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初吻
    她的心不争气地乱跳起来。

    这跟看视频不一样。

    跟年少时坐在他身边偷偷看他感觉也不一样。

    据说男女对视三秒,就会产生特殊的情感交流,甚至会产生爱情。

    他天天演戏的无所谓,可她受不了啊。

    她忙垂下眼眉。

    就听司机在外面以不高不低的声音道说:“我去楼下看着车。完事叫我。”

    她有些晕乎。

    完事?完什么事?

    这话也太不清不楚了?!

    “你……你怎么来了?”

    她也说不出自己是生气,还是惊吓,亦或是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眼前的黑衣却朝房间走去,一点没有私闯民宅的犯罪自觉,反而十分松弛地问:“卫生间在哪?”

    其实她家很小,几乎是一目了然。

    只不过门多。

    她突然想到,刚才在卧室换下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她快跑几步,冲到卧室前,把门拉上,才指了指对面的一扇门。

    他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她郁闷地想:他不会是正好路过,来借厕所的吧?!

    这怪异的想法又让她觉得好笑。

    林康俊跟她好久不见。

    再见还真是跟以前一样,跟她一点不见外!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有点轻松,还有点说不明白的喜悦。

    等了片刻,林康俊拉门出来。

    帽子和口罩都拎在手里,头发整整齐齐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发际线上的小小美人尖,好像刚刚从发型师手里出来一样。

    她看得眼睛都直了,脑子里生出另一种猜想。

    难道他刚才冲进去是去整理形象?!

    偶像人设不能倒?

    他难道还怕她会偷拍了他,给他上传黑图?

    她站在卧室门口胡思乱想,眼见他自在地扫了一眼屋内,很自然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然后就半低着头,双手交握,一言不发。

    乔意再度无语。

    她走过去,故意黑着脸,声音很不爽:“你来干什么?!”

    林康俊并没抬头,却问:“有水吗?”

    声音有些暗哑,真像是好久没喝过水一样。

    奇怪。她不信林康俊的车里没有准备水。

    “没有!”话是这样说,她还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农夫山泉,回来递给他。

    他抬头看她一眼,伸手接过,仰着脖子,开始喝水。

    乔意站在他对面,清清楚楚地看他喝水。

    不愧是神颜。

    下颌线干净利落,弧形优美。皙白的颈上,喉结清晰地突起,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地滚动着。

    她忍不住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这样难得一见的美色,送上门来,她都想化作一条围巾,直接围上他的颈项,哪里还有心思计较他私闯民宅?

    等她回过神来,他手中矿泉水,一瓶,整整500毫升,全空了。

    他随手把瓶子捏成一团,随手往茶几上一放。

    双手再度交握,仍是低头无语。

    他总不会是就想来她家喝瓶水吧?看着像是渴了半天一样。

    她默默地走到厨房,又拿了一瓶水回来递给他,脱口而出:“你吃饭了吗?”

    问完,她就有点郁闷。

    她真是有病,面对林康俊,怎么就会条件反射地要当他的丫头?

    听到这话,林康俊却猛地抬头,也不伸手接水,深邃幽黑的眸子熠熠如晨星闪烁,整张脸的表情都像清晨的太阳突破了云层,终于可以展露出光彩一样。

    “我饿了。”

    乔意:……。

    她默默认命,转身进了厨房。

    她今天在外面吃的晚餐。自然没有现成的剩饭剩菜。

    她正埋头在冰箱里翻找,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不由有些不自在。

    她家的厨房实在太小了,林康俊身材又高大。

    他往她身后一站,空间就变得逼窄,好像她弯个腰,都会碰到他一样。

    她只得没话找话:“你怎么会没吃没喝?”

    “飞机餐太难吃。”

    他才下飞机?

    她隐隐有印象,他好像现在正在南方影视基地拍一部剧。

    终于在冷冻室最底层,翻出一包手撕饼,可都是碳水,她就问他吃不吃。

    他嘴角微弯,点了点头。

    她开了抽油烟机,打着火,放上铸铁锅,烧热了,薄薄倒了一点花生油,撕开包装,把饼放上。

    又在另一个火眼上烧水,拿了两个鸡蛋,打散,翻出些紫菜,放在漏勺里,开着水龙头冲了冲。

    倒也没费多少力,就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紫菜蛋花汤。

    饼翻个面,两分钟,已经双面金黄,盛出来放在白瓷盘子里。

    林康俊一直不停地换位置,也不知道是怕妨碍她还是怕她碰到他。

    她很想让他出去等着,可一想这不更惯得他像个少爷?

    所以也就忍住了。

    可饼和汤都得了,他却还是站在一边,明显没有端菜的自觉。

    她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拿出一只木托盘,把饼和汤都放在里面,指了指:“你不是又会砍柴,又能洗碗的吗?自己端个饭不会?”

    林康俊低头,凤眼飞扬,笑意毫无阻力地流泄出来:“原来你还会看我的综艺?”

    乔意:……。

    一不小心暴露了。

    她多少有点窘,忙转身出了厨房。空着手。

    给他做顿宵夜已经很不错了。

    难不成还要她端出来喂他?!

    *****

    她出来,就走到沙发前坐下。

    隔着敞开的厨房门,她见林康俊洗了手,端着餐盘往外走。

    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显得厨房门特别小。

    她正要叫小心,就见他支起的右胳膊已经撞上了门框,“哎哟”叫了一声。

    她急冲过去,一眼就见餐盘里洒了热汤,还有黄黄的蛋花,林康俊右手姆指连着手背都湿红一片。

    她伸手接过餐盘,随手搁在旁边的玻璃餐桌上,冲进厨房,从冰箱冷藏室里取了冰块,拿手帕裹上,出来。

    见林康俊已经坐在玻璃餐桌旁,右手手背朝上摊在桌面上,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她简直无语。

    连长颗痘都能上新闻的人,深夜在她家烫伤了手,这要传出去,她怕是会被粉丝追杀到天涯海角。

    她把裹着冰块的手帕递给他。

    林康俊左手接过,压在右手姆指周围,一双多情的凤眼,却水汪汪地盯着金黄的手撕饼跟蛋花汤,还咽了咽口水。

    看来是真饿了。

    在喂饭和帮着冰敷手指这两项无奈的任务中,乔意选择了后者,伸手替他按住了冰包。

    林康俊用左手慢慢地吃完了宵夜。

    乔意也不急着收拾,去厨房找了蓝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油烃烫伤膏和棉签,出来坐下,一边替他抹药,一边忍不住又问他到底来做什么。

    “看看什么人能入你的眼。”他说。

    她心想,又不关你的事,但只是专注抹药。

    他的皮肤白,烫得红红的,显得很严重的样子,抹上一层发蓝的油膏,更凄惨。

    “你们真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进展那么快?”

    听他这样说,她一怔。

    突然觉得不对。

    他怎么知道进展快还是慢?

    刚才那个拥抱,他看见了?

    难怪周庭聪刚走,他就来了电话。

    他是把车停她家楼下了吗?他等了多久?

    她蓦然抬眼,审视地看他。

    他却低下眸子,长长的浓黑睫毛半垂着,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她有些失神。他居然在逃避她的视线。

    “叫什么名字?”他沉声问。

    “周庭聪。众所周知的周,幼承庭训的庭,聪明过人的聪。这名字是不是特别好?”

    她说到这里,仿佛记忆里有个碎片掉落。

    幼承庭训,聪明过人这样的话,她怎么好像以前说过?

    难道周庭聪大学的时候就见过她?

    她想得入神,对面的人却突然“噌”地站起。

    她吃惊抬头,仰视他。

    他两颊微红,深黑的眸子好像窜着小火苗,冷冷瞥她一眼,转身就走。

    年少时的那一幕仿佛在此刻突然重现。

    那时也是这样。

    他突然的来,又生气决然而去。一走就是整整十年!

    上一次,是她错了。不该出言羞辱他。

    可这一次呢?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还给他水,给他饭,给他药!

    他又在生什么气?

    他这一次转身而去,是打算以后老死不相见吗?

    她又惊又怒又委屈,浑身微微颤抖,本能站起,想追上去问个清楚,脚步却虚软无力,无法动弹。

    就见他走到沙发前,弯腰拿起黑色棒球帽戴好,挂上口罩,走到门口,脱了鞋套。

    他修长的指握住了门把手,却停顿住了。

    就在她以为他会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时,他却突然转过身来,一阵风似的,直直走到她的面前。

    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腰上一紧,她的身体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他独有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冬天的冷意。

    她震惊抬脸,刚想问他要干什么,嘴还没张开,他就俯下头来。

    唇上落下一片灼热。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时光静止。

    知觉静止。

    呼吸静止。

    她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那片带着怒气的灼热,却已经转瞬即逝。

    整个世界突然又喧闹起来。

    好像浑身的血都在乱奔乱涌,不知道该流向何方。

    她整个人都好像被撞得七昏八素。

    就听得他闷闷地道:“乔意!我们认识了十多年!”

    然后腰上一松,结实的胸膛消失了。她扶住餐桌,身子发软。

    他的背景朝着门口而去,脚步如奔雷,带着怒气。

    “砰”地一声门响,才把她惊醒过来。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为何而来?

    他为何而去?

    他为什么要亲她?

    他说他们认识了十多年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