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景从人群中走出来,面色平淡,浑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轻视。
王二妮本来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却不想突然冒出这么个难缠的角色。
当初她可就在人手里栽了,好不容易要的五百块彩礼钱,最后又被他们给要了回去。哪怕那几乎是要搭上女儿的命,她也觉得可惜。反正她也从来没指望这个小女儿,能有这么点价值也是她的福气了。
从前,女儿她也不怎么在乎,要不是娘家劝着,她也是要把女儿送走的。毕竟,她从来都不缺女儿。
大女儿木讷老实,好不容易给找了个年纪大的卖了两百块。二女儿比较合她的心意,就想着留久一点。
至于刘敏敏要不是长得好看,也不会养到二十岁才给找人家。村里虽然也有看得上眼的,可到底是出不了那么高的彩礼。
大女儿嫁出去后,他们家也算过了段好日子,当然这些,刘敏敏是不知道的。
当初刘敏敏知道要被卖掉冲喜也是不愿意的,要不是她们跟她说了好多骗人的话,她哪里会愿意。她的女儿她知道,也是又懒又贪的,就想过好日子。那她既然都给找了那样有钱的人家,自然是稍微哄骗,再加上一点威胁就妥协了。
女人嘛,都是菜籽命,落到肥地里就长得好,落到贱地里就凑活过呗,还能离咋的。现在可不兴离婚,就像她那个不识相的大闺女,嫁出去两个月就往家跑,非说那老男人打她。
打就打了嘛,能有多大的事,哪个女人在夫家不挨几顿打。她也就是有了保根以后日子才好过了些。
她也就不明白了,挨打能是天大的事?怎么一个两个拿这个来威胁她?
好在,大女儿最后还是被夫家领回去了。
至于刘敏敏,要不是男人势力实在太大,她怕不如了这男人的意,他回头再找自己的麻烦。
其实,她这次能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收到了一个人的信。
说起这个事,她也生气啊。她自己不识字,家里二女儿没上过学,保根就更不用说了,到现在这么大了,裤衩子都是自己给洗的。当初让他念书,他说学校里老师管得严,到底是没舍得逼着他,自然也不用指望他了。
本来,她也是不想搭理的。可她一年到头也没什么人会特地给她写信。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找了村里一个留下来的知青给她念了这个信的内容。
为此,她可是白白送出去两个鸡蛋呢。
可知道了信的内容,她又不后悔了。
刘敏敏出息了,她可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揩油的机会。别说什么断绝关系了,她人都是自己生的,就是要点钱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还是为了他们老刘家唯一的根。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舍不得放弃。
虽然面前男人确实不好惹,可城里那个破鞋的肚子可等不了了。要是再大些,她儿子这顶绿帽子可就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了。
她们是想算计人,可也没想着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不光彩的事啊。
想着儿子的大事,想着刘家,她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一点。哪怕她心里已经慌得不行。
“是女婿啊?你咋来了?”
她虽然真的很想像骂刘敏敏那样无所顾忌地把这个男人也骂一顿。但是她实在是不敢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舔着张老脸,笑的褶子都堆在一起,就是想让许淮景给点面子。
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几乎都看见了。看着这样一个有两副面孔的老女人对自己假意讨好,许淮景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和她接触。
“不用跟我套近乎。不管是我和你,还是刘敏敏和你,都早就没有关系了。”
说完,他还抽空扫了刘敏敏两眼,生怕这不要脸的老女人在自己没来之前把人给欺负了。
他的媳妇儿,好不容易才吃到没两回,可别给不相关的垃圾给伤害了。
虽然他觉得媳妇儿也是很厉害的。可既然已经被他知道了这个事,他就做不到漠视。更何况他早就看出来刘家这群东西都是欺软怕硬的玩意儿。媳妇儿厉害归厉害,他能帮着简单解决的事儿,自然就不用她再出手。
反正,有家室背景,不利用一下也挺浪费。
王二妮看着面色冷硬的许淮景,又想放弃,又不甘愿。
犹豫了许久,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套近乎。
“女婿啊,你这说得哪里话,就算三丫不懂事,你也不能跟着她一块胡闹不是?再说了一个家哪里有女人做主的道理?”
她这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可围观的一个年轻姑娘却笑开了。一时间,她那爽朗异常的笑声几乎回荡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边。
本就心里有气,王二妮不敢对着许淮景发,可那年轻姑娘又是谁?凭什么嘲笑她?她说得难道不对吗?
那姑娘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开了口:“大妈,我说啊,你还是少说点话吧,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你看你,本来似乎还挺占理的,结果说着说着就把自己也说进去了。
你说一个家不能让女人管事,那你来找被你们卖掉的女儿要钱算是怎么回事?按照你的道理,该是你丈夫来才是啊?”
围观的人,本还有迷糊的,一听她的解释当即也反应过来了。可不就是人姑娘说的嘛,既然一个家该男人来管,那她现在上蹿下跳的算怎么回事?
刘惠惠从开始,就一直忍不住把眼睛往许淮景脸上瞄。实在不能怪她,虽然他上次就已经拒绝了她,可她还真就不乐意这么简单放过这个男人。
要怪啊,就只能怪他倒霉,长得好看就算了,还是刘敏敏的男人。
再加上,她们现在想要的钱还在这个男人手里攥着。
总算,还有一点让她开心的,就是这男人啊,对刘敏敏似乎也就那样,不然上次怎么能为了五百块,就把人打的跟猪头似的呢?
她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了些。
就该这样才对,凭什么就她一个人被男人欺负?
可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她心里清楚得很。她娘看起来挺喜欢她的,可一旦跟唯一的弟弟比较,她就也不算什么了。
所以,其实比起刘敏敏,她也不是多重要的人。最起码,对于老刘家是这样。
这一次,她之所以愿意跟着来,也是她娘答应了,只要能要到五百块,就分给她二百。
这样,即使她不能生,李家看在那二百的嫁妆钱份上,估计也不会对她不好。
二百块,可是够普通人家过好几个月了。
想到自己要到手的二百块,刘惠惠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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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景都没那么怵了。那可是二百块,足够给她壮胆的了。
想到这里,她腰板都挺直了些。
“你们都闭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爹没来那是他忙,没时间。再说了,这是我们刘家的家事,跟你们可没有半点关系,都快给我把你们的臭嘴闭上。”
其实,她爹什么德行,她心里很清楚。平时家里出了什么事,也基本都是她娘出马。更何况是这种没脸的事呢,她爹就更不会来了。
本来周围还有人在窃窃私语,被她这么一说,都下意识闭紧了嘴。可你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也不甘心。
听不到那些让人恼火的话了,刘惠惠才转头看着许淮景,语气都义正言辞了许多:“妹夫,三丫她一直说我们拿了你五百块,你可得为我们解释,明明你都把钱又拿回去了——”
“是,我是拿回去了,可不还有三大件留在你们家了吗?
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那缝纫机是王二妮在用吧?那手表似乎是被你拿走了,至于那收音机……则是被你那好弟弟,送给他的狐朋狗友了吧?”
他们只知道刘敏敏被卖了五百块,却没想到他们不光要了钱,竟然还要了三大件。
现在的三大件可是不光要钱,还要有门路的。据他们所知,一般家庭嫁姑娘,可是连要三大件其中一件的嘴都张不开,他们刘家这胃口可真不是一般地大啊!
要钱就算了,要是再加上三大件。估计一千块都打不住。
现在什么时代?有几家有那条件,光是结个婚就要一千块?
越是想,他们的目光就越是犀利地射向人群中的那两个女人。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刘惠惠就感觉到人群中似乎有人推了她一把,她立马就不受控制地朝着她娘的方向倒去。
那一瞬间的反应都是下意识的,等王二妮被拉着拽倒时,心里可是把这个自己平时还挺喜欢的二女儿给狠狠骂了一顿。
甚至,她又想起了娘家妈说过的话。女儿啊,就是没用。干什么都不行。
现在,可不就应了她娘说的话了吗?
自己被推倒了,不说保护她这个当娘的,竟然还敢拉着自己一起倒?
她倒是年纪轻,摔一下没啥事,可她呢?她可是都五十多的人了,摔这一下不得把她这个人给摔散了?
散没散的,没那么多时间反应。反正,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正面朝下的倒在地上了,身上还压着她那个倒霉、又没啥用的二女儿。
人们看到她们母女摔成一团,不光没有上手帮忙的,甚至还有人笑出了声,直说是遭了报应。
最后,还是刘敏敏发现王二妮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紫,一看就是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样子。
许淮景也注意到了,可他却是给了路人两块钱,让他们把人给拽了起来。
王二妮摔得鼻青脸肿,还想要钱,许淮景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对着刘惠惠说:“还不快把你妈带走,要是再不走……”
后面的话,除了他们之外,没人听见,可刘惠惠却突然像见了鬼一般,瞪着细长的吊梢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刚刚,这个男人能说出三大件的下落就够让她害怕的了,现在更是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怎么能让她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