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侯府和怜月宫完全不一样,说起来,这长平府规制宏大,早已超越了传统侯府的界限,占地面积之广,即便是称之为公府,也毫不为过。
对于长平侯府,秋宴越也有所耳闻。
商佑庭的封侯之路和她晋升贵妃之位一样并非一帆风顺,背后隐藏着朝堂中各方势力的纷争与较量。
秋宴越升贵妃在前,当时三年停战协议刚刚签署,建平帝借着此事欲将自己封为贵妃,当时朝堂引发了不小的风波,引来了诸多非议。
那些固步自封的朝臣们,不仅对她低微的出身嗤之以鼻,更有甚者,竟口出狂言,将建平帝贬损为昏聩之君,言辞激烈,触怒了龙颜。建平帝震怒之下,当即严惩不贷,一老臣因言获罪,被当场杖责至死,以儆效尤。
此举之后,建平帝之名,除了被冠以“年老而昏聩”之外,又添上了“严苛暴戾,嗜杀成性”的标签。
大赵门第观念根深蒂固,商佑庭出身低微,且年纪尚轻,这样的背景让他在封侯的道路上遭遇了诸多质疑与反对。有人认为,给予他一个官职已足够,封侯之举实属过于草率与随意。
但前不久,才有一老臣因反对秋宴越封贵妃一事被杖毙,这一前车之鉴,使得商佑庭在封侯之路上遭遇的阻力大为减少。
据说,建平帝原本有意将商佑庭封为异性王,以表彰其卓越的功勋与才能。然而,这一提议却遭到了朝廷上下的强烈反对,反对之声此起彼伏,最终迫使建平帝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
但是建平帝还是许诺了,若商佑庭有北上中原,夺回北都之日,那便是商佑庭封王封公之日。
虽然没能给商佑庭封王封公,但是长平候府这座府邸可是建平帝精心挑选的。
这里本来是一位皇子的府邸,但那皇子受到了建平帝的厌弃,直接被贬为庶民,流放岭南。
这里的府邸自然也是收归国库。
商佑庭班师回京后,这座府邸便赐给了商佑庭。
这座府邸,在商佑庭的精心修葺之下彻底摒弃了往昔江南庭院温婉细腻的韵味,看起来简约而不失庄重,大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里面没有什么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演武场,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尚武之风。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一位侯爷的府邸,倒像是军中的大营一般。
接连穿过了好几座演武场,最后,那位亲卫终于停下了。
“这位娘子,我们侯爷已在里面恭候多时。”
亲卫将门推开,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多谢。”秋宴越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荷包递了过去。
然而,亲卫却面露难色,连忙摆手拒绝:"这位娘子,这可使不得,侯爷治军严谨,若知我收受他人财物,定当严惩不贷,军棍之刑绝非儿戏。"
秋宴越见状也不勉强,收回荷包赞了一句:“早就听闻长平候治军有方,纪律严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是自然,我们侯爷乃是大赵军神,能在他麾下效力,实乃我等之幸,外界之人无不心生艳羡呢。"亲卫满脸自豪地补充道。
随着大门关上,秋宴越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这里俨然又是一个演武场。
但是和一路走来的那些演武场,这个地方的演武场要更大一些,一个偌大的院子里,地面铺着大块的青石。
秋宴越认得这石头,这种石头十分坚硬,寻常兵器劈砍都不能在它上面留下痕迹,这种石头不多见,也十分珍贵,但是在这里却是被奢侈的用来铺地。
院子左右两侧都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刀斧枪戟应有尽有。
秋宴越有些无措的站在院子中央,一时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整个演武场显得格外空旷而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近处灯笼内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不远处的屋里也只点了一盏灯。
微弱的灯火从屋内透出来。
秋宴越紧了紧手,迈开步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一步步朝屋子处挪过去。
短短几步路,秋宴越却走了许久,直到来到门口,她停下了脚步,心跳不禁加速,抬起手,手指轻轻摩挲着门板,仿佛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温度。
秋宴越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扉,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来得路上她在心里打了无数次草稿,她也设想了无数种重逢的场景,然而,当她真的站在这扇门的外面时,她却犹豫了。
抬起手,屈起手指,秋宴越的手却停留在半空中,迟迟敲不下去。
等待的时间仿佛变得异常漫长,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吱噶”
门扉突然从里面被拉开。
秋宴越站在门前,手仍悬于半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与门内那位男子目光交汇。
男子五官俊美非凡,他的俊美不是时下南都推崇的柔美,而是带着战场锤炼的阳刚之气。
男子墨黑的发梢还挂着几颗晶莹未干的水珠,它们缓缓滑落,最终隐没于上好的绸缎衣衫之中,留下一道道被水珠润湿的痕迹,引人无限遐想。他的气息,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悄然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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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在空气中,带着一丝刚沐浴过的清新与淡淡的水汽,让秋宴越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晕眩。
门内的男子身形高大,秋宴越已经是女子中身形高挑的了,但是眼前的男子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秋宴越和他离得太近,只能被迫昂起头。
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原本覆盖在她头顶的斗篷宛如流水般自然地滑落至她肩头。
青丝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失去了斗篷的遮掩,一张倾国倾城到足以令万物失色的绝美面容展现在商佑庭眼前。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商佑庭所有的目光都被这绝美容颜深深吸引,无法移开。
今夜月色皎洁,柔和的月光倾洒而下,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与秋宴越发丝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商佑庭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片刻的恍惚之中。
“这不是我大赵尊贵无比的贵妃娘娘嘛,这大半夜的,娘娘怎么出宫来了微臣的寒舍?”商佑庭很快便清醒过来,他双手环胸站在门前,面带几分戏谑,几分惊讶地说道。
商佑庭的话语阴阳之气太过严重,就算圆滑如秋宴越,这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本宫深夜造访,是有要事相商。”秋宴越对着商佑庭微微福身行礼,语气中透露着谨慎:“还请侯爷行个方便,我们进屋详谈。”
还真来这里摆宫里娘娘的谱啊!
商佑庭闻言,长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贵妃娘娘”。
下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谁干的?”
男子低沉的嗓音如同雷鸣般在秋宴越的耳畔炸响,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不容忽视的怒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蓄势待发。
秋宴越只觉得一股力量猛然袭来,她的下巴被这股力量轻轻抬起,迫使她不得不微微扬起脸庞,再次与商佑庭目光交汇。
那力道虽然很大,但却很好的控制住了力度,只让她的脸更加凑近商佑庭。
“什么?”秋宴越美眸微微睁大,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与迷茫,显然她并未立刻领会商佑庭话中的意思。
商佑庭的眉头紧锁,眼神不善,他眯起眼,紧紧盯着秋宴越的脸颊。
尽管秋宴越已经尽力用胭脂水粉掩盖了脸上的伤痕,但商佑庭目力惊人,他的眼神之好,足以一箭射中千步以外的靶心,更何况是秋宴越脸上的肿胀,即便她掩饰得再巧妙,也逃不过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你的脸,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