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从屋顶飘然而落,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大。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衣衫,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窄小起来,覆在手背上的袖口缩到了手肘,上襦和裙腰之间绽出一截白生生的纤腰,及地长裙只能及到膝盖。
人将将要落地时,她葱白似的手指轻轻抚过耳坠,一件浅绯色的大袖外衫凭空出现,在风中张开,宛如盛开的海棠。
女子双臂舒展,整个人已经探进衫中,随即一个旋身,外衫严丝密合地穿在了身上,玉色细带束住纤腰,在腰侧打了个结,细带两头垂落下来,随着裙摆轻轻摇曳。
袖口和裙摆有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海棠,开得绚烂,却不及她的颜色。
女子站在廊外,双手负在背后,身形高挑,面容明媚,眉长鼻挺、狭长眸子斜斜上挑,顾盼之间,波光潋滟。
季临已经蹿到云七面前,如临大敌,满脸戒备。
牧风越也从案几后站起来,却是平静淡然。
云七把季临扒拉开,站在他身侧,好奇看着女子,刚才那一幕,简直比魔术大变活人还精彩啊。
女子将季临和云七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一笑:“我的真名叫秋墨白,我是毒医仙的师妹,越的师姑。”
毒医仙的师妹?
牧风越的师姑?
云七和季临面面相觑,只有牧风越一脸平静,在案几后对着秋墨白行了一礼:“师姑。”
季临偷偷对云七咬耳朵:“她的耳坠是储物空间,衣服是从耳坠里取出来的。”
云七心中一动,她还记得,季临说过,至少要入宗师境,修士才能使用储物空间,所以,眼前这位自称秋墨白的女子,是宗师境高手。
她的耳坠,看上去只是一枚不起眼的银色圆环,她的人张扬明媚,储物空间却是如此低调。
秋墨白看着云七:“云七,你不错。”
云七:“谢谢,我是挺不错的。”
季临第一次发现,云七脸皮居然这么厚,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秋墨白:“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云七:“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我最想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能缩小变大,容貌也能变来变去?”
季临曾告诉过她,牧风越用金针和药力,改变了秋墨面容,但云七此时已经确定,这番说辞,肯定是牧风越用来糊弄季临的。
秋墨白:“我独门修炼的缩骨秘术罢了,借助‘炁’来改变筋骨和皮肉的形状。”
“那是可以变成任何人吗?”云七好奇心爆棚。
秋墨白噗嗤笑出声:“若是如此容易,那被别有用心之人练成,岂不是天下大乱了?须得骨相契合才行,若不是你我骨相契合,我也断不可能变成你的形貌。”
“所以,你也不能变成季临?”
季临想到秋墨白变成自己模样,顿时一个激灵。
“那是自然,男女骨相不同,我又不是神仙。”
季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秋墨白能随意变成任何人,那么她要是变成自己身边亲人,岂不是防不胜防。
云七也放下心来,熟悉的人可能被李代桃僵,一想就瘆得慌。
秋墨白显然看出了季临和云七的心思,忍不住笑道:“这种独门秘术要想修成,天赋、苦修、机缘缺一不可,我们这一脉传人,数百年来,能练成的也就寥寥数人,师兄就没有练成。”
云七:“你为什么要代替我被扶山洛带走?”
她确定,牧风越即使是为了一劳永逸打发扶山氏的人,也犯不着让秋墨白这种大神出手,肯定另有原因。
秋墨白:“扶山氏家的血脉很特别,特别是嫡支血脉,天生嗜血暴虐远超常人,他们的家传武技武丁功,似乎只有这种血脉才能将武丁功修至大成,旁人能练,却无法大成,我留在扶山洛身边,是为研究到底为何如此。”
说到这里,秋墨白本就明亮的眸子,更是亮得惊人,似乎把整个天空都倒映出来。
云七明白了,按她以前那个世界的说法,牧风越的这位师姑,是个科研怪咖。
“扶山洛杀不了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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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杀我,你安心待在这里,”秋墨白笑吟吟对云七道,“若你不想做药童,也可以拜我为师,我还没有收过徒弟。”
季临激动起来,对着云七咬耳朵:“她可是毒医仙的师妹,这种机会千载难求,快答应快答应。”
秋墨白露了这么一手,又是毒医仙的师妹,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这个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但云七不是任何人。
她一来对做医修没兴趣,二来还想以后去南岭学坊学习炼器,所以自然是婉拒了。没想到秋墨白反而对云七更加另眼相看了。
“以后若是改变主意,就来找我。”
说完,她正要转身离去,就听牧风越道:“师姑,你和我打赌输了,赌注可莫忘了。”
打赌?
秋墨白横了牧风越一眼:“非要当着他们的面提这件事吗?”
牧风越浅笑:“师姑贵人事忙,又行踪难觅,不如就趁着现在,兑现了赌注,也好专心研究扶山氏血脉之事。”
季临好奇问道:“哥,你跟师姑打了什么赌啊?”
云七也很想知道。
牧风越:“若是云七知道扶山洛对师姑有杀心,她愿意不愿意以自己换回师姑。我赌云七一定愿意,师姑却说不可能,一个八岁小女娃,岂会为了陌生人送死。”
季临咧嘴一笑,理所当然道:“这个赌,哥自是赢定了,云七年龄虽然小,却很仗义。”
云七倒没想到,自己在季临心目中,居然成了个仗义的人,难道是那个单流星锤的缘故?果然是个中二少年。
秋墨白没好气:“行了,赌注给你。”
她右手食指指甲在左手脉门上一划一弹,一串血珠飞溅而出,正落到案几上的一只白色的瓷杯里,随后飘然而起,转眼消失在院外。
这串血珠,就是赌注?
云七和季临如坠云雾中。
牧风越端起案几边泥炉上的瓦罐,将里面温着的黑色药汁倒进瓷杯,和血珠混在一起。
他拿起瓷杯递给云七:“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