疑也只是在私密圈子里交流猜疑。
有人悄悄发帖子说一个很漂亮的韩留学生博主w-siiiry那段时间也正好在日本，评论区随即就有人给她甩了张师门聚餐的合照。
让她嘴管的紧点，别有点臆想就瞎造谣。
也是巧了，千岛教授也是个爱分享日常在Instagram的人，聚餐当晚便po了四人合照上去，那张照片里她外套脱下来，露出来针织黑高领打底。
舆论的漩涡凝成卷风，哪怕风梢只是稍微蹭过崔世礼一点，她都有些接受不了这种蜂拥的信息流。
连带着对所有公众艺人都有些敬而远之，txt，enhypen有些人给她发消息，她都懒得回。
唯独得能勇志，他回韩国之后像销声匿迹了一样。
他们这波练习生被公司拉去开会，耳提命面地拿朴灿烈做典型，让他们做事一定要小心。
放出来的照片是狗仔发来无打码版本的照片，得能勇志看到照片里人的一瞬间就僵住了。
...和一位sm的大前辈。
他理智告诉他这应该只是一场误会，但细细密密的胡思乱想又会缠绕在他心头。
逃避。
解决办法就是逃避。
不看不问，戴上耳机跳舞吧。
崔世礼发去的消息，得到的总是兴致缺缺的回应。
她有些恍然有些不解，轻轻放下手机，坐在窗前沉思。
果然感情就是沙子，想抓住的时候却会从指缝里流走。
从心脏剥离情愫令人痛苦，日本实在是没什么好呆的了，踩着二月底尾巴，春寒料峭之时崔世礼飞回了韩国。
她之前从来没觉得清潭洞离sm大楼如此之近，路过美容院能看到sm的艺人，去地下商超买东西也能偶遇明显是练习生的人影。
三月的第一个周末，崔世礼发消息约得能勇志出来喝杯咖啡。
对方很快答应了，地点就定在sm大楼附近的一间咖啡店。
许多sm的艺人都常去，墙上张贴了很多艺人的签名，得能勇志现在还只是未曝光的练习生，便没做什么掩饰的前来。
他到的早，保持体型给自己点的美式，他记得这半个月的聊天里，崔世礼曾说她喜欢喝加奶的咖啡，又点了杯拿铁。
她很准时的按着约定的时间到了，推开门，门口的风铃晃荡出叮铃响，得能勇志的思绪恍然到他与她的第一次见面，那时是罗森的铃响。
而第二次见面，就是他的心跳声响个不停了。
她甚至比自己更像艺人，修长的身形套着浅驼色的风衣，得能勇志能看到咖啡店有许多隐晦的目光打量过来。
他心中有隐隐的得意，又有重重的不安。
他可能意识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逃避，抱着侥幸心理却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女生纤白的手指端起咖啡杯，抿下一口，唇角沾着细细的奶泡渍，得能勇志放在桌面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
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清明，坦然，毫不留情地看透了他的幼稚，他的怀疑，与闪躲。
她们没聊什么话题，平平淡淡聊天气，她没问他情绪闪避的成因，就像他见到那张照片时没有轻巧去问，也没有坦白自己的辗转反侧。
他们像偶然缠在一起的耳机线，没有被解开，而是被剪断，他们是如此相似的内敛，只不过不幸的是，他现在是会内耗的尚未成熟的果实，而女生，他眼眶忍不住的发酸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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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她一惯清清淡淡的目光，看他。
和雨天闯进来莽撞惊讶的眼神不同，和去音像店前问他是约会么的狡黠的眼神不同。
他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是一株任自清凛的竹，本我像深入泥土的根一样牢固。
他唇紧抿住，看着崔世礼嘴唇的张张合合，那点碍眼的奶渍还停留在那，他听到对方问他训练的怎么样，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喝一杯咖啡的时间能有多长。
没反应过来的时间，杯已经见底，态度分明不直言，双方都知道这段简短的暧昧的结果。
他比她小一岁，但他这段时间一直只叫她的名字，崔世礼心中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会，他是不知道自己眼眶红的有多明显。
他叫她：“怒那。”
他推过去一张手纸，又无言地指了指她的唇角，女生一愣拿过来，轻擦后手顿在那，又忽然失笑，她站起来抚平风衣的衣摆，轻轻地留下一句：“yushi要加油噢。”
如果他再坦率一点，此刻他就能理直气壮地探起身用手指擦拭她柔软的嘴唇，但此时，他却只能像第一次见面捧着放凉的杯面的时候，等待一个递出纸的机会。
首尔的初春到来了，得能勇志这一刻却觉得自己的春天好像停滞住，不再来了。
算了，等到喝完了一整杯拿铁，他也只顺着她讲那些无聊透顶的话题，叫怒那是在求饶么，崔世礼觉得有些好笑。
yushi的痕迹像雁过湖面泛起涟漪，在崔世礼这里只留下了一个隐约暧昧的first love。
......
罗渽民和朴志晟坐在邻座，皮质沙发隐藏了两人，安静地听完了全程，看男生也离开了咖啡店。
...
“那孩子好像是咱们公司的练习生。”罗渽民淡淡开口。
朴志晟闻言：“男生还是女生？”
......
罗渽民无语，又问：“这是在date吗？”
朴志晟吸了口饮品：“是分手吧。”
罗渽民一下子睁大眼，认同道：“是吧，我感觉也是就是分手的氛围啊。”
朴志晟想了想说：“女生有点眼熟。”
罗渽民皱眉：“啊？真的也是咱们公司的孩子吗？我知道男生是。”
朴志晟摇头，轻轻吐出三个字：“朴灿烈。”
罗渽民反应了下，吸口气：“啊！...是误会吧。”
朴志晟点点头。
他们站起来将捏扁的纸杯扔进垃圾桶，交谈的声音变小。
“...多么青涩的孩子啊。”
“是幼稚吧。”
“...那个女孩子漂亮得跟珠泫姐都不相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