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记住了,姑姑,我走之后,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下次若再犯头疼,就叫大表嫂用酒把掌心搓热,再给你揉穴位,比直接服药见效快……”
毕竟是出嫁,宋冬儿也哭成了泪人。
顾母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在喜娘的一声声催促下,才终于松了手。
宋冬儿上了马车,鼓乐响起,迎亲队伍也渐行渐远。
顾家众人心情各异,不过,随着宋冬儿的出嫁,被她闹出来的那些事情,也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日子好像又回到正轨,顾逸川依旧去了县城求学,沈南葵每日从私塾回来,得闲便做做针线活儿,又或是同梁氏在一起说话,倒也过得平静而祥和。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瞬已是九月底。
天气已经彻底凉了下来,顾庆荣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传消息回家,梁氏忍不住着急起来。
“二弟妹,庆荣怎么耽搁了这么久,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大嫂,再等等兴许就有消息了。”
梁氏却还是放心不下,“庆荣他从未出过远门,如今又去了江南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真怕他遇到什么事……”
沈南葵宽慰道:“大哥做了多年账房,处事圆滑,一般事情都应付得过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大嫂,你要相信他才是。”
“我也想相信,可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沈南葵想了想说:“再等一等,出月底之前,如若大哥还没有传信过来,我便请人去打探消息。”
梁氏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她对着天空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让我们家庆荣顺利完成二弟妹交代的事情,平安从江南回来。”
“阿嚏!阿嚏!”
院外一连传来两声喷嚏。
一道声音响起,“啧!咱们沧县果然还是更冷些,一回来就着了凉,永州这个时候还温暖如春呢,一点儿也不像是要入冬了的样子,早知道临行时,我就该多带两套厚衣裳……阿嚏!”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梁氏瞬间转忧为喜。
果然,下一瞬,顾庆荣的身影便出现在顾家院门口。
梁氏喜上心头,连忙快步迎了过去,上上下下将顾庆荣看了个遍,才
道:“真是个经不起念叨的人,我正和二弟妹说起你,你就回来了!”
许久未曾归家,见到妻子,顾庆荣也忍不住笑起来。
“原来是你在背后说我,我还当才刚一回来,就叫我受了风寒!”
梁氏见他衣衫单薄,心疼道:“先进屋添件衣裳吧,可别真染上风寒,我去给你熬碗姜汤暖身子。”
“辛苦你了,春兰。”
梁氏面颊一红,睇了他一眼,“说这些做什么!”
顾庆荣冲着沈南葵拱了拱手,便先进屋穿衣裳,再出来时,才对着她笑道:“二弟妹久等了,你大嫂这人啊,最爱念叨,我若不听她的,只怕还有的是话来烦咱们的耳朵。”
虽是埋怨的话,可他脸上却挂着笑,眼神一直没离开那道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沈南葵了然笑道:“大嫂也是心疼大哥。”
顾庆荣眷恋地看了梁氏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二弟妹,还是说说正事吧,”他面色隐隐兴奋,“此番下江南,我总算不辱使命,把这笔生意办成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你瞧瞧,这是契书。”
契书上的内容,沈南葵早已熟知在心,她眼神扫向最左端的名款,喃喃念道:“陶茹?”
“正是陶姑娘亲手签的字,二弟妹,你可真乃神人也!我去了云溪古镇之后,几番打听找到了陶姑娘,她与你所说的一样,正身处困境,家里母亲卧病在床,无钱医治,她做出了赤霞胭脂,却又卖不出去,我刚找到她时,她卖胭脂的摊子都被人给掀了。”
“之所以耽搁了这么久,也是因为她母亲的病一直不好,最后是我去永州城请来郎中,才稳住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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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情,后来我同她谈生意,她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沈南葵问:“她什么也没说吗?”
顾庆荣挠了挠头,“生意上的事,她的确是一口应下的,不过却问了我两个问题,她问,我们同她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这样帮她,我便说,是我家弟妹知道了她的事,不忍她明珠暗投,才让我来这里找她。”
“一开始她还不信,摸着脸上的胎记问我,她这样的也算明珠吗,我便把你说的话告诉了她,我照着你的话说,外形上的美丑是最浅显的一层,她容貌虽有缺陷,但却做出了
独具一格的赤霞胭脂,让这个胭脂给无数女子带去舒心和美丽,所有喜欢赤霞胭脂的女子,都会真心感谢她。
顾庆荣笑着道:“这姑娘也是个心直的,听完这话竟哭了好半晌,弄得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好容易等她安静下来,她却又说想见见你。
沈南葵也笑了,“日后会有机会的,我也挺想见见这位陶姑娘。
“对!我也是这样同她说的。
沈南葵看向顾庆荣,“大哥,此去江南,真是辛苦你了。
顾庆荣笑着摆手,“不辛苦,二弟妹,不瞒你说,若不是你让我去江南谈生意,我竟不知,我还能做成这样的大事?
“大哥本就精明强干,这些事自然难不倒你。
顾庆荣嘿嘿一笑,心里忍不住有点飘。
梁氏端着熬好的姜汤过来,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甩了一记白眼。
“二弟妹同你客套,你可别真以为是自己本事通天,日后做事,要更小心谨慎些才行,别坏了二弟妹的主意。
“知道,知道。
顾庆荣大口喝完姜汤,忽然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盒,递给梁氏后催促道:“二弟妹眼光独具,这赤霞胭脂当真好看极了,春兰,你快去试试!
梁氏又羞又喜,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二弟妹还在呢!我瞧外面停着一辆马车,你放着正事不说,倒来打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