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对策
    寅九想到初见时江清那副不输纨绔子弟的风流做派,床上翻云覆雨时的老练,答案不能再明了。

    若将大多数富家子弟的爱好风评代入江清……

    寅九看看在场穿着护院裤子的诸位,虽然比不上自己,哪有一个歪瓜裂枣。

    这江家护院,未必不是小姐选妃的地方。

    寅九暗中打量江家护院的时候,他们在也在打量寅九。

    打量完还和同伴议论起来。

    这议论隐隐带着些酸味。

    “这小白脸一看就没有练过,也就一张脸长得好看。”

    “就是。”旁边的人附和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长得也不差啊,耍起棍子小姐也夸过帅的。”

    “耍棍子谁比得上教头?”

    “哈哈,教头可不行,教头的将军肚太威武凶猛,小姐不喜欢这种的。”

    “教头这种比较讨妇人喜欢。”

    这些议论的声音并不算小。

    寅九隐隐约约能听见。

    越听脸色越僵硬。

    小姐知道她家护院都在肖想她吗?

    杨松的脸慢慢板了起来,走过去严肃道:“小姐的事,怎可在外宣扬?”

    杨松说出这话时很有几分气势,护院为之一寂。

    但被寅九身边的家丁的气势压制得说不出话,叫人有些拉不下脸,小声抱怨:“我们也没说什么不好的……”

    “小姐虽然立了女户,终究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杨松满面肃然,“你们在外面这样说,被人听见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传的难听了,小姐在家时间不久,可能也传不到她耳朵里,也传不到陈管事耳朵里吗?”

    护院皆是默然。

    显然陈管事在江家仆从护院中积威甚重。

    杨松拿陈管事来压人,众人心中都有些畏惧。

    但护院们也不愿意在杨松还有寅九面前显得过于胆怯,此时也不敢在话语中带上江清了,于是将矛头全部对准了寅九。

    “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一人冷笑。

    “瞧他那张脸,比小娘子还细皮嫩肉,还想学男人舞刀弄枪。”另一人附和,话中酸气满满。

    寅九也是开了眼。

    拈酸吃醋的场面他见过,别的男人,别的许多男人同自己拈酸吃醋倒是头一回。

    比起花楼中暗地里的小动作和上不了台面的阴私手段,这些明面上的、最多只能破坏点心情的话,寅九并没有放在心上。

    反而冲几人莞尔一笑,笑起来更加动人,还伸手贴了贴自己的脸,语带庆幸地道:“幸亏我有张好看的脸。”

    一句话怼得护院鸦雀无声。

    心中暗道,自己的脸长得虽然不差,和这人相比确实相差太多。

    但也不甘就此认输,愤愤道:“涂脂抹粉的小白脸!还是回房里捂着去,脸晒黑了谁还看你!”

    寅九只是笑,笑得如春月柳一般美好,轻轻道:“哎呀,我天生就晒不黑。”

    把护院怼到无话可说,寅九便不再管他们,又对着技击石开始练了。

    杨松在边上给他打气:“公子加油,把身子练好,以后比武干翻他们!”

    寅九想反驳,自己最多练个花架子,怎么可能比得过跟着教头学武更久的护院?

    可他正绷着臂膀和胸中一口气,没法张口回应。

    *

    寅九在技勇石前磨了半个时辰,呼吸微喘,指尖到手臂都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额间鼻头都是拭去了又很快冒出来的细密汗珠。

    吴教头看了一眼他的状态,走过来跟他说:“练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公子再练下去,明日怕是很难起来。”

    寅九点了点头:“我听教头的。”

    便先回了江宅。

    一回房他就泡到浴桶里去了。

    温水漫过身体,寅九很是泡了一会才从浴桶里出来。

    沐浴后更衣,金四捶腿,杨松按肩,杨木给他绞干头发。

    他只要懒洋洋躺在逍遥椅上,闭目享受就好。

    尽管如此。

    第二天寅九身上依旧痛的要死。

    寅九立刻让杨松去请大夫过来推拿了。

    还是之前的大夫,按得寅九又痛又爽,趴在床上忍耐。

    金四蹲在床边问:“公子下午要不要歇一歇?”

    寅九想起武馆里一个个想取他代之的护院,咬牙吐出一个字:“去。”

    说话时大夫正好按到他痛处。

    寅九话音刚落就没忍住,哀嚎出声,差点咬到舌头。

    大夫淡淡道:“这些僵硬的地方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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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公子才有力气练武,忍着点。”

    寅九点头呜呜几声,免得自己又惨叫出声,咬住了被角。

    被大夫按过一轮,痛感减轻了大半,却有微微酸胀感留在痛处,寅九躺在床上回神。

    回了一会神,他叫金四。

    “你去找秋姨,帮我请个老师。”寅九道,“请个武生,每天上午来上课。”

    金四应了便出门去了。只当他要学身段,并未深思,为何要请个武生。

    这却是寅九心里的计较。

    那群想爬床的酸溜溜的护院给了他一些紧迫感。

    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护院那种健壮的身材也不是短时间就能练出来的。

    但……他何必用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

    寅九想,我身体不如他们健壮不假,可他们谁有我好看?有我会弹琵琶?比我身段风流?

    喜雨楼的妓子,身段都是跟着唱戏的学过的。

    没读过书,都能拿本书给你演出诗书气来,他没学过武,跟武生学些动作架势,保管比正经学过武的人看起来更有精气神,样子也更好看。

    不怕那些护院能抢了自己风头。

    .

    寅九在在江宅一住就是两个多月。

    这两个多月是他有生以来最快活舒心的日子。

    没有秋姨耳提面命、没有陪客压力,安然地被养在东厢房,时兴的料子、胭脂、吃食上市,陈管事安排往后院各姨娘那送一份的同时,不会忘了给寅九那也送一份。

    甚至每月还会按时送来银钱,问一问这段时间在家中可住得舒心。

    简直是按大户人家的少爷的标准在养他。

    寅九何曾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一天。

    遇见江清前的规划不过是年纪大了以后在喜雨楼当个乐师糊口。

    被江清养着的感觉实在太好。

    寅九觉得自己不能失去这样的生活,在江清离开的日子早练身段,午后练武,成功地开始上手第二块技击石,上身也有了薄薄一层肌肉。

    因着练身段同时习武的关系,行动间不自觉将这些练习的东西带了些出来,举动都有飒然之意。

    柳枝偶然在宅中看见他,忍不住回去和其他柳议论。

    “小姐养在前院的寅九,似乎愈发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