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我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一阵异样的气息袭来,空气中隐隐传来破空之声。
我本能地侧身一躲,一道尖锐的利刃擦肩而过,深深嵌入背后的墙壁。
那是一只形态扭曲的怪物,皮肤如铁锈般斑驳,双目赤红,口中滴落着不知名的液体。
我皱眉。
这个世界的规则仿佛被打破,无限世界的怪物频频出现在这里。
不敢想象像0号这样的Boss要是在这里开启副本,会造成多少人员伤亡。
裴泽霖依旧站在原地,神情未变,只是微微挑眉。
他的目光移到我身上,带着一丝若有所思,“身手不错。”
我内心一紧,随即脸上浮起苦笑:“没了异能,如今只剩下身体的战斗本能了。”
裴泽霖的目光轻轻一扫,那只怪物仿佛受到了无形的震慑,发出低沉的咆哮,旋即匆忙退回了黑暗。
他看着我,语气依旧温柔:“没事,有我呢。”
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探究:“其实以前我就在想,你明明这么脆弱爱哭,这么感性,为什么还能成为那群人的领队呢?”
我一顿,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不觉得眼泪有什么不妥,人不可能没有情绪,我也从不喜欢刻意克制自己的情绪。只要最后能够达成目标,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我看着远处,平静道:“我反而觉得,愿意展露脆弱的人也挺好,因为他们不用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一定要披上保护色。面对真实的自我,比掩饰更需要勇气。”
裴泽霖笑了:“其实每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情绪波动后,能力各方面都会变强。”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一窒。
他发现了吗?
按理说,在无限世界里见到过太多的生死离别,人会逐渐变得麻木,这是常见的现象,因为不断面对的死亡和失去,会让人不得不构筑起心灵的防线,以保护自己免受过多的情感冲击。
但我并没有,我甚至有意让自己仍旧敏感而感性。
我不克制这样的情绪。
第一是因为我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天生感性。
第二是因为在觉醒时间异能后,第一次出生入死的队友全军覆没后,我觉醒了第二个异能,情感激增。
这意味着,每次在情绪波动后,我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自己的能力。
这个异能的存在很有效,我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甚至故意让自己对此保持敏感和感性。这让我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了自己的力量,它甚至可以进化我的异能,我的时间异能在此得到了进化。
在情绪的推动下,它从最初只能短暂地放慢时间,发展到可以在更长的时间内操控时间流动。
最初,我只能在几秒钟内减缓周围的时间流逝,但随着情感的激增,我发现自己可以将这种效果延长到数分钟,甚至在高阶状态下,能够持续近几个小时。
这种进化并不仅仅体现在延长时间的能力上。在极端情绪的催化下,我的异能也变得更加精细,可以选择性地对特定对象或环境施加影响。
离开无限世界后我失去了自己的异能,但就在那天与1号对战后,我的力量逐渐回归。
情感激增仍然有效,会加速我的回归。
那种感觉像是一种本能的回归,却又隐秘而难以察觉。
.
我转移了这个话题。
他没有再问。
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我沉默地跟随裴泽霖走到了他的家。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石砌的小径上。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熟悉的感觉。
室内墙面是温暖的米色,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颜色深邃沉稳。墙壁上悬挂着几幅色彩温馨的画作,与柔和的灯光相互辉映。
我们走进他的房间。
那是按照我以前在无限世界中最喜欢的风格装修的。
墙壁是淡蓝色,海洋般宁静,而家具则是简洁的白。窗边摆放着一株绿色的植物,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这里的一切都如同梦中的场景般熟悉,又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让人感到不安的就是0号这个不稳定因素。
裴泽霖转身,对我露出一个微笑。
“帮我处理一下伤口,”他说道,从一个橱柜里拿出一个小型医疗箱,递到我面前。
我默默地打开了医疗箱。
里面整齐地放着消毒药水、纱布和绷带。
我一直在想,一般无限世界的Boss,身体素质都异于常人,但0号每次还是会受伤,他是怎么看起来脆弱又强大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下。
我低下头,专注地处理他的伤口。他身上满是狰狞的伤痕,触目惊心。
小心翼翼地撕开他的一处衣服,他没有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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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眸子静静地凝视着我,与往常相同。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道,我的思绪有些飘忽。
腹肌的形状很漂亮,我一边想着,一边拉开绷带,正打算继续下手。
我感受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头埋得离我很近。
他说:“你说这画面是不是很熟悉?”
这画面确实熟悉,我都忘记了这是我第几次给他疗伤。在这片刻的宁静中,思绪仿佛脱离了现实,漂浮在回忆中。
他低声说:“我又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跟以前一模一样。”
“是么?”我不动声色,拿着绷带的手手心微微冒汗。
他又说:“我问了彭程你真实的生日。”
我手一顿,抬头看向他。
他的笑容复杂而意味深长,掺杂了无奈,回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他说:“你每次骗我的时候,我都希望那是真的。”
时间凝滞。
良久的沉默下,我说:“我不是在骗你,只是我不喜欢过我原本的生日。”
我的确是在骗他,因为我不信任他,但我也的确不爱过生日。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逐渐没了希望和生机,像老去的动物,没什么意思。
他问:“为什么是这一天?”
我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为什么是这一天?哪有什么为什么。
只是一个混乱的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清晰地记得那一天。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凝视着我,仿佛在寻找某种确凿的答案。
“......你记得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以前也是这样,有时候他要说奇怪的话,我每次都温柔的糊弄过去,但这次看着他的神情,我忽然感到心口一紧。
一种奇幻的感觉。
那是秋季,国庆节,我回老家,10月3日那天,我做了一个梦。
只是一个梦而已,人每天要做很多梦的,只是奇怪,那个梦我一直记得。
那是我年幼的时候,父母经常吵架,每次他们一吵架我就坐车回去找外婆,后来外婆去世,我也不回去了。
见我迟疑,他的眼中那一瞬的光芒渐渐熄灭。
“算了。”他说。
仿佛对自己的期待感到一丝自嘲,将某种失望掩盖在这淡淡的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