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沙俄
电报山之于塞瓦斯托波尔意义非常重大,之前如果不是在此处挫败了联军的攻势,恐怕联军早就挥师南下直取塞瓦斯托波尔了。这一线的阵地迫使联军不得不二次登陆,间接为塞瓦斯托波尔争取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不光如此,电报山在俄军手中,那意味着塞瓦斯托波尔和辛菲罗波尔之间的联系并没有被切断。塞瓦斯托波尔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克里米亚纵深乃至乌克兰和俄国其他腹地获得援军和补给。
而这是塞瓦斯托波尔能够坚守的关键所在。可以想象一旦电报山失守,联军就能切断塞瓦斯托波尔同辛菲罗波尔的联系,彻底地将塞瓦斯托波尔变成一座孤城。
那样一来,塞瓦斯托波尔的形势就更加不妙了,甚至可以说失守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这一次康斯坦丁大公等人执意进攻,只能抽调电报山一线大量的兵力,一旦这些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那电报山还怎么坚守?
想到这里,科尔尼洛夫和纳希莫夫都寝食难安,有心再去找康斯坦丁大公好好说说,让他不要抽调太多兵力,可那货的态度摆明了是不听的。
反正科尔尼洛夫和纳希莫夫是又气又急怒火攻心,满嘴都是燎泡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骁抵达了塞瓦斯托波尔。
“大公阁下,您怎么来了?”
科尔尼洛夫既奇怪李骁的突然抵达,更奇怪的是他怎么来的,走陆路来的话,山高路远不好走都不说,风险还不小,毕竟联军在阿尔玛河一线的部队并不是蹲坐不干事,这一两个月来他们的轻骑兵四下出击不断地骚扰俄军的补给和通讯线路,以俄军当前的士气碰上了就是一触即溃。
而且看李骁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风尘仆仆的意思,怎么看都不像一路颠簸过来的。
“我坐船过来的!”李骁笑呵呵地回答道。
此言一出纳希莫夫和科尔尼洛夫都惊讶得合不拢嘴,原因很简单,自从黑海的制海权易手之后,别说黑海舰队就是俄国渔民出海都成问题,英法的舰队还不断地在海上巡逻封锁,可以说片舟都别想下海。
除非是某人能够游过来,否则怎么可能走海路。
“为什么不能?”李骁笑呵呵地反问道,“我不光是走海路,还是从卡米什上的岸,这一路联军给我招待得还不错啊!”
科尔尼洛夫和纳希莫夫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卡米什可是在法军手里,某人从那里上岸不用说就是在联军的地盘上活动了一遭,这怎么可能?
难道法国人是瞎的?
法国人当然不瞎,只能说李骁的身份伪装得太好了,他拥有大卫.勒伯夫帮忙弄的护照和其他证明文件,直接冒充法国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实没有假护照也无所谓,法国人查得根本不严,希腊人、甚至俄国人只要是向卡米什运输他们所需要的物资的统统都欢迎。我上岸的时候就看到不少俄国人在那边混得风生水起很是愉快啊!”
科尔尼洛夫和纳希莫夫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某人竟然会带来这么一个劲爆消息。
“联军的补给问题很麻烦,”李骁告诉他们,“法军稍微好一点,基本上能吃饱能穿暖,英国人那边就遭罪了,虽然巴拉克拉瓦我也走了一趟,程序上检查是很严格,但英国佬人浮于事,也就是做样子罢了!”
科尔尼洛夫和纳希莫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个消息该怎么评价。说它好吧,又跟他们没太大的关系,毕竟李骁能够做的事情不代表其他人也行,很有可能换个人去当场就得给逮了。
说它不好吧,得知英法那边的实际情况也是难得的情报,毕竟他们自己这边的侦察兵,尤其是那些该死的哥萨克一个个屁用都不顶,看见敌人就逃得飞快,导致他们所获得的情报经常错漏百出是屁用都没有。
“您对现在的形势怎么看?我们有可能守住塞瓦斯托波尔吗?”
李骁的回答很直接:“很不乐观,虽然联军现在的麻烦和问题很多,甚至英军可以说基本上废了,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他们缓过劲来,一旦到了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
不用李骁说完科尔尼洛夫和纳希莫夫也知道春暖花开意味着什么。那时候一月将军和二月将军就回老家了,轮到俄军品尝联军的铁拳了。
“我建议你们尽可能多囤积物资,不管是粮食还是弹药,对了!还有关键性的水资源,好像塞瓦斯托波尔的供水完全依赖城外那条水渠吧?”
科尔尼洛夫和纳希莫夫吃了一惊,因为他们还真没怎么特别关注过水渠的事,可现在李骁提起来了,他们仔细一想不由得心中一惊!
塞瓦斯托波尔其实就是乔尔纳亚河的出海口,这座峡湾是天然良港不假,但港区的所有淡水都依靠乔尔纳亚河的供应。
如今因克尔曼高地还在俄军的掌控中,所以从乔尔纳亚河引水是没有问题。但联军也不傻,接下来他们攻击的重点很有可能就是因克尔曼山。
只要拿下了因克尔曼山,一来可以占据有利地形从因克尔曼山直接炮击塞瓦斯托波尔港,二来还可以切断塞瓦斯托波尔的供水。
没有粮食部队还能坚持,但没有水喝那谁能扛得住?
塞瓦斯托波尔城防军满打满算有四五万人,再加上城里的老百姓,这么多人喝水可是大问题啊!
纳希莫夫脱口而出:“必须加强城外高地的防御,必须确保供水安全!”
科尔尼洛夫却摇了摇头道:“以我们现有的兵力,想要守住根本不可能。只要敌人愿意,他们迟早有办法拿下我们城外的阵地。”
“那怎么办?难道像那个老太监说的只能放弃塞瓦斯托波尔吗?”纳希莫夫急了。
科尔尼洛夫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问李骁:“大公阁下,您既然指出了问题,那应该有办法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