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是一开始最存在的吗?
当然不是,这是人留下的痕迹,并非直接出现在墙面的。
那是不是表示这些字的内容是可以被改变的?
苏言笑站起身,重新取下“郜真”的照片,抱在怀中,接着解开右手上的纱布,用力按压伤口,随后沾着血在“最快”后面写上“通关纪录”,看了看又在“最快”补上“疯人院”,这下应该没有歧义了。
她趁着血液未干,将“郜真”的照片挂在“疯人院最快通关纪录”的上方,右手摸着照片边框,左手碎玻璃的尖锐处在“郜真”颈动脉划过最终抵在了眼睛上,“郜真”要想从照片里出来就不可能不受伤。
相片没有凸起,“郜真”还维持着之前的表情,只见从“荣誉榜”三个字流淌而出的血色不断游走着,这是在判定?苏厌笑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一眼判定为错,相框内却不断涌出浓稠的红色液体,擦过她的指尖留下黏腻又恶心的触感,她往后退了一步,红色液体倾泻而下但始终没超过墙脚的那条线。
她的右眼又开始剧烈疼痛了,眼前像是屏幕接触不良一般,画面不断闪烁着,满墙血色也好像被暂停了一般,过了一会儿,疼痛才减弱。
“荣誉榜”流淌的血色爬过来覆盖在她写的血字之上,慢慢凝固,相框也不再涌出红色液体,她伸出食指轻轻蹭过通关纪录几个字,指尖没有留下红色痕迹,看来是被系统认可了。
相框涌出的那些红色液体好似被墙面吸收了一般,渐渐变少,直至消失。
“郜真”的照片对她眨了眨眼,嘴巴微动,随后一个声音从照片中传出:“原来我在你心中是最快的女人。”
苏言笑没忍住对“郜真”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每次说话都想让人给她邦邦两拳。
好在说完那句话后,“郜真”的照片就像是失去了活性一般,恢复到最初那种空洞的状态。
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动手。
依葫芦画瓢,苏言笑按照同样的做题思路,开始挂其他照片,但有些头衔没得到“荣誉榜”的认可,她写下来的字很快被吞噬没留下一丝痕迹。
在尝试的过程中,她也发现人物离开照片的速度跟本人的厉害程度息息相关。
像“郜真”的照片一挂上去,头部就已经可以离开相框,并给了她一击,而有些人的照片挂上去半天只能看到那张脸越来越大。
至于“最高”那一栏,她取了巧,写的是最高成就和疯人院△最高职务,这样两个最高就是同一个人了。
两个相片位的钉子相隔不是很远,如果一颗钉子的位置不在一张照片的居中,那么一张照片的两角就可以有两颗钉子了。
至于院长的照片,她用了排除法和自觉法。
……
「恭喜玩家严竹爻通关疯人院副本小游戏“张贴影像室荣誉榜照片”」
「探索值增加」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廊上光线投射进来,墙面上的照片像是过曝了一般变得模糊不清。
她脚步有些沉重地往外走去,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才跨了出去,看着门牌上显现出“影像室”三个字。
苏言笑晃了晃脑袋,她在影像室待了二十多分钟,虽然受了伤,但也在她承受范围内,怎么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超过常规的消沉。
或许是因为她至今都没找到正确的院长室,还在两个错误的房间里消耗了大量精力。
苏言笑不再犹豫,直接敲响隔壁的房间,等进门后就观察房间得出该办公室的职能属性,如果是重要的部门就留下来寻找一些可用的线索,不是重要部门的话就直接离开,给找出院长室留下充足的时间。
房门打开后,她在迈进去前,突然余光瞟见门牌上的字,手僵在半空,她左右探头查看了一番,确定这个位置的房间自己之前没有去过。
她进的第一个房间就是人事科,位置在走廊尽头,因为与她第一间病房一致,所以她绝对不会记错。
原来房间还会移动,她正打算离开,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苏言笑心中一凛,她在人事科翻找资料的时候十分确定里面空无一人,对方可能是她在通关影像室时出现的。
她谨慎地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迈进去,用力握住自己右手用疼痛让她清醒:“请问院长室怎么走?”
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从电脑屏幕后探出来,那女生推了推眼镜说:“院长忙别的事呢,现在不在办公室,还没到值班的点,你晚点再过来吧。”
“好的,谢谢您。”苏言笑说完这句话就看到那女生缩回了脑袋,房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她蹲下身,这个过程中她还听到几人聊天的窃窃私语,这姿势有点像在听墙角。
“谁啊?”
“严竹爻,估计是来找院长办出院手续的。”
“哦哦,她来这么早做什么?咱们办公室不会就是她翻乱的吧。”
“谁知道了,可能记错时间了。来咱们办公室应该不是她吧,她都离开也没必要再回来啊,不然自投罗网吗?”
“要查查其他地方监控排除一下吗?”
“算了,也没丢什么重要的文件,不重要。”
她确定自己将每一份文件都分毫不差地归于原位了,也没将一些带文字的文件带走,没想到这几个人事这么敏感。
算她逃过一劫。
这次她没再继续敲周边的房门,而是走到走廊另一边,选了靠墙的那一个房间,确定门牌上没有任何信息后才敲响了房门。
虽然房间的位置会变动,但她已经探索过的房间门牌信息会显示出来,这样她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反复进入已探索过的房间而浪费时间了。
苏言笑再次迈进黑暗中。
“0085,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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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该吃药了。”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还有人不断拍打着她的肩膀。
苏言笑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又在病房里睡着了,她连忙起身,双腿并拢、双手贴在裤腿两边,站在病床前。
“0085,该吃药了。”医生将一个小纸包递过来,护士将装了大半杯水的纸杯往她面前送了送。
“到。”苏言笑应了一声,接过小纸包,打开后露出十几粒药片或胶囊,她灌下一大口水随后将药全部倒进嘴中混合着水咽下去。
随后张开嘴巴,抬起舌头,微微仰着头,让前面的医生观察她的口腔里不存在任何藏匿药品的痕迹。
“小竹真乖,不愧是我们病区的最佳病患,好好配合治疗,早日……”
那医生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后离开了病房。
等等,医生刚刚说的是早日什么来着,早日康复吗?为什么后面几个字她像是突然失聪了一般什么都听不清。
确定房门锁上后,她瘫坐在病房上,觉得身心疲惫,力气全无,什么都不做了。
她努力抬起手揉了揉右边眼睛,最近她的病情好像加重了,右眼一直隐隐作痛,视线范围内还出现了几个字——
san值:77
这几个字出现后就没再消失,上面的数字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在不断变小。
她没将自己出现幻觉的视线告诉任何人,理智告诉她这是她的秘密,是很重要的东西,不可以让任何人知晓,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心里有一个人声音在告诉她,事情不太对劲。
但她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她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慢慢消失。
她需要清醒,她在纱布缠绕的右臂上找到了一块碎玻璃,不该是这样的,她是病区最佳病患,配合治疗、按时吃药、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很喜欢她。
她为什么会藏有这种危险品?
碎玻璃落在她的手中,手指像是有了肌肉记忆般夹着碎玻璃在四指间翻飞,她撩起左边衣袖,左臂手肘下方五公分处的位置,那里有一道熟悉的狭长疤痕。
她将碎玻璃贴在疤痕处用力一划,尖锐的疼痛传来,随后鲜血流了出来。
眼前的那个数字突然激烈地跳动,数字不断变化并闪动着,一会儿增加一会儿减少,她感觉大脑一片混乱。
最后眼前的文字定格在san值:60。
一个及格数,好像宣告她正处于某个范围的临界点。
她感觉到床铺的震动,有个身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一双手拉过她的左臂。
那人低头贴近她的左臂,她感觉到对方好像在吸她的血,吸了两口后又开始帮她舔舐伤口。
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来,露出一张与她一般无二的脸,鲜血浸染的红唇微启:“嘶,那个老阴……”
苏言笑一巴掌盖在对方脸上:“苏厌笑,不准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