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森感觉他达到了人生中最紧张的时刻。
他和裴然偷偷摸摸出来拍摄HE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要是洛明修把这事儿转告给蓝鸢,那可就相当棘手了。
蓝森赶忙走到裴然身边,笑嘻嘻道:“洛明修?你怎么找过来的?”
洛明修说:“有人邀我在这个酒店商量事情。”
说罢,洛明修锐利的目光又落到了蓝森身上:“别转移话题,你把裴然骗到酒店开房,是想做什么?”
一如既往冰冷的命令式口吻。
而且因为涉及裴然,洛明修的态度比往常还强硬了很多。
不能说。
不能说是出来拍摄《燃情之森》的HE……
怎么办?还有什么借口能用?
孤男寡女,蓝森他又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加之他对裴然的心思洛明修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间,蓝森想到了一个最合情合理的借口:“如你所见,是我带裴然出来开房。而我和裴然开房会做什么,任君猜测。”
洛明修神情数变。
的确是“合情合理”的借口。一男一女出来开房,还能是做什么?
洛明修眼里的光芒敛去了,他有些失落地扫了裴然一眼,沉默着转身要走。
此时的裴然相当不高兴,甚至称得上是愤怒。
她万万没料到蓝森会说这种话。
只为了瞒过洛明修他们在私下拍HE,竟然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和直白地说“我们do了”有什么区别?
明明蓝森前几分钟还在借戏对裴然表露真心。爱的前提就是互相尊重,裴然以为他至少会尊重她,结果没有。
他只是个为了满足自己喜好,丝毫不管她如何作想的小男孩。
裴然气不过,对洛明修喊道:“等等!”
洛明修停了步子。
裴然冲出房间,没有再去看蓝森一眼,只是对洛明修道:“我们在拍戏而已,别想太多。”
洛明修抬头,揣摩半晌,他脸上的沮丧渐渐消去:“我只是想确保你安全,没有因为不谙世事被男人欺骗。”
洛明修难得说了句真心话。
事已至此,裴然也没心思再回房里去,而是起了回春澜餐厅的念头。
“要回餐厅?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吧?”洛明修不解。
裴然解释说她有条珍贵的项链落在了餐厅里,没有它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洛明修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夜幕,提议开车送裴然过去。
十来分钟后,两人一路闲聊,即将到达春澜餐厅门口。
裴然摇下车窗,感受凉爽的晚风,然后把目光随意地投向心爱的餐厅。
裴然瞳孔紧缩,嘴唇颤了颤,面色迅速变得煞白。
洛明修也注意到了异样,赶忙行驶过去。停车,两人下车,看向眼前。
餐厅的玻璃窗被尽数砸碎,有明显的被人闯入的痕迹。
以裴然的身高看不到餐厅里面,她只能问了洛明修。洛明修沉默斟酌,然后道:“里面似乎有几个人影。”
里面有闯入者。他们在干什么?
隐隐约约地,裴然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桌椅被掀翻的声音,还有各种器具被打砸的声音。
他们在破坏春澜餐厅。
谁?!是谁竟敢做这种事情!
裴然只慌了一瞬间,心底便激昂起熊熊怒火。她从洞开的窗户翻身而入,不顾自己被划伤流血的手掌,拿起一个玻璃瓶,朝某个人影狂奔了过去。
月色照不进这里,光线昏黑,裴然一时间没认出那是谁,只是想狠狠地弄伤他。
她用尽全力朝那人脑子投掷出玻璃瓶。
玻璃瓶在半空中被一根木棍挡了下来。
在玻璃瓶如晶莹水花炸开的一刹那,裴然辨识出了对方的面容。
“郑以南!”她怒喊。
郑以南得意地嘲讽:“哈哈,裴然,我可爱的未来妻子,没想到你这么想我,大半夜的还要专程来找我。”
裴然不想理会这种言辞,只是抓起一把椅子,便朝他挥舞过去。
她的进攻当然不会成功。裴然很快就被另一个男人制服,抓住了手腕。
郑以南走过去,蛮横地捏住裴然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脸庞看上去如此阴森狰狞。在他身后,无数人影幢幢,都在疯狂地打砸餐厅内物品。
一时间,有种群魔乱舞的绝望感。
郑以南道:“女人还是不要太在乎事业,否则会影响夫妻和睦……哎呦!”
一个玻璃瓶狠狠砸到了郑以南脑后,他痛苦哀嚎,抱头退后。
一阵拳脚相加声,抓住裴然的男人也跪到了地上。
洛明修一把揪住郑以南的头发,把他拖拽到裴然面前:“像你这样的小男人确实不应该太在乎事业,本来人就没什么用,还会弄脏我的手。”
郑以南呻/吟:“洛明修?!你怎么也来了?”
洛明修踹他一脚:“这是我最喜欢的餐厅,我不能来?”
郑以南手下的人似乎都发现了裴然和洛明修,于是纷纷停止了打砸,开始朝他们二人逼近。
“你为什么要砸我的店?莫非又是裴煊让你们干的?”裴然背对月光而立,金发闪耀着冰冷的光泽,如同刀锋。
“唉,我又不是裴煊的狗,我也是有自己想法的好不好。”即便受伤了,郑以南还是没有收敛半点,“裴然,我对你可是思之如狂呀,可你的注意力全在这个餐厅上,我就只能毁了这个餐厅,你才愿意对我投来目光啊。”
纨绔子弟的无聊调戏。
裴然对这种下/贱货色的心思很清楚,郑以南不过就是上次被打了,气不过,想要报复。
报复蓝家可不行,报复洛家又没那胆子,所以只能打砸她的餐厅。
毕竟她只是一个私生女。
至于之前的绯闻事件、罂粟壳事件,倒是真有可能是裴煊使的阴招。
同样也是为了报复,报复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报复她在圣琉音学园众多豪门子弟面前打自己的脸。
我给你合同你不签,那你自己的事业也别想好过。
郑以南见裴然久久不语,自恋心爆棚的他还以为裴然是被自己的一番告白打动了。
他加重了油腻的腔调道:“唉,看你好像终于理解我的心意了,我就再给你个机会吧。然然,只要你也同意我们的婚约,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干扰你的生意……”
那当然了。
在郑以南的脑子里,女人嫁给他等于女人的一切都是他的。
这家春澜餐厅会由于婚姻而变成他郑以南的财产,他自然是不会破坏自己的生意。
裴然笑了。
郑以南欣喜地等待她的答复。
裴然伸手,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
扇得他表情凝固,嘴唇抽搐,白白的脸颊被打得偏向另一边,就算借着微暗的光线都能看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裴然:“恶心。”
郑以南气急,挥拳向裴然,一边的洛明修朝他的腹部踹去,把他踹得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该死,一个肮脏的野种,一个仗势欺人的富二代……”郑以南骂道。
“你在自我介绍?”裴然冷冷。
被殴打过的郑以南也不多耍嘴皮子了,他朝身后的打手们挥挥手:“给我上。男的别打死了,女的别打伤脸蛋儿。”
一瞬间,七、八个高举木棍的男人冲了过来。
裴然和洛明修各自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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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个子小,身段又灵活,在人高马大的男人中如游鱼般蹿来蹿去,一路靠着桌椅和陈设的掩蔽,溜到了后厨。
洛明修就惨一点,他虽然浑身肌肉,身手也不差,但面对这么多人,双拳难敌四手,时不时也会挨到一棍。
但奇怪的是,洛明修丝毫没有退怯之意。
即便这不是他开的餐厅,即便就算他逃了,裴然也不会怪罪他什么。
洛明修铁了心,裴然不离开餐厅,他也相伴相互,绝不离开。
裴然溜到了后厨,有两个男人也追了过来。
逃到后厨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裴然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她要拿到心海之舌项链。
如果项链在这次打砸中被毁坏,或者丢失,对她来说都是担负不起的损失。
裴然一面朝两个男人扔筷子和盘子,一面左右环顾,寻找项链。
很快,她的目光捕捉到一个闪闪发光的菱形水晶。项链被遗留在了灶台的旁边。
裴然伸手想要去拿。
白皙的手指就要触及到项链,一根结实粗糙的木棍却狠狠砸下来,敲在她手背上。
裴然疼得倒吸凉气,赶忙收回手。可她的手指吃痛,发不上任何力气,本来抓到手的项链掉落在地,又被一个男人踩住。
裴然咬唇,死死盯着男人脚下,盯着那点美丽的剔透光辉。
那是春澜餐厅的命脉。
男人循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似也感受到了自己脚底踩住的水晶项链。
他饶有兴致地捡起项链来,拎着项链坏笑:“小丫头,还惦记这个?呵,女人就是没脑子,自己都快没了,还想着要戴漂漂亮亮的项链呢。”
另一个男人则催促道:“别搁这儿话多了,快把她敲晕,给郑老大绑过去吧。”
话音刚落,一根木棍便对着裴然当头落下。
不知是不是幻觉,裴然似乎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皎白的月光也黯淡了一瞬。
裴然想要闪开,但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可预想之中的钝痛并没有袭来。
一个健壮坚实的身体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替她接住了那根带着狠厉戾气的棍棒,也为她承担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余留一声轻颤的闷哼。
裴然觉得这个嗓音非常熟悉,好像今天才听到过。
她仰面,看向男人的脸庞。
映入眼中的是把五官遮得严严实实的金面具。
他总能在关键时间救下她,无论白天与黑夜,仿佛掌握了她的一切动向。
金面具没有理会发出惊呼的男人们,而因为他的臂弯里护着裴然,他也没有出击。
金面具轻而易举地抱起裴然,然后纵身一跃,从厨房的窗户跳出。
夜幕深蓝,月色如水,裴然倒在金面具的怀中,因疼痛虚弱地眯起眼眸,却目不转睛地认真注视着他的面具。
现在,裴然已经连这张面具上繁复的花纹都记得清清楚楚了。
可她对面具后的脸庞长什么样,依旧一无所知。
裴然任由金面具把她温柔地放到地上。
“你要走了吗?”裴然低声问,受伤的右手却还有些不舍地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金面具小心翼翼地把裴然的右手捧下肩膀,放到她自己的身上。
万般怜惜,却永远不会回应她。
“你是谁?”裴然以不期待回答的口吻喃喃道。
金面具转身,开始奔跑。
裴然朝他的背影高声喊道:“喂!你可以不用再回去的,你可以不用管我的事情的!这又不是你的餐厅!”
金面具置若罔闻,矫健地从破窗跃入后厨。
裴然听到激烈的拳脚声和时不时响起的瓷器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