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段玉自杀
    邓盼男这会儿对向青柏真的是千万个满意,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和心理决定晚点要孩子,对郁竹来说都是好的。

    “对了,你还记得你段玉姐姐吗?”邓盼男想到最近村里的事儿问道。

    “记得啊,怎么了,就是供丈夫读大学然后被离婚那个对吧?”郁竹从记忆里找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们领证那天说酸话的钱婶儿不就是她娘嘛。

    “对,就是她。”

    邓盼男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么个人:“她怎么了?”

    邓盼男叹了一口气:“她跳河了。”

    郁竹惊讶地把手里正在摘的菜都给放下了:“人没事儿吧?”

    “救上来都没有呼吸了,都说人死了。钱婶不死心,用上次你落水女婿救你的方法试了试,几口水吐出来,人总算有气了。这不,现在才出院不久。”医生说幸好救治得当。

    “怎么突然跳河了。”这会儿的河流可不是郁竹落水那会儿的水量,夏季多雨水,河流的水平线涨了不少。这会儿跳河,那是真的存着必死的心。

    段玉确实存了必死的心,哪怕被救回来了,也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欲望。

    “娘,你让我死了算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段玉脸色苍白,养了这么多天都不见好转。

    刚离婚那会她虽然难受,但是娘家人给力,自己还有个儿子。为了她们,她也咬牙挺下来了。可不承想,有的人真的是畜生都不如,那可是他亲生儿子。

    钱婶子这会面容憔悴,整个人苍老了十岁,再不见曾经尖酸刻薄的样子。

    看着段玉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哭红了的眼又蓄满了泪水:“闺女,都是爹娘没用,不能收拾那狼心狗肺的东西。”

    夫妻俩离婚的时候段玉就想把孩子带走,是他们老两口觉得,那倒霉玩意出息,外孙跟着他将来有个好前途,再说了,自家闺女还年轻,总要改嫁的,带着那么大个孩子,将来不好说亲。

    加上那倒霉玩意的爹娘想抱孙子,强行要把孩子留下。商量着就变成了儿子跟着当爹的。

    段玉回了娘家以后,倒是有不少人来说亲。毕竟农村去不上媳妇的人多了去了,段玉能生儿子,现在儿子又不跟她,没什么负担,行情还是不错的。

    是段玉被伤到了,不愿意再嫁人。就这么拖着在娘家住着,她兄嫂虽然嘴上有话说不饶人,实际上不曾短她吃喝,就是偶尔絮叨她几句。

    她听完笑笑也就过去了,如果一直这样子,再过几年她也不是不能放下心结再结婚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偏偏此时有人给她报信,说是她儿子高烧,病死了。

    段玉难以置信,她儿子向来身体不错,再加上年纪也不小了,好好地,怎么就能病死了。

    “闺女,咱们命苦,这孩子也命苦,摊上这么个爹这么个丈夫。现在人也去了,咱们的日子还得继续啊。”钱婶子抱着段玉,眼睛通红。

    娘俩这几天眼睛就没干过,说起来都是泪。

    “娘,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儿子生前受了那么多罪,李家和那畜生还能锦衣玉食,娇妻幼稚环绕,前途一片光明。”

    段玉听到儿子死了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挣扎着去了城里。

    等到了以后她长了个心眼,没说自己是李家和的前妻,只说她前妻前两天噩梦,总觉得儿子出事儿了。知道她要来市里面,拜托她来帮忙看看孩子。

    “你说你是李呈他娘拜托来的,她娘不是和人跑了吗?”

    “对啊,他娘不是和人私奔了。”

    段玉此时一口牙都咬碎了,畜生,可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那我不是很清楚,她娘就是拜托我来看看。”

    “哎,都说这母子连心,看来是真的,段呈前几天就没了。”

    “这孩子命苦,摊上个和人跑了的娘,又有个什么都不管的爹。”

    “可不是。”

    “这孩子还小,是怎么没的?麻烦婶子们告诉我,我也好和她们娘有个交代。”这是段玉最想知道的事儿,哪怕她此时恨不得去撕了李家和,也忍耐了下来。

    “这不是前些天去河里给弟弟洗尿布不小心掉河里了,回来第二天就没了,听说是半夜起了高烧,没人照顾。”

    “到底是后娘,那么小个孩子,掉河里回来也不知道吃药了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明明是夏天,段玉却浑身冰凉,如在冰窖里,手不停地颤抖。

    邻居们还你一言我一语的继续说着。

    “可不是,这孩子本来就瘦弱,看起来身体不好的样子,也不知道李工怎样孩子的。”

    有年纪大一点的就开脱道:“那也没办法,她娘和人跑了,爹养着这么个孩子在跟前,能给孩子一口饭,不饿死就不错了。”

    “再说了,李工经常在厂子里,家里都是后娘说了算。孩子养得不好,还是后娘没良心。”

    “那倒也是,这后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看到好几次她打孩子了。”

    “这不,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前面这一个更不顺眼了。那叫一个搓磨,吃不饱就算了,睡的也是阳台,这孩子年纪小小可没少给家里干活。”

    此时段玉心里有千万句话,却堵在了嗓子眼里。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家里,她不应该相信李家和的良心,也不应该觉得车票贵,不想给家里添麻烦就不去市里的。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什么不想看到前任的羞耻,什么车票的昂贵,她通通都能抛掉。

    可世上没有早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连尸体都埋了。孩子还小,不能办葬礼,李家和当天就随意找了个山把孩子埋了。

    从邓盼男那儿了解了前因后果,郁竹一个外人,都觉得生气。

    邓盼男感慨:“段玉这孩子,命真苦。”

    郁竹冷笑了一声:“那这个畜生就这么被放过了?”

    “那不然怎么办?”邓盼男想不通这件事还能怎么处理,那李家和在城里住着,权势地位都有了。他们村里人,能拿他怎么办。

    “娘,段玉姐在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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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盼男一眼就看出了郁竹想做什么:“你可别乱来,别人家的事儿,别给自己惹上一身骚。”她虽然也同情段玉,可是不想自己闺女趟这趟浑水。

    “娘,我本身就是妇联的,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总不能袖手旁观。”这要是刚穿来,她可能就不多管闲事了。

    可现在她在这边生活了这么久,曾经冷却的良心渐渐地复苏,实在做不到不管不顾。

    就算不看良心,看她如今的职位,她也不能全然置身事外。总不能其他村里的人能帮,自己村里的人却不管吧。

    而且她未来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总要慢慢铺路不是。反正成了只有好处,不成也不会有坏处。

    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邓盼男也不拦着了:“那你去吧。”

    郁竹看着眼前和上一次见着判若两人的钱婶子,没有露出诧异的眼神:“钱婶子,段玉姐在家吗,我来找她。”

    钱婶子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郁竹,想起在里面躺着,毫无求生欲望的闺女,嘴上没说难听的话,脸色却很不友善:“你来做什么?”

    郁竹只作没看见,这件事儿落到谁身上,脸色都不会好看:“我能和段玉姐说几句话吗,我就是劝劝她。像她这种情况,妇联多的是,说不定我能劝好。”

    钱婶子已经听说过郁竹考上了妇联,但是这丫头才进妇联多久,再多又能多到哪儿去。

    这但凡还有别的办法,她都不愿意让郁竹进去,可她偏偏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赌一把:“那你去吧,要是能劝好,婶子全家都感谢你。”

    郁竹推开段玉的房门,叫了一声“段玉姐。”段玉还是维持着之前的样子,神情低落,双眼无神,头都没有抬一下。

    段玉的房间窗户比较小,如果不是此时正值太阳明亮,整个房间都阴沉沉的。

    “段玉姐,你想让坏人得到惩罚吗?”郁竹知道此时一般的言语都打动不了她,只能下狠手。

    果不其然,段玉头抬了起来:“想,怎么会不想呢。我命苦我认了,可是我儿子还那么小,凭什么啊。如果能替我儿子报仇,拿我的命去换我都愿意。”

    字字泣血,声音里的痛苦和仇恨掩藏不住。泪水也随着情绪的起伏,沾满了衣襟。

    “段玉姐,人只有不信命才能逃脱命运的控制,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豁出去让坏人得到报应吗。自己寻死只会让坏人庆幸,没有后顾之忧,报仇可比寻死简单多了。”

    “妹子,你说,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报仇。”段玉用袖子擦干了眼泪,此时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先告诉我是谁来告诉你孩子出事儿了的。”她好判断是段玉的朋友,还是李家和的敌人。

    “是他高中同学,来吃过我们喜酒的。”

    “她和你前夫有什么经济纠葛或者仇恨吗?”

    段玉想了想:“应该没有,她是这件事儿闹大了才知道,不忍心跑来告诉我的。”大家都是女生,本能的对弱势群体有一丝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