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变化太快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不仅暗自好笑,这么幼稚的借口能够成为理由?我要是信了你这个邪,那真心是白在官场混了这些年。

    他很是淡定地回答道:“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乍一听好像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是准备放弃,但实际上这不过是个开始,因为官场高手从不会正面否定自己的上级,哪怕对方的决策一听就是傻逼透顶的那种也不行。

    无论何时你都得先承认对方“说得对”、“有道理”,然后再话锋一转陈述你自己的“正确”意见。

    这才是正确的套路领导的程序,否则,你一开口就否定人家,接下来人家肯定不高兴,认为你站在他的对立面,自然听不进去你的意见了。

    “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办法解决的,讨论的范围不应该太大,最好只让相关有决策权的人知道就好,比如多尔戈鲁基公爵和波别多诺斯采夫伯爵,召集他们来商议这件事就足够了。至于执行的问题,如果上面二位都一致同意,由他们负责指挥协调也就不成问题了。”

    亚历山大二世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这件事知道的人确实没必要那么多,有多尔戈鲁基公爵和波别多诺斯采夫伯爵帮着拾漏补遗也就够了。如果他们也同意,自然地由他们负责协调指挥也是天经地义。

    亚历山大二世刚想要同意,忽然又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似乎很是纠结。

    对此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一点儿都不意外,他早就算准了亚历山大二世一定会停住,因为这个建议看上去合理但是却存在一个很要命的漏洞。

    那就是和乌瓦罗夫伯爵相关的事儿暂时不宜让波别多诺斯采夫知道。

    你想想看,之前亚历山大二世和多尔戈鲁基公爵背着波别多诺斯采夫可是做了很多的小动作。目的就是独吞乌瓦罗夫伯爵的政治遗产。

    而现在一旦公开要解决掉乌瓦罗夫伯爵,那么必然有些事情就瞒不住,如此一来亚历山大二世就会非常尴尬。

    而且退一步说,亚历山大二世虽然已经接受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建议准备对巴里亚京斯基和波别多诺斯采夫一碗水端平。但是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亚历山大二世想要立刻就扭转这种想法肯定还是比较困难的,他或多或少都会还是偏向于巴里亚京斯基公爵多一点。如此一来如果波别多诺斯采夫知道了这件事,怎么样多尔戈鲁基公爵都抢不赢他,自然地巴里亚京斯基公爵就会吃亏。

    如此一来亚历山大二世肯定会迟疑,出于种种顾虑他就不可能找波别多诺斯采夫商量这个事儿。

    可是如果不找他的话,仅仅找一个多尔戈鲁基公爵能有什么意思?这一位各方面的能力都差一大截,而且单独他一个人能够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这么说吧,如果只找多尔戈鲁基公爵一个人那根本毫无意义,压根就起不到集思广益的效果。还不如干脆就他一个人乾纲独断算了!

    一时间亚历山大二世很是犹豫,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也丝毫没有出声的意思,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是的,他算准了亚历山大二世最后肯定会选择乾纲独断,因为站在他的立场上这似乎是最合理的选择。

    果不其然,好一会儿之后亚历山大二世终于开口了:“伯爵,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还是高度保密为好,嗯……就这么定了,彻底解决乌瓦罗夫伯爵遗留的问题!”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虽然之前他已经有很大把握知道亚历山大二世会这么选,但有把握和实际达成目的并不是一回事,只有当靴子落地之后他才会彻底放心。

    当然现在也不能算靴子完全落地了,只有乌瓦罗夫伯爵被解决掉之后他才会真正安心,在此之前不管看上去形势多么好他都不会掉以轻心。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点了点头,回答道:“陛下,既然您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就只能一往无前的走下去了,因为此事牵连深大,如果有丝毫动摇都可能导致功亏一篑,所以我必须再次向您确认,您真的已经决心解决乌瓦罗夫伯爵的问题了吗?”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郑重其事让亚历山大二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明白自己的决定将深刻地影响未来,必须慎重再慎重。

    他又想了好几分钟,终于抬起头坚定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已经想清楚了,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十分痛苦,但为了俄罗斯的未来只能这么做!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彻底解决乌瓦罗夫伯爵遗留的问题!”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炯炯有神地望着他,亚历山大二世能够感受到这眼神带来的巨大压力,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退缩,而是坚定地望着对方告诉对方自己的意志绝不会动摇!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既然您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我将坚定地协助您达成目的……为了保密,从现在开始我只能留在冬宫,然后您再派遣数名可靠人员就近二十四小时监视我,直到彻底解决问题为止!”

    亚历山大二世惊呆了,他很想说:“我很相信您,所以完全不必这么做。”但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不是建议而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稍作犹豫之后,他点了点头:“好吧,伯爵,虽然我觉得完全不必如此,但既然您坚持那么就这么做吧!”

    说完他召来了内侍吩咐道:“给伯爵找一个舒服的客房,安排人员二十四小时守护伯爵,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伯爵!”

    内侍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先不说这道命令来得突然,就说命令的内容怎么看怎么像变相软禁好不好?

    明明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刚刚还那么受宠,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像是要垮台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