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悲鸣
    二公子和二夫人缓缓走来,二夫人听到大嫂如此歇斯底里地指控,愤怒的走上前回怼道:“什么弑父弑兄?大嫂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二人一直在灵堂未曾离开半步,下人都可以作证。”

    大夫人与二夫人相比很是清瘦,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此刻的她死了丈夫没了依靠,泪水铺满脸庞,满头珠翠散落一地,顾不得形象嚎啕大哭,犹如一只断了翅膀的丹顶鹤在沼泽悲鸣。

    瑶环此刻也共情大夫人,想要去拖住摇摇欲坠的女人,未等瑶环上前,大夫人伤心过度昏了过去,这把大家吓坏了,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边哭边抱着自家夫人。

    二夫人这时开口道:“你们这些下人是也死了嘛,还不快扶大夫人回屋,快叫郎中。”

    其实二夫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与大夫人相处多年,从未红过脸,大嫂永远举止优雅宛若仙子与世无争,夫妻和睦琴瑟和鸣,自己打心眼里羡慕他们二人,现在大哥没了,她怕是也活不长了。

    全程未说话的二公子眼中也流露出一瞬的悲伤,要拉着二夫人回灵堂守灵,二夫人拒绝道:“我去看看她,全了我们多年的情谊,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她若无碍我马上回来。”

    二公子也并未勉强,冲着瑶环和俞怀信说:“俞大人,你看我天枢山庄发生这么多事,招待不周还请大人见谅。”

    俞怀信未看他,仔细查看大公子的尸体,回道:“本官无意打扰,但本官看这山庄倒是妖魔鬼怪甚多啊,二公子有事在身就不必陪着了。”

    二公子也知道俞大人的意思转身要走,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解释:“俞大人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大哥吧,当时灵堂的下人都可以未我夫妇作证的,我也不会分身之术。”

    俞怀信未接话,俯身仔细观察伤口,片刻后起身回头,眼中射出探究的利剑光芒说道:“二公子觉得本官该怀疑谁?”

    二公子一听急了跪下,委屈的哭诉道:“我担心你们会怀疑我,草民实在冤枉啊,众口铄金,百口莫辩。”

    俞怀信见此人如此的惺惺作态,眉宇间流露出不耐烦,瑶环一直未说话,此刻和俞怀信一样的感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出声说道:“二公子,刚才你见到大哥的尸体都未掉一滴眼泪,现在却是泪如雨下的喊冤枉。”

    二公子听到瑶环不客气的指责,委委屈屈的解释道:“我与大哥素来不和,已经十几年了,这事山庄的人都知道,我也不想隐瞒惺惺作态,如是那样更让人觉得我在做戏,我问心无愧,大哥并非我所杀。”

    俞怀信高声说道:“本官虽仅为官三载,但手里从未有过冤假错案,二公子你若非凶手本官断不会冤枉你,如此说你可满意?”

    二公子哭着作揖说着:“大人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就不打扰二位查案,还要着手准备大哥的后事。”说完起身离开,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嘴角也控制不住的微微扬起。

    瑶环见人走远对俞怀信说:“总感觉这二公子很可疑,这山庄定有巨大的隐情。”

    然后指着大公子的尸体说:“此人被一刀毙命,周围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相识之人做的。”

    俞怀信手指着尸体伤口补充道:“不止是相识应该是很亲近的人。”

    俞怀信对瑶环说:“去审下那两个下人吧。”

    那两个下人被五花大绑的关在柴房,瑶环见俞怀信这副官老爷的样子,觉得还是自己问吧不劳烦官老爷,拿出塞在他们嘴里的粗布便出声询问:“刚才你们说前天晚上见过大公子去了老庄主房间?”

    丫鬟满脸惊恐,身体不停地作揖求瑶环他们不要再问她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瑶环见状摇了摇头大拇指指向后面,轻声安慰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嘛?他是大昭的刑部侍郎,在官老爷面前还不想说实话?”

    丫鬟和小厮对视一眼,咽了口口水下定决心说道:“大人,前天夜里我偷偷去找他,路过老庄主的院子,看到大公子端着什么东西从老庄主的房间出来,没想到第二天发现老庄主死了,我也不知道与大公子有没有关系,后来听说抓到凶手了,但心中还是害怕不已。”

    瑶环和俞怀信听到关键齐声说道:“是水盆。”俞怀信投来赞赏的目光。

    二人本打算再去找大夫人,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被李管家告知大夫人身体虚弱不方便打扰,二人只能作罢回到李管家给换的两间上等厢房,瑶环又把手放到被救下的那个女子额头,吁了一声终于放下心小声嘀咕:“终于退烧了。”

    一天未用饭,瑶环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俞怀信也听到了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咳了一声起身唤来贴身护卫,吩咐了几句瑶环并未听清,她此刻尴尬的红温,脚趾能扣出一条东非大裂谷。

    不一会儿,护卫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点心,瑶环本以为这活阎王会喊自己过去吃,没想到他丝毫没有叫自己一起吃的意思,在那自顾自地舀汤,瑶环心想: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自己又被拿捏了,口水疯狂的分泌,扭过头不再看那桌饭菜。

    俞怀信本以为她会自觉的过来,自己汤都舀好了,这人居然扭着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大小姐可真难伺候,毒舌的说:“原来宰相夫人不饿啊,那就只能我一个人享用了。”

    瑶环一听,我去,这人是怎么混到刑部侍郎的,这里的皇帝也太宽容了。

    房间里又传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瑶环彻底破功了,又气又尴尬的走过去,盛了满满一碗饭,迅速低头吃饭,一番风卷残云后心满意足的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俞怀信用手挡住上扬的笑容故作老成的说:“俏皮话但是挺会说”。

    酒足饭饱的瑶环才不想理他,马上这一天就过去了,本以为大公子杀害的老庄主,马上就尘埃落定了,没想到这大公子又惨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俞怀信见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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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一脸愁容,便问道:“在担心凶案?”

    瑶环叹了一口气说着:“能不担心嘛,今天马上就过去了,还剩两天时间了,你怎么如此气定神闲的,难道找到证据了?”

    俞怀信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赞道:“真是好茶!”

    瑶环翻了了大大的白眼说:“你还有心情品茶?”

    俞怀信漫不经心地回:“为何没心情,本官又没吃毒药。”

    瑶环一听,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怡然自得的男子,心道:怎么会有如此嘴贱的人啊,好想掐死他。怒拍了一下桌子要火速离开这个嘴贱的男人。

    俞怀信见她生气了,不知怎么居然轻笑出了声,意识到失态,马上调整表情,正色的说道:“你放心,本官不会让宰相夫人死的。”见瑶环未接话,自顾自地又说道:“这二公子不简单,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这时昏迷的女子醒了,瑶环关心的问道:“可感觉好些?”

    女子苍白的脸上渗出细细汗珠,虚弱的朝着瑶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好一些了。

    瑶环也发觉女子在出汗,安慰道:“出汗是转好的迹象,刚郎中来给你诊治说你身体中还有其他毒药,两种剧毒在一起,你这命也是真大。”

    女子苦笑用沙哑微弱的声音说:“我都知道的,姑娘勿要为我担心,死不了。”

    瑶环也不方便再追问隐情,开口询问女子是否需要喝点米粥。

    女子不好意思的说:“倒是真的饿了。”

    瑶环笑吟吟的说:“那我去盛些。”假装看不见俞怀信,盛了半碗粥小心翼翼地喂给女子吃,女子吃了半碗粥明显脸色红润了一点。

    又见该女子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青色小瓶子,倒出一颗黑色珍珠大小的药丸吃了进去,见瑶环露出担忧的神色忙解释说:“这是缓解我体内另一种毒药毒发的药,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姑娘,我叫阿伽。”

    瑶环从前没有朋友,永远都是一个人,仿佛她的世界只有拼命读书改变命运以及努力挣钱,其实是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处境,或是同情或是嘲笑,这些皆是刺会刺痛她柔软的心。

    这次瑶环笑容洋溢的说:“我叫凤瑶环,你可以叫我阿瑶。”女子间的友情就这样从互相知晓对方名字开始了。

    瑶环这时突然想到什么便开口询问:“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还被当成凶手抓住?”

    女子靠在方枕上说:“我族人病了,古医书上记载需要集齐几味药便可痊愈,其中一个便是这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前几日我族人来求药,可是这茯神通天丸不是有银两就能买到的,我别无他法,只能做个偷药的小贼,我刚进到老庄主的院子便被抓住,但是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匆匆往外跑。”

    后面一直未开口的俞大人突然发出声音:“少年?”

    瑶环听到俞怀信念叨着少年二字,也反应过来,一直忽略了一个人-庶出的大少爷!