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熊怀山一般都会睡到八九点起来,但今天,他鬼使神差地有些睡不着,凌晨五点多就醒了。想了想,最近许久没吃菜场上的早饭,他便伸了个懒腰,打算早起去买点早饭,顺便给隔壁邻居小姨带一份。
刷牙的时候,他摸去厨房,打算煮两个鸡蛋,然后——他知道了自己早起的意义。
一点都不带夸张的,看着那空空的倒在地上的纸板箱,再看看厨房窗户上那遗漏的几根羽毛,破了一个大洞的纱窗,熊怀山一瞬间冷汗布满了整个后背:妈呀,母鸡越狱了!
三步并作两步,熊怀山立刻打开后门,冲了出去,四下搜索,一眼便看到了正站在柿子树上,准备对着太阳高歌一曲“FREEDOM”的母鸡。
“你给我下来!”熊怀山爬上了柿子树。母鸡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壮汉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两只鸡腿。
“……”正刷着牙过来检阅菜地的明檬茫然地看着眼前,吐掉最后一口水,“不是,你一大早在这里干什么呢?”
熊怀山心虚地看了一遍明檬的菜地,虽然泥土上有几只母鸡脚印,但是看来菜倒是没什么损失。也是,明檬的菜要么是葱,要么是蒜,还有一点没怎么长大的空心菜,母鸡倒也没傻到放着自家的满汉全席不吃,去叨明檬家的几棵小可怜。怎么,吃点葱蒜,把自己吃入味是吧?
才不是小可怜!如果明檬听到熊怀山这么说,一定会悲愤交加:老娘辛辛苦苦施肥整地浇水,它们今天长得快多了!以后起码两米高!
别说,明檬顺手给小葱地也埋了些鸡粪肥,今早感觉小葱蹿得老高了,移植的几棵大蒜也是,高得脑袋都快垂下来了,肥料的作用还是挺强的。
“啊,”熊怀山慢慢从柿子树上爬了下来,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看看母鸡吃不吃青柿子来着。”
起猛了,一大早就看到隔壁熊外甥犯蠢。明檬镇定自若地把牙刷放回杯子里,打算回去再睡一觉:这梦也太离谱了!
回去再睡一觉自然是开玩笑的。明檬今早起这么早,也是有任务在身的。昨天她就发现了,隔壁孔叔家也种了不少空心菜,但似乎有些生虫了。自家种点自己吃的蔬菜,大多数人家都懒得喷药。还有种说法是,有虫眼的才是好菜,城里人往往偏爱有虫眼的,没有虫眼的总觉得农药撒得多,还不爱买呢!
空心菜是挺受小虫们的欢迎的,明檬上网一查,小菜蛾、蚜虫、白心虫、甲虫等等,都爱吃。明檬家的空心菜才冒了个尖,可禁不起隔壁小虫一起过来吃。所以明檬今早打算早些起来,在太阳还没最热的时候,布置点防虫的小东西。
她暂时还没打算直接喷洒农药,而是用网上说的一些农业防治。先是清洁田园,拔掉杂草,也能减少小虫们的繁殖环境。农田就是这样的,野草们生命力极强,几日不除草,野草长得能比农作物都高。明檬的小菜地里,尤其是还没开始种植物的地方,却是已经出了不少小野草。她搬了个小凳子,便开始用小锄头慢慢把野草给薅出去。
等熊怀山把母鸡关进了二楼,又买了早饭买回来,明檬已经把地里的草锄得差不多了,见熊怀山给自己带了早饭,明檬还挺感动,颇有种被孝顺到了的感觉。
“红梅姐和熊叔的买了吗?”明檬这称呼,现在完全大混乱了。她那天对着和自家爸爸一般大的熊爸,酝酿了半天熊哥,还是有些喊不出口,熊爸爸则直接让明檬叫他叔叔。这辈分,真是各论各的。
“买了,放桌上了,他们等会就起来吃了,你这是起得比他们还早啊,快吃吧!”熊怀山怎么可能会忘了自家爸妈,这不是找打么。
熊怀山给明檬带了个本地的软皮鸡蛋饼。明檬在外面吃的经常是煎饼果子和鸡蛋灌饼,难得吃到这种软皮的鸡蛋饼,还有些新奇。半透明的饼皮已经被鸡蛋染得金黄,翠绿的小葱镶嵌其间,里面裹着的是几片脆脆的生菜和火腿肠、里脊肉,半根油条之类的,刷的面酱甜咸正好,明檬吃着,外软里脆,还挺特别。
“豆浆,”熊怀山递了过去,“甜的,和无糖的,喝哪种?”
“果断甜的!甜咸永动机!”
说起来,明檬在S市那么多年,S市人民还挺喜欢喝咸豆浆的。咸豆浆不是简单地在里面加盐,而是在豆浆中,加入猪油渣、虾米、榨菜粒、油条碎、酱油等等,味道也很香,配上油条大饼,早饭来上这么一碗,不要太惬意。可惜明檬始终喝不惯,她还是喜欢喝甜甜的豆浆。
除了这两样,熊怀山还买了些其他早饭,有一种叫米饭饼的,在菜场开了也有三十来年了,年轻的孩子都快当成本地特产了。老板说这是用香米自然发酵烘焙成的,外皮焦香,内里软糯,酸酸甜甜,还带有一种酒酿的香气。要是牙口不好的老人,老板还可以把外壳再蒸一蒸,整个就是一块软绵绵、酸甜可口的米糕。
明檬看着也想尝尝,但是她肚子吃一个大大的鸡蛋饼,已经差不多了。熊怀山显然读懂了她眼神中的渴望,干脆拿了一个出来:“你撕点尝尝,剩下的我包了。”
好人!
明檬立刻撕了一半,美滋滋地吃完,便打算趁早集,去看看有没有农业防治小虫的东西。
她要买的东西叫“黄□□虫板”,打开来放在菜地里,可以诱杀,一些小蚜虫。明檬看着隔壁孔叔家的菜地里像是蚜虫多,买点这个回去,应该也够了。要是买不到,她就快递购买一些,反正网上什么稀奇古怪的肯定都有。
两人就这么在田间地头干完了早饭,各自分头行动去了。
熊怀山也不是那等虐待动物的人,他去买了早饭,也买了鸡饲料,此刻在二楼,找了个以前养狗的铁笼,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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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关了进去,倒上粮食和水。还好他二楼房间够大,外头是个客厅,通风,不算晒,母鸡放在里面,他在卧室闻不到臭味,母鸡也不会中暑。不过眼下,他还得近距离和母鸡相处一会。打开画板,熊怀山哀叹一声:“领导要求真是奇葩!”
母鸡很是不满失去自由的感觉,呆呆地看着熊怀山,只等熊怀山不设防地上手时,狠狠地给人来了一口,报仇雪恨!
红梅姐看着下来找创口贴的儿子,哭笑不得:“你这还要画几天?可别把自己手给画没了。”
熊怀山呵呵一笑,转移了话题:“赶明儿让明檬来这里自己铲鸡屎,省得她去人家老板那里买。”
大家于是都想起明檬描述的她震惊全菜场的画面,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年轻人多些好,热闹,”红梅姐笑完,感叹道,“就回来一个明檬,感觉生活热闹许多。可惜我们小县城发展不行,留不住年轻人啊!”就连明檬,红梅姐到现在也还是觉得孩子就是在大城市受委屈了,回来散散心养养身体,等差不多了,还是会出去工作的。
那可不一定留不住年轻人了。熊怀山心里默默想着。明檬马上就要找十个游客来这儿玩,指不定就能带动一些年轻人来,只要有工作岗位需求,没准回来的年轻人也多了。也许小镇以后能更热闹些。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明檬还挺有信心的。
明檬对自己可没那么大信心,她目前只想着活下去罢了。
她溜达了一大圈,也没瞅见蚜虫贴,倒是看见了不少苍蝇贴。明檬屋子里是都有纱窗的,苍蝇倒是不多,但是后头菜地无法避免,一直有很多苍蝇蚊子。买了几张苍蝇贴,明檬干脆和老板打听起了蚜虫贴,好不容易在几个老板的指路下,到了一家临河的农药店铺,找到了传说中的蚜虫贴。
“怎么不用农药?这玩意,没多大用呢,”农药老板指了指一排的柜子,“敌敌畏、双效磷乳油、□□,都行,还有农药箱,用起来可方便了,不过农药瓶别乱扔。”
看着农药箱,明檬咋舌,她看过这个,小时候自己跟着爷爷奶奶住在村里平房时,附近的长辈时常背着这个去田里打药水。但自己就那十来平的小菜地,杀鸡焉用牛刀?
“不用,给我来几张贴的就好。”明檬坚定拒绝。
“这玩意我可不保证多有用啊,只能贴掉一部分。”老板拿了几张出来,眼睛都没抬,“5毛一张。”
价格不算贵,明檬先买了二十张,便赶紧骑车回了自家菜地,在孔叔那边和红梅姐那边各贴了一部分,期待着能稍微呵护住自己的菜地。
她还知道一种方法,可以用银灰色薄膜覆盖栽培,也能避免虫害。不过她种菜手艺还不太娴熟,哪里敢随意尝试,要是有机会,她倒是想问昨天的大棚蔬菜老板讨教学习一番,没准以后就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