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中风一事已经是瞒不住了,消息如野火燎原,不仅太后、贤妃、康宁公主乃至宗室皆已洞悉,说不定幽禁坤宁宫的皇后和圈禁的废太子以及远离京城、就藩的藩王们,也可能会通过各种隐秘途径得知这一消息。
“传本宫口谕,陛下龙体违和,即刻遍发皇榜于四海,广邀天下杏林圣手,凡能妙手回春,使陛下康复如初者,本宫定当重重有赏,绝不吝啬!”
想到那夜刘旭说的,皇帝醒来的可能性很低,就算是侥幸苏醒,他的身体也会大不如前,寿命也会受到影响。
秋宴越的手无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心中泛起涟漪:“丹红,陛下三日前宠幸了本宫,你说本宫这腹中有没有可能已经有龙嗣了?”
“娘娘,您若真有喜,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不然我们请个平安脉?”丹红激动地说道。秋宴越轻轻摇了摇头:“陛下如今昏迷不醒,太医院上下皆需全力救治陛下,本宫这边都是些小事,便不必请脉了。”
“对了,丹红,本宫记得,你兄长在宫外一间药铺做工?”
“娘娘记性真好,奴婢的哥哥在南陵街口的药店里做抓药的活计,一年下来也能攒下十来两银子呢,哥哥说了,他和嫂子再赚几年,就能在南都买个一进的院子,到时候,就能把爹娘都接过来。”
提及家人,丹红眉梢的喜悦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脸上也洋溢起温馨与幸福。
“瞧你这丫头,怕是思乡心切了。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亲了,有没有中意的少年郎啊?”秋宴越掩唇逗趣道。
“娘娘,别取笑奴婢了,宫女需年满二十五方可离宫,奴婢还得在宫中再待七年呢。”言罢,丹红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愁绪。
宫女的命运多是身不由己,一入宫门深似海,虽然自家娘娘对自己很好,但是少了家人的陪伴,丹红还是感到一丝丝的寂寞和无奈。
秋宴越平日经常听到丹红提起家人,从她的言语中,她的父母兄长对她都很好,若不是那年大旱,家里颗粒无收,丹红家里也绝计是舍不得送她入宫的。
后面家里缓过来了,她父母还经常托人给她带些家乡的特产。就连她的哥哥也因为思念妹妹而背井离乡来了南都讨生活。
秋宴越温声宽慰:“丹红,你不必太过忧心,宫中虽有规矩,但也不是没有例外,若真有良缘,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丹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跪下谢恩:“娘娘大恩,奴婢无以为报。”
虽然丹红聪慧好用,但秋宴越并不愿意挟恩图报,将她永远束缚在自己身边。
“地上凉,老跪着做什么,快起来。”秋宴越忙将丹红扶起。
“南陵街口,那可是南都的繁华之地,你兄长能在南陵街口的药铺立足,定有过人之处。不知他抓药的技艺如何?”
丹红自豪地回答:“我哥哥勤勉好学,已在药铺工作七年有余,从杂役做起,如今已是抓药的好手,药铺掌柜都对他赞不绝口,他那抓药本事自然是一等一的。”
“丹红你是一等一的伶俐,你哥哥自然也是不遑多让,本宫这里正好有件事,需劳烦你兄长相助。”
丹红立刻领会,坚定表态:“娘娘对奴婢有大恩,娘娘如今有所需,奴婢定让兄长全力以赴,不负娘娘所托。”
“本宫这里有一张药方,你需亲自出宫交予你兄长,让你兄长按照这药方抓好药,这药需三日送一次,这药材务必精选上乘,银两之事,无需顾虑。”
“娘娘放心,丹红定不负娘娘所托,亲力亲为,确保无误。”
言罢,秋宴越自袖中取出一张精心折叠的纸条,郑重交予丹红手中。
“此药方至关重要,你需亲手交予你兄长,他需亲自抓药,万不可假手于人。”
“还有这药方除了你我,还有你哥哥,谁都不能看,你哥哥记下药方后,便得将之毁去,明白吗。”
丹红恭敬地双手接过那张轻薄的纸条,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匿于衣襟之内:“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
“甚好,你即刻持出宫令牌出宫去吧,路上务必谨慎行事。”秋宴越叮嘱道。
目送丹红离去后,寝宫内复归宁静,唯余她一人身影。
秋宴越偏爱静谧,若非建平帝亲临怜月宫,她多半独处于寝宫中,仅留丹红近身侍奉,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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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等皆不得擅入。
因而丹红离开后,整个寝宫也没有新的宫人敢擅自进入。
她缓缓步至妆奁前,从其最隐秘的角落取出一枚有些岁月痕迹的长命锁。
取了一支尖尖的簪子,顺着长命锁的边缘使劲一撬,只听细微声响,长命锁应声而开,一分为二。
而长命锁中间并不是中空的,一枚被蜡层精心封存的药丸,就藏在这长命锁中。
这是秋宴越的母亲早年机缘巧合得到的奇药,有助人绵延子嗣之奇效。
服用后能让女子更容易怀上孩子。
这药艳娘本来是打算自己服用的,但是还不等她用,便怀上了秋宴越,这药丸便这么留了下来。
临终前,艳娘将这药丸给了秋宴越。
这世道对女子多有苛刻,秋宴越迟早是要家人的,艳娘只想着若是这药丸能助秋宴越能顺利诞下夫君的子嗣,有了子嗣傍身,婚后的日子总归会轻松不少。
入宫的时候,秋宴越将这药藏在长命锁里,顺利的带了进来。
入宫第一年,秋宴越因地位未稳,加上她是因舞而获宠的,身段轻盈乃其立身之本,若是怀孕,自然会影响身姿。
故而未曾服用此药。
令人费解的是,除了第一年外,之后的两年,秋宴越的位份越来越高,在后宫中也逐渐站稳了跟脚,已经有了诞下龙嗣的外部条件,但是秋宴越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今日取出这枚药,也是存了怀个孩子保全自己的心思。
可药取出来后,秋宴越却开始犹豫。
这药她只有一颗,艳娘曾告诉过自己,若是男子体魄不够强健,就算是服用了这药,也可能无法怀上孩子。
眼下,建平帝昏迷不醒,她也不能保证,建平帝能顺利完成她想要做的事。
而且她这两年来并未避孕,却始终不曾怀孕。
整个皇宫里,最小的皇嗣便是八公主赵玲珑,但是八公主今年也八岁了,也就是说,整个皇宫已长达八年未有新生儿诞生。
这正常吗?太不正常了。
秋宴越心中暗自揣测,可能是老皇帝已经不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